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行人？”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似乎没听说过，先是喃喃嘀咕了一句，随即把目光狐疑地望向自己旁边的一个毛头小子。
“当然听过。”毛头小子直言不讳，“据说是专门帮黑道运送不法之物的不法之人。”
“这帮人那可真叫一个神通广大。”小胡子继续压低了声音，“长安城内，不管你是偷鸡摸狗还是打家劫舍，只要找到‘暗行人’，他们就能把你弄到手的东西，送到京兆府所辖的二十三个县。”
长者愣了一下，颇有不满，义正言辞地说：“什么神通广大，那叫胆大包天。长安城是什么地方——圣人脚下。光天化日的，他们就敢那么无法无天？”
“圣人怎么了？圣人也得叫人能吃得上饭吧。”毛头小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指了一下马厩里的马，半真半假地说，“今天要再不开张，小爷也去当‘暗行人’。”
小胡子一把捂住毛头小子的嘴：“小点儿声。”随即神色紧张地四下张望着：“要是让当差的听了去，你这小命都不保了。”
毛头小子扯开小胡子的手：“不就是一条命吗？我敢拼。”
小胡子还想说什么，百里有图已负着双手走入大门。望着百里有图那神气十足的样子，小胡子不由眼睛一亮，对毛头小子说：“放心吧，今天一定能开张。”
毛头小子愣了一下，此时小胡子已满面堆笑，像见了血的苍蝇一样，朝百里有图迎了过去，躬身施礼：“这位大爷，您是要看马？”
没待百里有图吭声，他身后的毛头小子和长者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自是不甘落于人后，忙跑过来出声道：“客，我这有上好的千里马，到我那边去吧。”
“您还是来我这边看看吧，包您满意......”
其他那些马贩子见来了大主顾也都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把百里有图围在中间，看那架势似乎要吃了他一样。
百里有图胀红了脸，正待发飙之际，他那名小伙计突然钻入人群，拦在众人面前：“诶，几位，几位，你们别急，今天整个马市，我们都是要走到的。”
众人一怔的工夫，小伙计冲着小胡子说：“这位大哥，您的马在哪？”
小胡子指着一处马厩：“东边数，第二个便是。”
小伙计点头，恭敬地对百里有图说：“百里公，我们就先去他那看看？”
百里有图略作思忖，点头“嗯”了一声。
小胡子分开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朝百里有图和小伙计说：“大爷，小哥儿，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