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调皮，大人们总是吓唬九生：“再不听话，小心身上长毛，变回猴子！” 长大后，老师在课堂上讲述：“人类由猿猴进化而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龙场里，有着庞大的资料库，储存着人类诞生至今，所有的原始记录。 九生站在资料库面前，这台被称为“盘古”的机器。 据说收录了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文献资料。 一个偌大的显示屏后面，伸出无数金属触手，连接着许多小屏幕，它们共同组成资料库。 它的声音，好像蒸汽火车头，冷冰冰没有感情：“你需要帮助吗？” “我想查阅一句话‘君知月乃七宝合成乎’，它的年代以及全文！” “叮，叮，叮……”机器运转着，漫长的时光，浓缩成几行简短文字。 “王秀才游嵩山，见一人布衣……” “其人笑曰：‘君知月乃七宝合成乎？月势如丸，其影，日烁其凸处也。常有八万二千户修之，予即一数。’言已不见。” “全书成于公元830年左右。” “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按照现行语言翻译：‘月上有八万两千户维修工，我就是其中之一。’那人说完就不见了。” 九生如坠冰窟，一直以来，月在老师教导下、文献资料里，都是一颗星球，日月星辰，环绕着莫比乌斯湖。 她开始思考：“如果文献属实，月根本不是星球，倒像是某种球状机械体，还需要定期维护。” 在各式各样的文献里，不同的语言和国度，九生发现相似的记录：“史前大洪水，差点毁灭人类！”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水浩洋而不息……” “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 “禹治洪水，通轘辕山，化为熊……” “月有什么作用？”九生试探着提问。 “涛之起也，随月盛衰。” “我听不懂，你解释得直白一点！” “现有资料显示，月和潮汐密不可分，它能控制，海水的起伏周期。” “那就意味着，月很可能，导致史前大洪水，也许它突然失控，甚至是故意为之？” 这个意外的发现，令九生开始质疑一切，她搜索文献，沿路追寻到人类的起源。 在九生的印象里，人是由猿猴进化而来，这个观念根深蒂固。 可是当她遭遇叶离，来到克莱因塔，蒸汽火车头却说出：“人的本质是意识体！” 九生想起鸟嘴人，神秘符号∞，告诉她“月”消息的未知声音。 “检索人类起源的相关资料！”九生输入指令。 “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到处找你呢！”方潺嬉皮笑脸地走来。 “叮咚！达尔文的进化论，搜索完毕！”一张张从猿到人的图片，依次亮起。 “哈哈哈哈，你读书时候，没好好学习吧，小学生都知道‘进化论’！”方潺搂住九生肩膀，调侃她不学无术。 九生甩开他的手，丢下一个白眼，她飞快地敲击金属键盘，调出一份文献。 “那你看看这个，怎么解释‘人有山行堕深涧者，无出路，饥饿欲死……” try{ggauto} catchex{} “左右见龟蛇甚多，朝暮引颈向东方，人因伏地学之，遂不饥，经数年后，即得还家。” 方潺凑近仔细一看：“这有什么稀奇吗？” “这段文献记录古代奇事，一个人掉入山涧，没有出路，快要饿死之际，见到乌龟和蛇，伸长脖子，面向东方，这个人有样学样，不再感到饥饿，数年后回到家。” “这…………这跟进化论有什么关系？”方潺善于雄辩，也没法解释这份文献，半天才憋出一句反问。 “如果人是由猿猴，进化而来，必须以食物，维持生存，这份文献记录的人，却不需要食物而存活……” “生命的根源是活着，说明人可能，并非进化而来，而是一种未知的生命体……”九生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在那一瞬间，方潺陷入短暂的沉思，但他很快恢复常态。 “人不是人，那是什么？难道你面前的我，不是真实存在吗？”他捏捏九生的脸颊。 “哎呀，你没有懂我的意思，我认为人，还有另一种形态！”九生着急起来，恨不得在方潺面前，使用空间穿梭的本事。 “你哪来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发烧了？”方潺摸摸九生额头。 “进化论可能，是一种掩人耳目的说法！”她凑近方潺，压低音量。 “你一天天不好好工作，尽想乱七八糟的事！进化论关我们什么事！那是达尔文的事！”方潺又摆起教育人的姿态。 “唉，夏虫不可以语冰！”九生摇摇头，按下金属键，关闭搜索页面。 “你还得意起来啦！咬文嚼字！” “谁是夏虫谁是冰！” “你有病啊！有病就去吃药！” “你别跑，看我追上你，喂你吃药！” 他们打闹起来，穿越纵横交错的铁轨，追逐着彼此，路过的人遇见，无不由衷说句：“好一对璧人！” “盘古”资料库，原本漆黑一片，屏幕突然亮起来，九生删除的搜索记录，一条条恢复。 弹出几个对话框：“‘关键词’锁定……”；“搜索人：九生”；“启动文献隐藏方案”。 屏幕上一篇篇文献，逐行消失，似乎它们，从来不曾存在。 九生和方潺打打闹闹，回到a06号轨道，梦醒看到他们，摇摇头：“儿女情长，小心耽误工作！” “梦醒姐，我们九生，拜托你多照顾，我走啦！”方潺遇到谁，都是自来熟的模样。 “你是你，我是我，哪来的我们！不害臊！”九生佯装恼怒。 带有神秘符号∞的泥块，被火天有搬运走后，九生无法再去探查永动机。 “这么多未解之谜，怎么办呢？”九生愁眉苦脸。 烦闷的时候，她拿着一支笔，在纸上随意涂鸦。 “咦，这是什么？”九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画出一个圆形。 她顿时灵光一闪：“没有泥块，我可以自己画呀！” 九生写下一个数字8，然后翻转纸张，她盯着这个神秘符号，默念着：“永动机！永动机！” 下一秒钟，九生再次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