当前位置:精品书屋>玄幻魔法>赐婚将军之后我登基了> 第16章 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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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里红妆(1 / 1)




“此话休要胡说。”
义正言辞说坚决不来的安元义,从门外踏步进来,目光在宁知韫脸上停了停。
嫁女儿似的摆摆手,示意丫鬟上前盖上了金线绣花红盖头,“吉时已至,扶将军出阁。”
丫鬟们欢欢喜喜,嘻嘻哈哈簇拥着他,宁知韫却沉下嗓子,从喉间瘆出声低吼,“滚。”
阴气寒寒的嗓音,叫周围喜庆之色瞬间凝固暗沉,旁人大气都不敢喘儿。
心中皆郁闷:靖安将军还真是阴晴不定,嗜血残暴,喜怒无常,这脸说变就变。
就在众人都捏着一把汗时,只见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手肘猛顶在安元义肚子上。
咬牙切齿地问:“再说一遍,扶本将出什么?”
“哎哟!老天!”安元义哀嚎一声,“你这新夫也太凶狠了,我说扶将军出府,出府行了吧?”
深秋清早,天还未大亮,被扶着上了花轿,迎亲队伍吹锣敲鼓,绕着京城游行一圈,才停在宁王府。
这府邸还是几日前,隋雍帝才封赐下的,是京城之中上好的地段。
王府兵客满坐,大家心照不宣交谈说笑,比宁王还焦急盼着迎亲队伍的花轿。
这其中,真心祝贺者少,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毕竟王朝娶男妻还从未有过先例。
众目睽睽之下,精心打扮蒙着大红盖头的靖安将军,被喜婆扶下了花轿。
宁知韫眼前不过方寸之地,走得慢,也走得小心翼翼,落在宾客眼中似乎是踌躇不定。
才站稳,宁知韫听着欢笑声,微弯的眼帘掀开,眼下已出现了一只手掌。
手指莹润细长,手掌干燥,纹路清晰,骨骼分明,指节却不突兀,指尖圆润饱满,弧度好看。
细小手腕青筋尽显,大红金边宽袖半遮欲掩处,有颗诱人朱红小痣。
——这是一双握着笔写字画画的手,是傅屿川的手。
傅屿川大概是瞧着他半天也没有动作,便想把手收回时,他又飞快握住了。
宁知韫慵懒欠揍嗓音,伴着一声轻笑,从红盖头下传出,“王爷莫急啊。”
这双手手骨较小,手感当真同想象中别无二致,软得叫人心神荡漾。
感受到掌心的薄茧磨着皮肤,有种说不出的安心踏实感,傅屿川眸底闪过波光。
微蹙眉宇间的忧郁散去几分,双唇紧抿稍松,冷硬唇线也微不可查挑起一个柔和弧度。
“新夫眼前,如何不急?”
傅屿川说话间,宁知韫感觉手心被指甲刮蹭了一下,这话尾音也带着钩子般。
两人相携,傅屿川领着他走到高朋满座的正厅,才被松开,握住红绸两端前行。
礼司太监嗓音尖细,犹如歌唱般高声道:“一拜天地——”
二人并肩,手握着的红绸似乎牵连着两颗心,在贺笑声中倾身弯腰。
“二拜高堂——”
两人并无高堂可拜,且不说陛下政务繁忙,难以抽身,宁王生母早是黄土一抔,一把白骨。
新婚大喜日,二人拜的高堂是一排墓碑,是先皇后以及傅家祖辈。
“夫妻对拜——”
二人各自倾身,十分郑重地拜上一拜,由于离的过近,几乎蹭到对方头顶。
傅屿川可被红盖头下,那黄金发冠给撞的不轻,额心瞬红了大片。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两人之间就此连接在一起,一把不知名的扣锁,将两颗心脏扣合,发出“咔哒”轻响。
“礼成。”
拜完堂后,一对新人本该在簇拥之下送入洞房。
谁知宁将军妄为惯了,此时竟也敢糊来,竟自己当众挑开了那红盖头,对上傅屿川的眼。
四目相对一刹那间,傅屿川惊得忘了呼吸,心砰砰跳起来,嘴唇微微分开,说不出话。
宁知韫二话不说,手臂揽上对方肩膀,猛的囫囵一把抱了起来,按进臂弯中就跑。
让宾客惊得瞠目结舌,“将军把王爷扛走了?这、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要扛出王府,狠狠收拾一顿吧?”
“我早听闻,这二人看似情投意合,实际将军并不满意病怏怏的宁王。”
“怎么可能不喜欢?宁王殿下可是他亲自想陛下求来的!”
“那是迫不得已!若是我,我也求娶宁王,因为就他生得美!哈哈哈哈——”
流言蜚语便是如此四起。
傅屿川被他当众掳上马,挣扎着要下来,“宁知韫!你做什么如此胡闹?”
“快点放开我!本王还有宾客要接待!”
宁知韫宽掌轻而易举就控住了他双手,双唇抵在他浮起薄粉耳垂边。
嗓音轻哑蛊惑,撩人心弦,“王爷莫要惊慌。”
低笑声中,透着野兽嘶哑般的危险,“臣断然不会做出,弑夫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
“将军!你莫要因怨生恨,做出糊涂账来啊!快快放下咱家王爷!”
王府侍卫闻声而来,将战马上的二人团团围住,气势汹汹,极为不善。
宁知韫一手揽住傅屿川的腰,死死按在怀中不得动弹,另只手缓缓攀上细长脆弱脖颈。
语气中带着胁迫,“众将士,尔等确定要阻拦在下么?”
为首者收了刀,拱手道:“靖安将军,多有得罪!”语毕,又刀锋相对。
他见着这张糙汉脸,就觉得有些熟悉,却记不起,现在听见这带口音的声儿,脑子中才冒出个名字。
“我当是谁,如此胆大,原是王鑫磊统领啊。”
宁知韫自由成了品性,一生最恨别人阻挠,说话不免阴阳怪气,难听了些。
“我虽脑子不聪明,但还记得王统领不是南大营之首吗?近日怎么在宁王府做起侍卫来了?”
“幸识陛下抬举,这两日调入王府,护王爷周全。”
面子上话要如此说,任谁经历了这般大爹打球,不得在心中狠狠骂上一句,识你妈的抬举!
南营统领不比小小侍卫之首风光千万倍?
“哦,统领这是有意拿圣上要压本将?”宁知韫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踏着小碎步往前。
他那双漆黑的瞳眸中,阴冷又晦暗,嘴角虽然挂着浅淡的笑,周身却凝结着叫人胆寒的狠戾气息。
围着的侍卫,个个手中都握着利剑长戟,却无一人敢挥舞着砍下去,只得步步退开。
“王爷。”宁知韫低沉瘆人的嗓音在他耳边呢喃,“您最好还是叫他们退下。”
“否则刀剑无眼,待会儿若是伤的了王爷,本将是要心疼的。”
脖颈上的手往下移了移,拇指按上了不堪一击的喉结,有意无意携着危险,来回摩挲。
傅屿川腰身紧绷,贴在对方胸膛上的后背猛地抖了抖,脸色及嘴唇煞白,一副没见世面,被吓破了胆儿的可怜模样。
“你们……先放下武器,然后全都退下!”
王爷发话,侍卫面面相觑,只得遵命照做,将刀剑放在地上,让出大道。
宁知韫对这乖巧配合十分满意,笑眯眯地松开了傅屿川脖颈,手拽起来马疆绳。
“王爷!你要……”侍卫眼巴巴地瞧着他。
“王爷……”
“别叫了。”宁知韫策马,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明日,定会将你们王爷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安元义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望着扬起的尘土,“我靠!这又是唱哪出啊?”
陈泽楷双手环在胸前,狐疑地注视着他,冷冷问道:“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
安元义头也没回,就知道来者何人,道:“我怎么知道?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行军打仗也是这样。”
“每次问他为何不按计划,将军总有理,说他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样说起来,陈泽楷赞成地点点头,深有同感,“我主子也是如此。”
“我想破脑子,绞尽脑汁,都没法猜到,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哎。”安元义如同找到了自己的在世伯牙,欢喜地扭头转身,“是吧,是吧……”
瞧见是陈泽楷那张死鱼脸,喜悦微扬的尾音,都缓缓低下去,嘴角笑意也抿去。
正经又恭敬地拱手,“原来是陈侍卫,是我失礼了。”
脚步急急走了两步,又忽然掉头回来,冲陈泽楷假笑。
“我方才那些话,都是心有不甘,胡诌的,还请侍卫不要往心里去。”
陈泽楷不明他态度为何转又快又大,有些困惑缓缓道:“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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