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明眼神由愤怒渐渐变得不可思议:“你这个疯子。” “伯父,您还觉得,我会做伤害李苒的事情么。” “伤害她,比伤害我自己要痛百倍。” 李昌明被贺南方这番惊天骇地的话说的又惊又无语。 李苒也是,她眼泪还没干透,眼帘下带着浅浅水汽,一脸惊状地看着他。 对持了片刻,李昌明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对他眼不见为净,怒气冲冲地走了。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两个人,李苒呆立在原地,已然有种身在梦境里的感觉。 贺南方跨着步伐一步一步走过来,像是敲在李苒的心上。 坚定又逼迫。 “你为什么不反驳?” 李苒抬头:“什么不反驳?” 贺南方问:“当你父亲问你,我还会对你做不好的事情时,你为什么不反驳?” 李苒有些恍然,为什么不反驳呢? 大概是因为她自己都没有把握吧。 她低着头,炽白的灯光照在她的浅口毛衣上,以及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一截脖颈上。 她的沉默大概让贺南方有些恼火,他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 可李苒依旧不信任他。 他低头,靠近。 李苒下意识想要躲开,被贺南方大手堵住去路,只见他弯腰,在李苒的露出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 她忍痛,想要推开他。 贺南方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记住。” 他声音有些轻喘,气息不稳:“这大概是我以后对你做过最坏的事情。” 李苒不知道联想到什么,耳根立刻燃烧起一片绯红。 第85章 李苒在卫生间照镜子, 贺南方咬的位置及其刁钻, 耳垂下面半寸, 高领毛衣都遮不住的地方。 一想到李昌明还在外面坐着,就知道贺南方绝对没按什么好心。 她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拿着粉底液遮遮掩掩, 却把那抹娇艳的印记弄得欲盖弥彰,若隐若现,更加引人遐想。 “吃饭了。” 贺南方在门外叫她。 听到他的声音,李苒心里有气, 声音稍有些不悦地对着门外:“你进来。” 贺南方欣然地推门进来,水池上方的玻璃镜子里倒映出两人的影子,李苒将衣领稍稍拨开些,露出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你看看。” “你是属狗的吗?” 隔着镜子, 贺南方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宽松毛衣,露出的脖颈纤细白皙。 因为歪着脑袋, 脖侧方连着肩膀的部位, 是一块被拉紧的斜方肌。 那块肌肉轻如薄翼, 漂亮的像一根待奏的小提琴弦。 玻璃镜子里贺南方的眼神紧盯着那一块。 脑子里是这样感叹,手也没闲着, 顺着耳垂,摸了上去。 原本只是碰了一下, 李苒没当回事。 渐渐便觉得不对劲儿了。 她让他看看,也没让他动手呀。 她偏头,想甩开在脖子里乱摸的大手:“你别动我呀。” 贺南方笑了一下, 念念不舍:“好了,不动你。” 说着,手却没有拿开,只是换了个位置,在她耳垂上轻轻捻了几下。 她的耳朵很软,耳骨也是,轻薄薄的一层。 连着皮肉和筋络,经常碰碰变化变粉。 室内的暧昧气氛突然增了好几个度,李苒也被他撩拨的心跳加快。 贺南方从后面抱着她,手指捻着她的耳垂,亲在她的耳畔,他似乎也有些情难自已,连喷洒出来的鼻息都比往日滚烫几分。 “你……你松开我。”她尚存的理智不多。 已然被贺南方亲的晕晕乎乎,他最近时常会喜欢在李苒身上试验一下新花招,像今天这样从身后抱住她,将她完完全全的拥入怀中,从后脖颈最脆弱的那块皮肉开始,一直吻到前面。 每一处,都是过火的炽热。 贺南方不为所动。 两人在狭小的卫生间,而李昌明又在外面,这种新奇的感觉很容易引起她的战栗。 她细微而又不可察觉的抖着,却在他的怀里越陷越深。 “别……爸爸在外面。” 听到李苒的这句话,不知是触发了贺南方隐藏的哪一根弦,又或是□□。 他的吻更加细密而又炙热的落下,伴随着一声长叹:“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这句话击溃李苒心里最后一根防线,她闭上眼,最起码在此刻她也是相信的,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还不出来吃饭?” 李昌明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李苒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在贺南方的怀里抖了一下。 几欲弹开。 “别怕。”他牢牢握住她的手安慰。 李苒声音十分不自然地应道:“来了。” 门被打开,李昌明坐在饭厅的桌上,兀自低头生气。 他抬眼看到从卫生间出来的两个人,贺南方倒是神色一如既往的镇定,倒是李苒满脸都写着心虚,再配上她绯红的脸庞,以及躲闪的眼神。 不用问都知道两人在里面干了什么好事。 他凝着怒火,口气也不太好:“吃饭。” 李昌明纵然快被这两人气死,但也没有妨碍他做许多饭菜给李苒。 生气归生气心疼归心疼。 李苒拉着贺南方过来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 看来李昌明也不是全然不能接受贺南方。 两人坐下来后,李昌明叫李苒:“去把柜子里的酒拿来。” 李苒去酒柜里拿酒,红的白的还有伏特加,她犹豫了两秒后,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李昌明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红酒:“都拿来。” 李苒愣了片刻,不确定的问:“都……都拿来?” 酒柜里少说也有五六瓶酒,而且还是红白混着放的,这要喝下去…… 李苒不敢想象她待会儿要拿两个酒鬼怎么办? “爸,咱们意思下行了,不用喝这么多。” “去拿来。” 李苒不得不将柜子里的酒一瓶一瓶地全拿过来。李苒知道李昌明的酒量很不错,他虽然不嗜酒,但天生一副好酒量。 李苒这一点遗传她,要不然上次在南山的鸿门宴上,被灌了那多酒后,李苒还能撑到宴席结束。 她担心的反而是贺南方,当初在法国的那个圣诞夜,还有之前他喝醉酒来她家楼下那次。 总之贺南方的酒量,跟李昌明差的太远。 李苒将两人面前的杯子满上,白酒用的是两副陶瓷杯装,红酒是两副高脚杯,伏特加是玻璃杯。 混在一起,她看的心惊胆战。 贺南方脸上一排镇定自若。 今天坐在这里,他的身份不再贺家那位高高在上的贺先生。 换言之,只要今天坐在这张酒桌上,不论李昌明提什么要求,他都不能拒绝。 李昌明:“喝了。” 随即又添了一句:“喝完。” 李苒一听,她爸这是明目张胆欺负贺南方:“爸,你怎么能这样。” “你一口没喝,就让贺南方把杯子里全喝完。” 她爸狡猾,太欺负人了! 贺南方态度很平静,他端起桌上的装白酒的白瓷杯,一饮而尽。 “伯父,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