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场里，大多数人和方潺一样，他们从不思考，更不会质疑权威。 负责人凌云一发话，众人铆足劲，加班加点地干活。 “快点快点……永动机更换外壳时间！”嘈杂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帕金森背着手，不耐烦地踱步，他盯着众人的动作，生怕漏过一丝细节。 “嗞嗞嗞……”对讲机响起沙沙声，帕金森听完，脸色大变。 “你们几个，盯着他们更换外壳，我去趟地下……”他叮嘱完手下，快步走向下沉式电梯井。 九生躲在角落，盯着帕金森的一举一动，听到他要去地下。 联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龙场，看到警示语：“地下九层禁行！” “机会来了！”九生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好时机，或许能揭开，斯梅尔矩阵的秘密。 她想起自己，无意间闯入永动机大厅，看着纸上的神秘符号∞，意识到这个符号，似乎蕴含着，心想事成的奥秘。 九生决定尝试一番，她默念着：“地下九层！” “哎呀，好疼！”冰冷的触感，坚硬的外壳，九生似乎撞上，某种机械。 她从地上爬起来，到处寻找隐蔽物，眼前的场景，却让她不寒而栗。 这里比永动机大厅，面积更大，整个空间，密密麻麻，站满无数人形机器人。 它们五官空洞，四肢修长，乍看还以为是外星人。 身高和九生相仿，除了没有五官，外貌和人一模一样。 九生伸手触摸，机器人的手掌，触感冰凉，她这才放心：“没有温度，的确是一台机器。” “1、2、3、4，30乘以60……天啊，地下藏着，这么多机器人，有什么用呢？”九生满腹疑问。 “开机，你快点啊！做事磨磨蹭蹭！”前方传来，帕金森不满的声音。 “叮咚，0号人形机器人已开机！” “测试……测试……” “声控指令：跪下！”帕金森颐指气使地说道。 那个被称为0号的人形机器人，不知是系统故障，还是程序卡顿，却迟迟没有反应。 它静静地站在原地，保持钢铁般的沉默。 帕金森等了一会，失去耐心，反复发出指令，机器人依旧毫无反应。 他随手就是一巴掌，拍打着机器人的头：“你是不是聋了？” “再不启动，把你烧融了，当废铁卖掉！” 这句威胁的话，明显起了作用，众人猝不及防，机器人极快地抬脚，准确无误踩中帕金森的脚背。 “哎呀……哎呀……”帕金森疼得一直叫唤，众人手忙脚乱，把他从机器人脚下拉出来。 “快断电……机器人出现故障……”整个空间，顿时混乱起来。 众人如临大敌，这里有成千上万个机器人，一旦出现群体故障，恐怕人力难以抵御。 九生也紧张起来，四周都是机器人，她像个肉粽子，被它们包围在中间。 如果哪个机器人，突然启动，瞎挥手，或者踹一脚，她可是在劫难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九生心想，“反正地下九层的秘密，已经弄清楚，一堆不听话的机器人，现在还是尽快脱身！” 她故技重施，回到值守的a06号轨道。 try{ggauto} catchex{} 方潺笑嘻嘻地走过来：“刚刚你去哪里？又偷懒啦！被我抓个正着！” 九生心有余悸，还沉浸在惊恐里，她试探性地开口：“你知不知道，地下九层的事？” 方潺收敛起笑脸，正色说道：“你怎么突然提起，地下九层，那里是禁区！”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 “好端端地，你问这些事干嘛？” 九生懒得跟他猜谜语，干脆直白地问：“那里是否，有很多人形机器人？” 方潺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哦，梦醒告诉你的吧？” 九生含糊地说：“嗯，嗯……那些机器人，到底怎么回事？” 方潺反而如释重负：“其实没什么，集团研发机器人，将来可能辅助我们，代替人，从事危险性的工作。” “可是你知不知道，听说那些机器人，程序存在bug，似乎伤了人……”九生不敢说，自己亲眼看到，机器人伤人，找个借口。 “现在是研发、测试阶段，难免出现故障，以后完善功能，才会正式投入使用！”方潺满不在乎地说道。 九生难以说服他，开始沉默，方潺见她闷闷不乐，劝慰她：“小美女，别操心这些大事啦！” 他拉扯五官，下垂眼，血盆大口，扮起鬼脸：“笑一个！” 梦醒恰巧走来，看到这一幕，调侃道：“你俩真是欢喜冤家！” “哎呀，他老是缠着我！”九生扭捏地说道。 “好啦！工作时间到了，现在开始干正经事！”梦醒正色道。 “走啦走啦！别太想我哟！”方潺又开始自恋起来。 “好走不送！”九生不呛回去，誓不罢休。 梦醒微笑着，看着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闹，似乎想起往昔时光。 她竟然没注意，控制室里，信号灯闪个不停。 “梦醒姐，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情况？”还是九生发现不对劲，叫嚷起来。 “糟糕，轨道上似乎，又出现故障……”梦醒跑出控制室，仔细查看轨道。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铁钉，朝着空荡荡的轨道扔去。 “嗞嗞嗞……”铁钉被瞬间弹开，轨道上仿佛充斥着，一道看不见的电流。 “这是怎么回事？高压电启动了？为何没有，任何版车，通过的迹象？”九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 梦醒拿起对讲机，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是的，高压电启动，没看到版车，也没有收到，检修通知，好的，明白……” 她神情凝重，不复刚才说笑的样子，声音低沉地说：“看样子，又是哪里出问题了！” “什么？又出问题了？”九生一头雾水。 梦醒知道她刚来不久，对这些轨道上的突发状况，并不熟悉。 于是耐心解释道：“原本应该，准点通过的版车，无故缺席，这是行业重大失误！” “啊，那怎么办？这是我们的错吗？”九生如惊弓之鸟。 梦醒摇摇头，叹了口气：“应该不是，现在还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盯着这条空荡荡的轨道。 这个时间点，本该喧嚣热闹，却无人来往，格外空旷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