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报信,愣什么呢?”
“我可不参与了,我要回家。”
“你别走呀,还是不是兄弟。”
“兄个鸟弟,谁愿意谁当!”
……
……
茫茫大雪铺满整座京城,繁华的大端朝京城并没有因为下雪而少了一丝人气。
头带斗篷的人在伙计的引领下,在一间小巷子里进了一座府邸。
转过五六个弯,斗篷人才到地方。
瞧那人正卧在软榻上,足下有几个美婢正在摩擦伺候,斗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揭下身上掩人耳目的斗篷,这人露出一身绿袍衣裳。
刘县令满面红光的一张脸此刻黑了下来,上前猛地拍向矮几,矮几上的茶杯抖了抖,掉在地上,破碎开来。
榻上享受美婢服务的中年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并不因为绿袍的勃然大怒而有丝毫的慌张。
“何枋,你给本官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刘县令勃然大怒地吼道。
来人正是衙内刘大春的老父亲,时任长安县县衙一把手,人称刘县令是也。
刚才刘县令正在县衙处理日常公务,可是有人来报,说是刘大春被上将军府的人,蛮力掳进府里,连带还有何府公子何济。
刘县令这才赶紧乔装打扮一番,急匆匆地从后门进入何府,要何枋给自己一个说法。
何枋摆手遣退美婢,不耐烦地坐直身子,捻了捻衣摆,一副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不就是儿子被抓走了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枋这事经历多了。
“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刘县令一挥喜爱的绿袍,在何枋对面坐下,横眉直竖。
何枋先是倒了杯热茶,不紧不慢地说道:“刘大人,何必如此呢?”
刘县令一听这话,屁股离席,指着何枋的鼻子骂道:“本官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说这话时,刘县令还四处瞧瞧,见没闲杂人等在场,挤着嗓子小声说道:“你事前可是说,这事简单,让本官放心,可现在……本官的儿子都被牵扯进去,这事你怎么解释?”
刘县令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发现自己落入了何枋这只老狐狸的套里。
很多天前,何枋亲自拜访,说是被人勒索了一间酒楼,要自己主持公道。
何枋还说对方势大,可能不会轻易归还酒楼,所以需得一番运作,让对方知难而退,当时自己就在想:何枋这是惹了什么人?至于如此小心谨慎吗?
可何枋始终不愿透露那人名姓,只是说要自己做好准备,他擒人过来时,要自己随便安个罪名,来年问斩。
自己本不愿,可何枋拿了一箱子的金子……也算举手之劳的事情,小事小事。
可今日忽闻,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刘大春带了一帮人到永川坊去瞎闹,上将军府派人抓了刘大春,连带着还有何济。
刘县令当即反应了过来,原来等着自己的在这……那一箱金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解释?刘县令不会以为金子真的那么好拿吧?上了我何府的船,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下来。”何枋露出真面目。
他不是老狐狸,而是一头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