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提郡,汉阳县街市。
“那天早上我倒是没见过什么生人路过,更没看到有什么马车开过。”
“咱不知道啊,那天咱没来街上逛。”
“这段时间倒是没什么商队路过,都是咱城内的自己人。”
沈昭在和伯的协助下,接连询问了不少县武库住在附近的百姓,可都一无所获。沈昭又去询问了城内驿馆是否有生人投宿,可也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和伯啊,事情还是没眉目呀。”沈昭苦笑道。
“年轻人不要随便叹气嘛,你问过武库看守了吗?”和伯问道。
“早就问过了,那天武库看守都说没什么异动,可一早入库查看才发现兵甲不翼而飞。”
“若要搬运那么多的兵甲,必然要用牛马车辆运送,可百姓与驿馆都说没看到生人与车马,邪乎着呢。”沈昭语毕,忍不住挠起了头。
“这么说来,可能是有人刻意藏了起来而并非运走……”
“嗨,这样的话他图个啥呀。”
“这正是老夫想不通的是地方。”
“咱再去武库那瞧瞧吧,说不定能看出些门道来。”
沈昭说完便与和伯准备再去趟县武库实地调查一番。
“沈兄,不好了、不好了……”耿弘匆匆忙忙地追上沈昭二人,上气不接下气。
“难道令君他……”沈昭心头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是、不是令君的事,每月的初十太守就会派使者到各个县区检查武库兵甲情况……”
“急什么,今日不是才初五嘛。”
“沈兄迷糊了吧,今日就是初十啊!”耿弘白了沈昭一眼。
“事到如今,看来只能跟特使如实上报了。”和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行!阎宇绝对会就此事大做文章,到时候的局面将会对令君不利。”沈昭眉头紧锁,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样,和伯您先替我去武库那再看看,我去和使者周旋。”沈昭语毕和耿弘马上向城门方向跑去。
没过多久,一小队骑兵护送着查访特使到达了汉阳,他们和董允先前一样受到了百姓和官吏的热烈迎接。
使者下马,走近老县丞俞昌贴耳问道“:老先生,县令何在?”
“回报特使,县令身体有恙,正居家休息,老朽乃本县县丞,特使随我来吧。”
“就不劳烦老先生了,找个县吏带路就行了,老先生回去休息吧。”使者看拄着拐杖的俞昌腿脚不便,于是便不忍麻烦老人家。
“县功曹沈昭见过特使……”
“备安营军侯耿弘见过特使……”
沈昭二人从人群中挤出,气吁吁地对特使行礼道。
“南中的匪盗看来把沈兄折腾得够呛呀?”特使打趣道。
“咦……你是……令则老弟!”
沈昭闻声定睛一瞧,才发现所谓特使竟然是他的老友罗宪。
二人相见自然是感慨万分,寒暄几句后,沈昭便让耿弘带着随行的骑兵到城内兵营休整,而自己则将罗宪拉到城内的酒舍准备推杯换盏一番。
“店家,拿最好的酒来!”
沈昭朝酒舍里喊了一嗓子,然后连拉带拽地将罗宪带入了酒舍。
“沈兄,我有公务在身,办完公务再饮也不迟嘛……”
“哎,自成都一别本以为难有相见之日,谁曾想老天如此优待于我……”沈昭举起酒器便劝酒,罗宪见推辞不过只好也举起酒器共饮。
“沈兄,要不咱先喝到这……”
“令则老弟啊,我苦啊!在这山旮旯的地方拿着一份俸禄却要干着五人的活……哎呀,不说了,今儿就是喝!”
见罗宪想走,沈昭便又劝起酒来,罗宪见沈昭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不忍扫了沈昭的兴,只好继续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