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允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卷布帛,然而布帛上只写了一个大大的“立”字。
董允收起木盒,命沈昭处理刺客尸体后,便会房睡觉了,然而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董允穿戴整齐后,便前往衙署处理事务。
董允本以为衙署的公文会让他忙活大半天,可正如耿弘所言,汉阳这个穷乡僻壤并没有什么政务可以处理,而且董允在公堂上坐了好一阵子,连一个到衙署申诉的百姓也没有。
如此情境,董允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
去城里看看吧,董允心想。
于是他便与沈昭到街头巷尾、街坊闹市体察民情。
董允一路走过,发现当地百姓虽然生活过得贫苦,但每个人都乐观积极,并没有因生活的艰苦而迷茫痛苦。
“您就是县尊吧?”一个小孩子走到董允面前奶声奶气地问道。
董允点了点头,然后道“:孩子,你有事吗?”
“那您待会一定要从东街回去,不要走西街哦。”孩子说完便跑开了,任凭董允怎么叫唤也没理会。
“令君,这该怎么办?”沈昭问。
“你去西街看看,我自己从东街回去。”
“令君你一个人……会不会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人。”董允语毕,向前方率一众甲士巡逻的耿弘打了个招呼。
耿弘满脸笑容地走近董允道“:令君是来体察民情的吧。”
董允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今日看你披甲,倒也有几分大将风范嘛。”
耿弘腼腆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令君视察得差不多了吧,我等护送您回府吧。”
在甲士的护送下,董允安全地回到了府邸,董允一进府邸,便看到沈昭倚着院墙,手里拿着一个正在滴血的小布袋。
“刺客?”
“五个。”
“说了什么?”
“不肯说。”
“没引起骚乱吧?”
“没。”
“耳朵?”
“鼻子。”
“下次不要拿进来,扔了。”
“明白。”
当沈昭走开后,董允再次拿出木盒仔细地端详起来。
他用手掌慢慢抚摸着木盒,耳朵贴近仔细听着细微的摩擦声。
“令君,汉阳王府又送饭食来了。”
沈昭的呼喊声打断了董允逐渐清晰的思绪。
“又是那个年轻人送的?”
董允看着沈昭手里的食盒问道。
“对,不过我刚刚发现那个年轻人的手不寻常。”
“嗯?”
“他似乎仅是弱冠之年,然而他的手掌却宽而厚实,且虎口处都磨出了茧子,此人定是常年操弄兵刃。”
“他也是陈祗的刺客?”
“令君还是小心为好。”
“也是奇怪,上次他执意要亲自入府送餐,这次却不入府……”
“那……这饭吃还是不吃?”
“吃,为何不吃?陈祗的刺客想必不会用此下流的手段。”
“咱还是不放心。”
董允没理会沈昭顾虑,打开食盒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令君,你可曾见过汉阳王?”沈昭突然问道。
“未曾见过,只知是陛下第五子,且名谌。”
“弱冠之年便率军大破蛮夷,真是有冠军侯之风啊。”
“你从哪听来的?”
“我走西街,听街上的人说的,就是上个月的事。”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兴趣去见见这个汉阳王,看看他究竟有何神通。”
董允语毕,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走向了案台。
成都,车骑大将军邓芝府邸。
“爹、爹……”
邓芝的长子邓良拿着一个小木盒,激动地跑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