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实得了交代自无不可,“嘎嘎”干笑道:“晓得,晓得哩!”
这老头也待紧凑些路程,多做他几笔买卖,赚些酒钱花销。
待到天色渐黑,陈老实再看不清道上状况。
这老头怕摸黑折了他轴头、车轱辘,修补起来费事,若伤了他马儿,更是亏本事。
他招呼一声,便缓缓而行。
车中四匪皆已醒来,也不好扯淡泄了寨中事,相对而坐无聊干望,纷纷拨帘向外瞧去。
这一路却是荒郊野外,道边有些稀疏老林,远处黑麻麻一片,连半个人烟灯火,也瞧不着!
甑达旦咧嘴咕哝道:“日他娘哩,昨夜好歹有个野店糊弄,此地却连个遮风避雨的去处也无。”
杨欢欢闻言回头道:“大哥,我等兄妹,何处容不得身哩。”
甑达旦嘿嘿笑着,脑袋连点:“此言有理,此言有理,且随了三妹身后就是。”
杨欢欢知这厮言语难以计较,也不多说。
陈老实摸黑又慢行了一阵车,天已黑透,众人大睁双眼也没找到甚好去处,遂在一处林边,寻了株老槐下歇了。
那陈老实常在外行走营生,应急物件甚多,这老头自钻进车中。
不几,老头摸出来盏油灯点亮,黑黢黢中出了灯星,才去周边寻多些青料,喂马打理一番。
树下甑达旦、许二仍吹扫出一块空地,拔了几捆干草铺垫好。
方老四下车后,行走之间浑身无异。
这小跟随顿时心下一松,笑嘻嘻的去林中拾些干枝腐木回来,生了好大个火堆,热气腾腾。
杨欢欢见几人各忙各事,去周边转了一圈,也没寻见甚好水,便自回来。
众人折腾一阵,肚中已是饥荒。
好在那小店备有油纸包着的干粮,荤素皆有,随纷纷围着火堆分了些,才坐下来吃吃喝喝。
几口酒下肚,许二来了些精神。
这浑货凑过脑袋,对方老四瓮声道:“老四,今儿怕行路太久,哥哥酒食有些不经吃。”
方老四心中大石已落,撇了撇嘴,将手中油纸包着的卤肉,尽分了与他便是。
那边甑达旦气得咧嘴直骂道:“日他娘哩,这店家好不嘴奸,心眼儿忒多!
胸脯拍得他娘的直闪晃,油纸里紧包些干饼、馍馍、馒头,爷爷吃他两口荤肉卤味,就没了。”
杨欢欢闻言不由莞尔,将手中油纸包裹递给这厮,轻笑道:“大哥,且与你便是。”
妇人只取了两片干饼,又自起身背剑。
方老四见三当家起身,暗道:“我去,这小命且经不起折腾。”
忙缩了缩头。
这帮闲小跟随,胆小如鼠,实实怕招他同随了去。
杨欢欢自不搭理这小跟随,她手中慢慢撕条干饼递入口里,进了林中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