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濡与荣贵妃对了个口型,随即,夫妻二人一同请安,道“母后荣安!”
周太后连个眼神都不给俯身行礼的荣贵妃,眸色一戾对着朱见濡,瞋目切齿。
“圣人,这时不在御书房处理政事,还跑到后宫同妃嫔嬉闹,成何体统?”
朱见濡不待周太后令其免礼,便扶着荣贵妃站起来。
大跨一步阻挡着周太后的怨气。
“多谢母后教导,朕落了东西在这,取了东西便回御书房。”
说着,他便要拉着荣贵妃,往昭德宫走。
见此,周太后脸色一缓,勉强笑道“慢着!圣人,可还记得,昨日下晌哀家说的话?”
朱见濡不情愿的颔首,低声嘟囔,道“朕记得。”
周太后瞧着应付差事的儿子,心中很是不舒服,迫不及待的想找个既能抓住朱见濡的心,且又乖巧听话的女子。
“记得就好,方才哀家听了一首红叶诗,觉得别致清雅的紧。”
回首,继续道“卉儿,念给圣人听听吧!”
“是,太后娘娘。”荣卉缓步上前,俯身行礼。
目光扫过荣贵妃,透着得意。
她的命就是这般好,从年久失修的杂物房逃了出来,遇到周太后。
荣贞儿,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荣卉柔情似水,轻蹙眉,怅然念道“宫漏沉沉滴绛河,绣鞋无奈怯春罗。
曾将旧恨题红叶,惹得新愁上翠娥。
雨过玉阶秋气冷,风摇金锁夜声多。
几年不见君王面,咫尺蓬莱奈若何。”
“圣人,觉得如何?”周太后满意极了。
朱见濡不愿去看那卉儿的柔情蜜意,余光偷扫着荣贵妃的脸色,勉强点点头,道“普通!”
周太后瞧着风韵犹存的荣贵妃,挑眉道“这荣淑女乃贵妃的同宗远亲,容貌亦是倾国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既能歌善舞,又善解人意,圣人觉得可美?”
“母后,朕累了,先回御书房可好?”朱见濡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心好累。
既然他去不了媳妇的昭德宫,便先回去自己窝眯会,待母后一个不留神,他再悄悄地去看贞儿。
听了这话,周太后目光一凝,怒火中烧,道“既然圣人懂了哀家的意思,便带着卉儿一同回御书房吧!”
“母后,朕真的乏了。”
朱见濡也不傻,自是不愿意顺着周太后的意思。
周太后的怒气不敢对着朱见濡发,但对于荣贵妃这个庶儿媳,她绝不含糊,不禁东怒西怨。
她竖起眉毛,冷声呵斥道“荣氏,怎么还没退下,难不成是想阻碍皇室血脉绵延?
哀家有多期盼皇孙,你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