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侧头,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稽大哥,多谢你了!”
李无稽眼睛一瞪,生气道:“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我以前变成傻子那段时间,还多亏了你照顾,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呐!”
张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道:“稽大哥,你这样坐着舒服吗?”
“是不太舒服,有点硌得慌……”
李无稽站起身低头看去,褶皱的被褥下面,竟然藏着一只手,佯装责怪了一句:“这么大个床,两口子在上面打架都足以,你把手伸这么长干嘛,疼不疼啊?”
心想他应该是不疼的,被打这么惨,别说是哭了,他连疼都没喊过一声,真坚强!
李某自愧不如!
张奴摇摇头不说话,呵呵笑了一下。
疼不疼还用问?
李无稽没啥大本事,察言观色还是会一点的,向一旁挪了挪,重新做下。
气氛略显尴尬。
李无稽扫视一圈,实在没啥可看的,最后视线又回到鼻青脸肿的张奴身上,找到了话题,“你看你伤的这么重,应该是伤到了内脏,没有个十天半月,怕是下不了床了,这种情况需要补,还得是大补!”
张奴一翻白眼,“废话!你把这屋里东西都卖了,也卖不到一个铜板,你拿钱给我补身子啊?”
平日里,张奴就对这个突然开窍的傻子说话毫不尊重,若不是今天是被李无稽背回来的,他那声大哥,是绝说不出口的。
张奴也挺怀念以前的,自从李无稽开窍回了魂,他的生活就失去了很多乐趣,小镇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傻子,能让他天天逗着玩了。
李无稽双手一摊,“你也知道,我那屋也就比你这屋多了几张椅子,一日三餐都是蹭你们的,哪有钱买大补之物啊!”
没来到这里之前,李无稽还能敲敲代码赚点钱,到了这里那真是身无长处,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也就差跟着张奴去给地主家种地了。
张奴轻啐一口,讥讽道:“没钱你说个卵,难道你想学我,去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劝你一句,千万别,你又没我跑得快,被人抓到了,不把你重新打成傻子,我跟你姓!”
“话不要说的这么满,在一个,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李无稽满脸正色。
随后他又笑了笑,左顾右盼,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咱们是没钱,但是可以赊账啊!”
张奴先是一愣,随后又来了兴趣,笑问道:“你的面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竟然能赊账了。”
李无稽嘿嘿一笑,“我肯定没这个面子,但是吴先生有啊,今天抓的这些药,全靠吴先生的名头,人家才愿赊账的。
咱们不妨再去赊点好吃的回来,先记到吴先生名下。
知道你们不敢,我都想好了对策,到时吴先生回来,你就全推给我,大不了我就装疯卖傻几天。
以吴先生的品行,肯定不会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的。”
张奴认认真真的全部听完,思考了一会,觉得李无稽说的很有道理,当即说道:“行,就这么办了,多弄几只鸡回来,我想喝鸡汤!”
“这个怕是不好办!”
李无稽有些为难的说道:“人吃了泻药也就拉几天肚子就好了,可那些鸡就不行了,你下的药太重了,我听说镇上的鸡,从小鸡崽到大公鸡,都死绝了!”
张奴啊了一声,这才恍然道:“我就说这两天,怎么听不到鸡叫了,就连狗叫声都感觉毫无力气,原来是这样啊!”
李无稽揉着额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