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停下笔,想起之前听同学说起的灵异故事,突然就觉得这些好东西怎么能独享,便拿起另一张纸,写下几个大字:来讲讲鬼故事。
赵岳想了想,还是涂抹掉了那个同学的真名,改了一个自己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的确low到爆的名字:张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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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花小学的时候,家乡那边儿出过一件怪事儿:在中国,几乎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手”——杀猪匠。
张翠花她们那里的杀猪匠经常会去要杀猪的人的家里给人杀猪,然后再买下那些肉猪拿去市场卖。
张翠花也记不清到底是哪个杀猪匠了,那个杀猪匠有一天忙完了过后,已经天黑了,他拒绝了主人家让他歇一晚上再回去的要求,毕竟他也知道,不过是主人家的客套而已。
当然,他要真留一晚上那主人家也不会说什么,不过这么多年杀猪的香火情,就这么用掉一大半实在可惜。
零几年的时候,小城小镇是不知堵车为何物的,杀猪匠骑着摩托,晚风吹着,他喝了点儿小酒而微红的脸上出现一抹恍惚。
“勒是啥子?”
杀猪匠看了看后视镜,又向前一凑。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杀猪匠胆子都黑落。
像是一个红色的头,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他迅速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远处,饭后摆摆龙门阵的老婆子老大爷些发出“哈哈”的笑声。他转过头来,刚刚平复了一下的心情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头。
杀猪匠一下子酒全醒了,把好方向盘,一溜烟儿就回了家,什么话也不说。
“那一阵子,我们街(gai)上好多人那一段时间晚上都不出门了。”
这是张翠花的原话。
张翠花告诉赵岳,她们老家住的比较偏,周围都没几户人,在她家更偏更远的地方,住了个修房子的匠人,她家之前修房子,总要留那个匠人在家吃过饭再回去。
那个时候网络技术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农村人最喜欢的不是看电视耍手机,而是三五个聚在一起摆龙门阵。
那天张翠花闲来无事,就也跟着听他们摆,那个匠人夹着根烟,嘿嘿一笑:“没得鬼?我都见到过鬼耶。”
张翠花她爸一个白眼儿:“哦哟,你又闯到过鬼了嗦!”
匠人急了:“嘿,你莫不相信我,我豁你爪子嘛,我日嘛前几天每晚上回去都听到那安柏树那块儿有咩咩细娃儿哭,龟儿声音越来越大,你晓得我这个人又不怕这些的,我就撵起去了哦,狗日老子撵得快它跑得快耶,后头过了几天都是恁开的,我就去找了几天,后头就没得声音了,你说嘛,未必然柏树坡坡那高头有人住蛮?”
“那确实是没得。”
“对嘛,没豁你噻!”
“那哪个晓得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欸你不信我就没说的咯,走了哈,这天时暗成这个样儿,回去得了。”
“路上慢些个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