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明倒也没有欺负的太狠,端起手中的酒杯,眼睛咋也不眨地喝完。 “苒苒,倒上。” 李苒坐在两个人中间没动,她现在左右为难。 今天李昌明摆明了要把贺南方往醉里灌,她又不能不听他的。 在她犹豫的功夫,贺南方的手轻轻地拍了她一下,动作安抚,却把李昌明看的瞬间眼冒火星。 这是在他的地盘,贺南方居然敢明目张胆挑逗他女儿。?????阿?????蓉?????独?????家?????整?????理????? 猛地咳嗽了一声,眼神警告地看着贺南方。 后者若无其事地松开他女儿的手。 嗯,有种明目张胆的嚣张在里面。 李昌明自持酒量过人,一来想在酒桌上教训教训贺南方出出气,二来都说男人酒后吐真言,他想将贺南方灌醉,听听他的真心话。 谁知,不仅没教训住他。 居然还敢在饭桌上公然摸李苒的手,气的李昌明当即将贺南方面前的酒杯倒满。 李苒真急了,这两杯加起来得有一两酒。 第二杯,李昌明转着杯子,晦涩暗示道:“你们俩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男未婚女未嫁,什么样子。” 李苒觉得他爸肯定是故意的,她和南方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听他说要保持距离。 现在说这些话,真是为了拆散他们而拆散他们 “爸——” 李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昌明打断,只见他继续示意贺南方:“喝。” 李苒:“……” 当贺南方大概喝到第六杯时,李苒坐不住了,虽然贺南方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默默地端起杯子,每一次都是一饮而尽。 在李昌明又要将贺南方的杯子倒满之前,李苒及时拿走了酒瓶。 她心里到底是向着贺南方:“爸,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 “苒苒,你先回屋。” 贺南方始终不动如山的样子,惹得李昌明似乎要打持久战,他干脆将李苒支到房间里去。 “爸爸要跟贺南方说些话。” 她爸对贺南方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李苒提防着问:“有什么事情不能当我面说?” 李昌明:“有些事,贺南方知道就行,你不用知道。” 李苒犹豫片刻,直到贺南方也点头:“没事的。” 李苒“哦”了一声,然后回到房间里。 李苒一走,酒桌上剑拔弩张,气氛较之刚才有增无减。 两个男人似乎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尤其是贺南方,他将手中的酒杯往前推了推。 李昌明眉头拧了拧:“怎么,苒苒一走,你连装都懒得装了?” 贺南方不答。 现在的他,在李苒面前是纯善老实的模样。以往的那些恶劣秉性,都被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但即使如此,贺南方还是那个贺南方。 他的忠犬属性只是在李苒面前。 一旦离开她的视线,男人生来不容忍侵犯的姿态,便一览无余。 即使是对上李昌明,贺南方声音依旧冷冷的。 “伯父,这样一杯一杯喝没什么意思。” “既然您想灌醉我,不如就玩些猛烈的。” 李昌明眼神一跳:“什么猛烈的?” 贺南方推开杯子,拿起酒瓶,将桌子上的三个杯子分别倒满,依次是白酒,红酒还有伏特加。 他给自己倒满还不算,另外将李昌明的杯子也倒满了。 “这三杯酒,一起喝怎么样?” 李昌明在心里冷笑,懂酒的人都知道,酒不能混着喝。 就算再好的酒量,只要混着喝,很快就会上头。 李昌明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不知道贺南方式真的不懂酒,还是在这儿跟他玩扮猪吃老虎。 “你确定?” 贺南方:“我这个人平时很少喝酒,这是我的规矩。” “但今天为了李苒——” “我顾不得这么多。” 贺南方平日里绝对不是横冲鲁莽的人,他做事情从来都要求十拿九稳,万无一失,绝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发生。 在他这种人口中听到“顾不得这么多”几个字,十分罕见。 也正如他所说的,今天是为了李苒。 那么,也就不再有规矩。 李昌明爽朗应声:“好。” 他笃定贺南方是一时意气用事,不论是为了在他面前表决心,又或是有什么目的。 总之,李昌明是肯定他没有什么酒量可言。 “不过——”贺南方摁住杯子。 “喝酒,总得下点赌注才行。”贺南方的目光灼灼,犹如黑夜里巡视领地的狼王。 李昌明凝神:“下什么赌注?” 贺南方:“如果我赢了,您同意我们俩在一起。” 李昌明冷哼一声,一副我就知道的眼神。 “若是我不答应呢?” 激将法成功后,贺南方笑笑。 然而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无论您答不答应,决定权在李苒不是吗?” “作为她的父亲,伯父您一定不想看到李苒因为这种事,跟您心生间隙。” “同样,作为您的女儿,李苒也不想和您闹得太难看。” 李昌明看着他:“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你觉得她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贺南方并不理会李昌明的强硬,反而轻淡地抛出一句:“她虽是您的女儿,但最后陪他共度一生的人——是我。” 他这句话说的极具有挑衅意味,李昌明登时就变了脸色。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逐渐发青发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朝贺南方的脸上砸过来,总之是愤怒到了极致。 “你小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跟苒苒过一辈子,你也配?” 相比于李昌明满脸怒容,贺南方镇定的几乎没有任何波澜:“伯父,有句话叫‘适得其反’?” 李昌明冷笑一声:“不是要下赌注吗?” “要是你输了,从此以后,便永远不许见李苒。” 贺南方笑笑,那抹笑容里无端地透露出一股自信:“好。” 面前的三杯酒一列呈开,从左往右分别是白酒、红酒和附加特。 贺南依次端起杯子,眼睛不眨一下,三下便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完。 但凡喝酒的人都知道,切忌两件事。 一是快,二是混。 结果贺南方两样全占。 李昌明喝完第一杯白的,正欲端起第二杯,被贺南方伸手挡住。 “伯父,您喝一种就行。” 李昌明:“怎么?反悔了?” 贺南方轻笑一声:“混着喝,我担心您受不住。” 李昌明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人将他喝倒过。 以前农研基地有个山东男人,嗜酒如命,酒量深不见底,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在酒桌上劝酒,单位里的同事背地里都不敢跟他喝。后来李昌明听说这件事,一声不吭地约了这人,当晚,将这自称酒量无底洞的山东男人喝到告饶认输。 “不用。” 大概是贺南方的话激起了李昌明作为父亲的某些好胜心,李昌明将桌子上的三杯酒,一同喝下。 这样的喝法,着实伤人。 而且后劲十分足,容易上头,不过十几分钟。 渐渐分出了胜负,李昌明终究是年纪大了。 他年近六十,平日里滴酒不沾,虽一身好酒量,可毕竟岁月不饶人。 他撑着一只手臂在桌上,脸颊通红,似乎有些气喘。 贺南方面不改色地倒下了第十六杯。 李昌明看向贺南方,眼里逐渐露出诧异,也明白贺南方绝对不是不会喝酒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