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玄幻魔法>赐婚将军之后我登基了> 第17章 必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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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必不负卿(1 / 1)




深秋夕阳如烈焰,照彻四荒八野之地。不远处马蹄声起,尘烟四起翻涌。
骏马雪白,马背上之人红袍猎猎翻飞,背后映衬着万丈霞光,恍若浴火踏血,不可抵挡之势。
红衣烈马,恣意潇洒。
傅屿川从来不曾感受过这样的生活,晚风吹拂在耳廓,呼呼作响,叫他愣了神,忘记挣扎。
他不知道宁知韫策马狂奔,究竟是要带着他去哪儿。
但只要出了京城,天地辽阔,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都任由宁知韫这只无人能降的猎鹰烈隼,驰骋遨游。
可他不行。
他生在皇族,注定走不出这看似繁华,却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注定要在此被困住永生。
日光渐沉,傅屿川眸中的光同样黯淡,冷硬嗓音变柔和,无奈又认命般地问:“宁知韫,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宁王殿下那般聪慧,不如自己猜猜?我会不会将你抛尸荒野?”
宁知韫心情似乎爽朗很多,豁然明朗的嗓音散进风中,风流倜傥少年郎,无拘无束,绝尘而去。
“不会,你不敢。”傅屿川转眸浅笑,让夕阳照透了半张侧面,勾人的厉害。
脸颊上细小绒毛,在光影之下清清楚楚,他眉眼染上几分溃散,缓缓吐息道:“你舍不得。”
“我如何舍不得?”宁知韫忍不住冷笑,“王爷未免太高看自己在本将心中的分量了!”
“是吗?宁郎?”傅屿川稍稍侧头,妩媚瞳孔倚在眼角,盈盈水光,兀地显出几分多情,深深凝视着他。
两道鼻峰挺直,嘴唇翕动,气息温热,呼吸吐气间,似乎染上了迷糊醉意。
“宁郎啊,你当真舍得叫我亡于你剑下?”
从未有人如此亲热唤他,惹得宁知韫呼吸一滞,心脏疯狂鼓动,迎面而来的风都是热的,使人躁动不安。
宁知韫被勾得脑子都没了,眼睛不知该落在何处,双腿不自觉用力一夹马肚子。
骏马受了惊,便不受控制狂奔起来。
傅屿川被灌了不少酒水,被马这样一颠簸,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至极。
“宁知韫,你叫马慢些,我,我有些受不住了……”
“怎么?哪里难受?”宁知韫闻言,立即勒了缰绳,骏马在元沛寺前停下蹄步。
傅屿川捂住口鼻,这瞧上去可不是装的,秀美的长眉紧紧皱着,艰难吐出两个字,“要吐。”
“什么?”宁知韫抱着他翻身下马,急急慌慌冲进寺庙中,扯着嗓子大吼:“主持!主持!”
大师闻故人子之声,即刻起身赶来,表情平静,“宁施主,你来了。”
“元空大师,您快些瞧瞧他,为何忽然想要呕吐?”
“这……”大师面部表情渐渐凝固,“宁施主,贫僧并非郎中,不懂其中玄妙。”
脸都丢尽了,傅屿川抬袖遮捂住脸颊,“我缓缓就好,你能不能不要病急乱投医?”
他如今也是看明白了,越发笃定了自己心中想法:这个人表里不一、外冷内热。
他表面上看起来凶恶,风流,轻浮,但实际温柔细心,也正是纯良之人。
到底还是没见过云烟的雏,随便撩拨两句,会反攻回来不假,耳尖也会红得厉害。
待傅屿川在乱七八糟想法中,缓过神来后,已被宁知韫背着,上了寺庙大殿。
宁大将军肩背宽阔,躺靠着还算舒服,他看了眼望不到尽头的青苔石阶,不知晓要爬到什么时候,决心不再挣扎。
手臂虚虚搂着宁知韫脖颈,傅屿川微眯起眼睛,打量周围陌生环境。
这似乎是座野庙。此地段偏远幽僻,周围清冷寂静,冷寒之气侵蚀着骨子。
而台阶之上,估计是这庙宇最高处,由此眺望,仿佛是座古老大殿。
宁知韫喘息间,解释道:“你我今日大婚,我得带你拜见母亲,顺道拜拜宁家先辈。”
“就为此?”傅屿川趴在他肩膀上,手指上缠着他一缕墨发玩弄。
“嗯,我没有旁的心思。”
“没有旁的心思?”傅屿川故意对着他耳尖吹气,“既是拜母亲,你为何做出抢亲气势来?”
“我在大婚之日,那般胡闹,为非作歹,不是正合你意?”
宁知韫大概觉得后颈被发尾轻扫过,有些痒,故意侧头躲了躲。
傅屿川明知故问,装出不谙世事纯情之辈,“本王不懂,将军何出此言?”
“傅屿川。”宁知韫忽然停下脚步,语气由轻挑变得正经庄重。
“你我二人已喜结连理,此后注定绑在一艘船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在我面前还是收收的为好,毕竟也没什么用,一眼识破。”
宁知韫想要跟他坦白从严,坦诚相待,傅屿川可不吃他这一套,“是吗?”
既说不通,宁知韫也难得白费口舌,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解释道。
“若是陛下知晓,你我二人和和美美,心意相通,同心同德。”
“我和漠北兵权都在你手中,难免不会叫陛下对你心存疑虑,产生隔阂。”
“误以为你生有狼子野心,届时丢了性命。”
“所以,我故意为难你,刻意刁难你,对你冷嘲热讽,对你白眼冷观,做出尖酸刻薄之样,才能叫陛下放心。”
傅屿川听完他的忠谏之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嚣张狂妄,毫不掩饰地说。
“我本就怀有狼子野心,父皇也早知此事,何来误会一说?”
这倒叫宁知韫万万没想到,若是如此,陛下赐婚之举,岂不是为虎作伥吗?
似是看出他心中疑惑,傅屿川声音冷淡,不再染着魅意般粘腻。
“若不是你最后搬出兵符,这门婚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下旨的。”
“他还没老糊涂,分的清这其中利弊,他看来,兵符在皇子手中,天下便还是傅家的。”
“若是握在你手中,万一你哪天在师待得不高兴了,回了漠北扬旗揭竿反了呢?”
“君王皇帝嘛,疑神疑鬼,总觉得自己被人扼住咽喉。”
宁知韫愣了很久,深深地吸了口气,真挚又诚恳,低声回答,“我不会的。”
他用微凉的指尖,戳了戳宁知韫耳尖,刺刺痒痒的,让人觉得难熬难耐。
“就算你不会,父皇也会那样想,人心就是这样相互猜忌。”
“你做什么?”宁知韫用力摇了摇头,躲开他的手,气鼓鼓道:“你别摸我耳朵,难受。”
“好,不摸。”
才走了不过两步,宁知韫又停了下来,耸耸肩膀,发牢骚般抱怨道。
“后颈上有些痒,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虫子飞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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