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养了一只鸡。这只鸡每天,天刚亮就开始打鸣。常年如此。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训练过它,还是它,天生就是一只勤奋的鸡,每天太阳一出来,准时打鸣。阴天下雨的时候,它就在鸡窝休息。偶尔会听到它叫几声,叫声挺大,好像是在告诉客人们,今天下雨,我就在这里叫几声,意思意思得了。
院中有一棵核桃树,树冠广阔,枝叶繁茂,绿茵盖地。离树根三尺多高的地方有一根树杈,向外伸出二尺长,公鸡就站在此处打鸣儿。
东方天际发白,太阳就快要出来了。
“咯……咯……咯……!”公鸡打鸣儿的声音,干脆高亢,整个酒楼的人都能听见。
昨夜瘦怂蛋和熊包,在客房里又喝了不少酒,现在正睡得香。
鸡叫的声音很大,睡得再香的人,听到这声音,也会醒来。
在屋子的中间位置,有一个桌子,周围有四个凳子。瘦怂蛋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双手拄膝,眼皮还想要贴在一起睡会儿。
熊包坐在床边,亦是如此。
店小二站在门口,将洗脸盆放到地上,敲了几下门。熊包喊他进来,他端着洗脸盆进了屋,把洗脸盆里放到桌子上,盆里的水是热乎的。
店小二满脸笑容,道:“二位大爷,请洗手,水是温水。”
熊包睁开眼看了他一眼,道:“昨夜赏你的茶水,喝完了吗?”
“大爷不要取笑我了,我知道错了。”店小二把脸盆放到桌子上。
熊包看他脸上,没有了傲慢之气,心里舒服了很多。
店小二道:“两位大爷,吃些什么,我去告诉厨房一声。”
熊包道:“不必了,我们现在就走。”
瘦怂蛋道:“我们先去哪里?”
熊包对店小二问道:“你知道附近哪家裁缝铺的手工好!”
店小二道:“源祥裁缝铺的手工最好,这一带都出了名的好。二位大爷,若是去这源祥裁缝铺里做身衣服,准没错。”
他们两个人出了客栈,街上来往的人不少。一个手里拎着一条鱼,不停地摆着尾巴。看样子是刚从河里捞上来。迎面来了一个人向拎鱼的人打趣:吆喝!这鱼挺大啊!一会儿,炖了这条鱼,咱们哥俩喝点。拎鱼的人回复说:“行啊,二哥一会儿去我家喝点,一定来,你弟妹炖鱼的手段,可高了。”“好!好!一会儿准去。”;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长得俊俏,手里蒯着一个篮子,里面有很多的好看的花。她一边走一边吆喝:“卖花,卖花,好看的花。两位大爷,买点花吧,刚摘的花,香气很浓,买一束花吧。”卖花的小姑娘给瘦怂蛋他们两个人介绍着花。
他们两个人有心想买几束花,可是一想,没人可送,自己整天闲逛,又不能带着花满街走。于是就放弃了买花的想法。
有一个算命先生,在街上走着,嘴里说道:“算命,算命,今生后世,福祸先知!”。他左手里拿着签筒,右手拎着佛珠,不停地捻动。他长得宽面容,大眼,眼角处有了一些皱纹,没有胡子,嘴小唇薄,他这嘴唇是不是因为每天说很多话,磨薄了。体型不胖不瘦,身上穿着八卦衣,散着过肩的头发,头上戴着金箍,一派仙人的装束。
他身后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唤住他,想让他算一卦。
熊包一向不信这些算卦的人,对他们这样的人,从来不理会。瘦怂蛋则不然,他喜欢听算卦的说话,他认为算卦的说的话就是骗鬼的话,听着他们胡说,看个热闹,用来解闷。
熊包要去裁缝店,买衣服。瘦怂蛋对他劝说道:“看一会儿,算卦的胡说起来,可逗乐了,我就爱听他们胡说,陪我看一会,也许听一会儿,你也就爱听了。”
熊包笑了笑,看着瘦怂蛋一脸渴望听会儿的样子,放弃抵抗,陪他听一会儿给这女人算卦。
女人叫住算卦的人,走上前来,问道:“你算的卦,灵吗?”
算卦的人道:“心诚则灵,一切有变数,我只能看透你今生的近期和后世初期。”
瘦怂蛋摸了摸嘴上的胡子,对熊包小声笑道:“这家伙,开始胡说了,后世他都知道。”
女人问道:“多少钱算一卦?”
“十文钱。”
“好吧,你给我算一卦。”
算卦先生看看周围人很多,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就让这女人跟着他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