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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赐婚诏书(1 / 1)




在额角弥留许久的冷汗,当即便直流而下,江太医急慌道:“将军恕罪。”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之言!就是给我十个脑袋,也断断不敢欺骗将军啊!”
宁知韫心中无奈感慨:真是榆木脑袋,木讷不已。只好直接将话挑明。
“宁王殿下的身体,为何差得至此?先皇后当年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宁王殿下在舅国公教导之下,就无半点武技傍身?”
“皇家之事,岂是下官之辈敢打听议论的,下官知晓得不多,也不真切。”江太医颤着嗓子道。
“仅观王爷脉象而言,确实没有武技,甚至经脉受损极为严重,无习武可能。”
“至于舅国公……当年王爷出生不久,淮南突厥来袭,舅国公出战便殉国,无福教导王爷。”
一番实话下来,并没有为宁知韫排忧解难,反推向深渊。
他眉头紧蹙,眉宇间疑惑深沉浓厚,平添几分忧郁之美。秋风轻拂而过,此感更甚。
他喃喃自语般念道:“经脉受损极为严重……怎会经脉受损呢?”
江太医小腿直打颤,走不是留也不是,又颤颤巍巍地说:“王爷是早产儿,从小是在药罐子里泡大。”
“身子虚弱娇贵,无法练武,也属自然。且先皇后仅此一子,衣钵无人继承也是无奈之举。”
“此前,因王爷体弱不能习武之事,陛下大发雷霆,斩了不少太医的脑袋呢。”
“但事实就是如此,谁也没法更改。”
宁知韫回首望着,秋风萧瑟之中的寂寥殿门,漆黑寒眸不起波澜。
他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宁家祖辈镇守漠北百年有余,不仅是叫匈奴蛮人睡不着家,更是叫龙椅上之人亦寝食难安。
想要打破僵局,将兵权收回皇室手中,杜绝宁家自立为王,骑兵谋反的可能。
隋雍帝唯一之法,就是锻炼一位皇子,成将领之才,日后有望取代宁家。
放眼后宫众多妃嫔,确只有十岁赛马,十四岁入军的先皇后,诞下的七皇子能担此大任。
隋雍帝看见的唯一希望,太医却都说,他挑中之人经脉受损,不得习武,一代帝王如何能不怒?
宁知韫想到这里,忍不住冷笑出声,“这皇室勾心斗角,反保了我宁家二十年安稳。”
若是当年,宁王习武成才,真具了将领之风,其手腕能叫漠北铁骑喊服,战术能击退匈、蛮,若能成功坐镇漠北。
宁家所有后嗣,怕是会被安上莫须有罪名,处于满门抄斩之刑。我宁知韫也不会有今日。
见他愣神,江太医小心翼翼拱手询问:“将军,太医院还有要事,下官先行告退。”
将军府。
秋日风凉,室内软榻之上却比外面更冷上几分,冷香沁人心脾。
安义元坐在书案之前,面色严肃不已;宁将军翘着脚,懒懒散散倚靠软榻上。
似乎昨夜吃酒过甚,今早瞧着半梦未醒,衣襟散开大半,裸出健硕结实、布着丑陋伤痕的胸膛。
两人大眼瞪小眼,宁知韫终于受不住,不耐烦道:“你大清早做什么呢?”
“来了又什么都不说,就干看着我?跟我在这儿熬鹰呢?”
安义元恼的抓了把头发,“我的将军啊!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拿兵符作了嫁妆?”
宁知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话锋一转,笑吟吟:“我不是你的将军。”
“什么?你不做将军了?那还有谁能统领漠北铁骑?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宁知韫菲薄双唇往上,眼角也弯了弯,玩世不恭,“我是宁王爷的将军。”
“啊?呃……”安义元被他气的不轻,抄起书案上的兵书卷轴,跃跃欲试,想丢又不敢丢。
“你!”安义元自己安抚,放下卷轴,“将军,咱回京不过半月,怎能脸都不要了?”
“哼。”宁知韫没理会他,在冷暖阳光下,又阖上了眼睛,哪里还有半点将领之风,完全就是世家公子。
“罢了,题归正转,将军不要再胡诌避开话题了,当我求你了,行不行?”
安义元都快要崩溃了,但心中对宁知韫始终怀着敬畏,又实在不敢指手画脚。
“皇帝老儿想拿漠北兵权,不是一天两天了,正愁找不到借口呢。”
“结果你倒好,上赶着把兵权送回皇室手中。没了兵权傍身,你瞧皇帝日后如何对付你。”
此事,确实是宁知韫欠缺考虑了,当时也不知怎的,就一心不想叫傅屿川全身而退。
他甚至有些愤懑地想,既然如此喜欢替别人操心姻缘,不如叫宁王自己先做个典范。
如此,自然而然,心安理得,便将傅屿川拖下了水,宁将军还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对此人没有私心,全是报复。
殊不知,那颗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偏移,尽管如此,仍旧被一箭穿心。
宁知韫左腿微曲着,支起了上半身,直长眼睫稍垂,“此事是我思虑不周,叫戍边将士寒了心。”
安元义原隶属他父亲部下,宁知韫被朝官推上战场时,不过十四,是看着他如何摸爬打滚,走到如今的。
这还是首次见着,这个心高气傲的大将军,如此低眉垂眼地认错。
让安元义顿时有了老父亲般慈爱之心,“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该另寻他法。”
“你已在陛下及众多朝臣面前夸下海口,以兵符为聘,要娶了病怏怏七皇子的。”
安元义苦恼得很,抓耳挠腮又拨弄卷轴,“君子玉言。这哪里还有可回旋的余地啊?”
“怎么没有?”宁知韫迅速收了方才那副‘乖儿子模样’变脸换上欠揍的笑。
“我自是留了退路,只是不会你想到。”他用一种‘你果真蠢笨’的表情看着他。
安元义被噎了一下,气的有些抓狂,“将军,你不要再狂了!现下是在京城,别人地盘上!”
“哦,我知道,没狂。”话虽是这样说的,可宁知韫脸上就没有在乎的情绪。
甚至毫不在意地挠了挠下颌,又缓缓眯上了眼睛,仿佛真睡了过去。
安元义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心平气和与人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退路?”
“我听闻,皇帝今日已召七皇子觐见,赐婚圣旨指不定就在来的路上了!”
“大局若定,漠北兵权必然就交在了皇帝手中!届时,你便是成了一无所有的闲云野鹤。”
“皇帝老儿若是想处置你,你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
“打住。”宁知韫睁开双眼,目光低沉着,“谁说兵符是交到陛下手中了?”
“嗯?”安元义被他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总感觉两人说话不在同一个频道。
“我又不是嫁皇帝老头儿。”宁知韫闲散打了个哈欠,“我是要娶七皇子的。”
“我以兵符下聘,聘礼是抬到宁兮宫中去的,是送在傅屿川手中,与皇帝何干?”
“这有什么区别?”安义元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和七皇子有什么渊源。”
“可是这兵符终是要交出去,你不要忘了,他也姓傅,不帮着自己老爹,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你不成?”
“他傅屿川是傻子吗?他这样做企图什么?图你长的好看?图你长的乖?美得你!”
安元义那嘴跟放箭似的,噼里啪啦地往外砸,唾沫泡子往外飞,说的脸涨红。
那张矫揉造作,却美得绝代芳华的脸,浮现在宁知韫脑海中,惹的他笑了。
“胳膊肘往不往外拐我不知,但他绝不会向着隋雍帝。他父子二人早已离了心。”
他说着起身,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阴阳怪气道:“行了,你就喝点水吧。”
安元义继续洗脑道:“匈奴贼心不死,你坐镇漠北时就屡屡犯境。”
“还有南蛮虎视眈眈,我朝与之通商后,多次劫持我们商队,故意惹事生非。”
“你还在漠北之时,他们就敢如此猖獗,若是知晓你回了京,后果不堪设想。”
“京城些个富贵权重,包括龙椅上的那人,被这十年的升平繁华、安居乐业迷了眼,不知边境危机四伏,京师随时都可能成为异族盘中餐,兜中馕。”
“你若是此刻被调离,朝中还有谁能担任漠北铁骑将领?届时兵临城下,倒霉的是天下百姓!”
“嗯。”宁知韫淡淡地回应了一声,算是认同他的看法,站起伸了个懒腰。
安元义以为自己的语言艺术,成功将人劝的回心转意了,心满意足地喝了口茶。
“噗—”的全喷出来了,慌忙揭开茶壶盖子看,带着痛苦面具,“你这茶水,是何时的了?”
“不知道,怎么了?”
“他奶奶的,这都馊了!”安元义嫌弃地呸了两口唾沫,“呸,恶心死了。”
“陛下寿宴之后,我在七皇子宫中待了两日,后面时日泡在醉花楼吃酒。”
宁知韫认真点着手指头,伤人诛心地一本正经说:“这样算来,我有五六日没回府上。”
“将军府冷清,除了带回了的几位弟兄,仅一位老管家了,没人洒扫换茶,也属正常。”
他说着,便视无旁人地脱起了衣袍,露出精壮蕴藏性张力的后背,线条流畅,收进腰束,看的叫人血脉膨胀。
“将……将军,你做什么?”安元义砸吧砸吧嘴,幻想自己也有这样一副具魄力的好身躯。
“沐浴更衣。”宁知韫不咸不淡地应声,微微回首侧目,“很难看出来?”
安元义没有离开的意思,在军营中弟兄们经常一起下水冲凉,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沐浴更衣做什么?你这日通宵宿醉的,不要补觉了?”
“不睡了。”宁知韫想想,又刻意解释道:“算算时间,宣旨的曹公公,应已在来的路上了。”
“什么玩意儿?”安元义欣赏美色而习惯性眯起的双眼,瞬间瞪的圆溜溜。
“所以,我在这儿大费周章,口舌说干了,嘴皮子也磨破了,结果你一句没听进去,还是要成这个亲?”
“不然?”宁知韫凌厉的眉尾浅浅扬起,“难道要抗旨不遵,立即被斩首示众吗?”
“你走到如今这步,能怪谁?还不是你自己好胜狂妄,非要与宁王争高低。”
“现在可好了?将自己搭进去了吧?宁王那是从小生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
“而你长在漠北边疆,个个见了你如同见了爷,什么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安元义做了个手势,“就你那屁大点心眼,怎么能斗得过他?痴人做梦!”
宁知韫欠揍地眯眼笑,道:“不是我争强好胜,是因我色令智昏。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将军呀!”安元义说不出一句话,气的脸色煞白,拂袖而去。
出门时,正巧撞上了急色匆匆的老管家,“将军呐,宫里的曹公公来了,手中拿着黄灿灿圣旨呢。”
“我知晓了。”宁知韫速度极快如电,披上一件纯白绸袍。
“你请公公在前院稍作歇息,待我换上朝服,便出去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幼子傅屿川,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已至弱冠,朕甚喜之。靖安将军宁知韫,有明达之才而本之以忠信,有博综之学而发之以文辞。二人佳偶天成,责有司择吉日完婚,望汝日后同心一体,勿负良缘,钦此。”
宁知韫深深吸了一口气,俯首叩拜,微微伸出双手,“臣接旨,谢陛下隆恩。”
曹公公将圣旨奉在他手上,顺道把他拉了起来,谄媚道:“老奴便要在此,先恭贺将军,新婚大喜。”
“多谢公公。”宁知韫是懂上道的,顺手从官服袖中,掏出一两银子塞进曹公公手中。
“老奴谢过将军。”曹公公在宽袖中暗自掂了掂重量,立即眉开眼笑。
低声告密道:“陛下今日召见宁王,只是商议了成婚礼仪,诸多大小事宜,将军可高枕无忧,安心等着成亲便是。”
宁知韫脸色冷淡,嘴上礼数却不落下,“多谢公公提点,我遣人送公公。”
“不必,将军忙活着吧,老奴先告退。”
自接旨后,将军府日夜有禁军把守,不允任何人进出。
失了自由,宁知韫这生活过得索然无味,整日在屋中呼呼大睡。
安元义叫他早起练武,还十分不乐意,反驳道:“你懂什么?我这精力得留至新婚夜,别来烦我。”
好不容易挨到了新婚之日,习惯了早睡晚起的靖安将军,不过卯时便被折腾起来,耷拉着眼皮束发更衣。
宁知韫觉得麻烦得厉害,目光一直期盼般地注视着外面,仿佛迫不及待似的。
听见外面一阵阵由远及近的锣鼓声,脸上才露出些喜色,“罢了,罢了,不必再费事了。”
他挥了挥手掌,“头冠戴上就了算吧,迎亲队伍已经到府了。”
几个替他梳妆的小丫鬟,抿着嘴直偷笑,胆儿大才敢吱声感慨道。
“将军真是喜爱宁王殿下,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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