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女儿还小,县太爷问什么钱氏便说什么。” 钱氏赶紧求饶,知道此刻女儿已经用异样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她也毫无退路了。 “家夫是今年三月份赶往梦华城给人置办婚宴,带了几个厨子,三月半赶回来时就觉得身体不适,没出二十天,他眼睛开始变红,本以为是太过于劳累,草民便劝他好好休息。 他不肯,三月半又去梦华城置办婚宴,这次他一去就了无音讯,整整二十天过去了,民女便告知家公,一同前往寻找,没想到……” “快说,怎么样了。”知县大人赶忙追问。 “没想到,捉奸在床,还是和那喜宴东家的新媳。” 钱氏此话一出,满场躁动。 “还有这事。” “钱友金平时看上去也不是这种人啊。” “是啊,他虽然在城中开铺子,赚了不少钱,但是从来不会看不起任何人,有的人有困难,他还帮衬一二呢。” “可不是吗,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肃静。”知府大人大喝一声,周围瞬间平静下来。 阿九不有蹙眉,她钱氏被李达昌买去后,着实跟着他去过城中。 那高家,可是大户门庭,是官宦之子,如果没记错的话,取得媳妇也是门当户对,听说是梦华城知府之女。 阿九记得高家儿子成婚时,还下过请柬给李达昌。 但是她没有资格前去罢了。 只是,这知府之女怎么会看上一个厨子?并且与其私通?这传出去有几个人会信? “民女只是个乡野村妇,自知不敢与其理论,我便一走了之,带着我家惠儿离开南明城回到乡下祖宅,从此不再依附钱家过活。” 钱氏越说越平静,好像曾近的伤害早就不在了。 “再后来,大约是四个月前,钱友金,也就是草民的丈夫,突然找到我,他瘦的不成样子,说亏欠我们母女太多,他好像被人害了,所以,那唯一的一间商铺地契拿给我,说是弥补。 我不想要,草民觉得这是侮辱,所以,我拿刀砍了他,我恨他……我恨他抛弃我们母女。” “男人三妻四妾长有之事,你又何必较真。” “是啊!” 群众开始躁动。 “呵呵,常有之事?”干枯的钱氏突然笑的很苍凉:“你们知不知道我是如何背井离乡背弃家人的反对,好好地大小姐不做,下嫁与他?他又是如何向我承诺的海誓山盟此生只有我一人? 所以,我把砍下来的那块肉吃了,怎么样……我吃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再无隐情?”就连知县大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我公爹知道我砍伤了他儿子,还恼怒的吃了他身上一块肉,找我理论,要把我赶回娘家,可我已经没有回去的路了,在我决定嫁给钱友金的时候,我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几次上门争吵,再加上亲友金没多久便死在了酒楼里,公爹悲痛欲绝没多久也死了。” “被气死了?”声音很小。 眼下已经没有人敢大声议论了,私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被钱氏听了去。 “你们没必要在私下议论我,老爷子是伤心过度死的,我一个人背着棺材上山掩埋,你们当时有谁帮过我?可我已经尽力了。” 说这话时,钱氏一滴眼泪都没有,好似自觉问心无愧,没必要对着别人那般假惺惺的话语去痛哭自责。 “来人,这件事好好查查,看是否对的上钱氏的口供。”县太爷垂暮少卿,这边下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