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玙刚坐下,发现蔡羽钧也跟了过来,在他身边的位子坐下,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知如何称呼?”“段行玙。段就是一段两段那个段,行就是很行的行,玙就是一个王加一个‘与你相遇,好幸运’的与,读音嘛,就是一条鱼两条鱼的鱼。”段行玙还沿用着从前自我介绍方式,不假思索地唱出了那句“与你相遇,好幸运”,说完他就沉默了,头顶仿佛有只乌鸦飞过。好久没有这样介绍过自己了,说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是那么熟练。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蔡羽钧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自我介绍方式,顿时觉得很是新奇,“段兄,你真有趣,哈哈!只是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曲子啊?怎么从未听过?”“啊这……”段行玙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噢,那个是许都乡下的曲子,你没听过也正常。”“原来如此。”蔡羽钧将头往这边伸过来,小声说,“你前面那个位子是九皇子的…”他越说越小声,许是有些忌惮,“他很凶的,你最好别招惹他。”段行玙点了点头,后知后觉——“什么?”没人告诉他九皇子也读国子监啊。他这反应有点大,登时前头的人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蔡羽钧也疑惑地看着他。他吞了吞口水,凑近蔡羽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了句废话,“那九皇子……叫什么名字啊?”“谢时玦啊。”“谢谢的谢,时间的时,还有这个玦?”他指着腰间的玉玦。蔡羽钧仿佛接受了他解释姓名的奇特方式,只是点了点头。“……”他以为再也不会和这个人有交集了,没想到居然和他成了同学。而且听蔡羽钧说的,似乎他已经被讨厌了,所以小时候可可爱爱的哭包还是长成了反派?可以退学吗?在线等……急……“段兄?段兄?”“啊?”“怎么了?你认识九皇子吗?”“不认识啊!”段行玙下意识否认,既是在小说里,小受和反派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吧,“我随便问问而已。”他看向前面的位子,此时是空无一人的,只有几摞在一块儿,桌上散乱地放着几支毛笔。“他人呢?”蔡羽钧说,“听我爹说太后病了,他留在宫里两天了。”“哦。”段行玙松了口气,只希望反派不要记得小时候的事吧,他点了点头,低头胡乱翻开一来。蔡羽钧还想再说什么,他前面的人突然转过来快速说了一句“夫子来了”,他立马闭上了嘴。蔡羽钧和楼知昧似乎是“惯犯”了,姜夫子一脸正色,“蔡羽钧,楼知昧,有什么重要的问题非要在晨读时间说?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也好一起探讨。”“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蔡羽钧又嘿嘿笑道,“晨读呢晨读呢…”夫子也没再说什么,“晨读时要认真。段行玙,晨读结束后来一趟清平阁。”清平阁,段行玙一听便知道这是类似办公室的地方,他全身心下意识地有些抗拒,条件反射般道,“有事吗?”夫子看着他,“你刚入学,为师想与你聊聊。”“哦。”夫子走后,蔡羽钧又凑了过来,“段兄,你刚刚吓死我了。”直接问他“有事吗”,真是勇士。“这姜夫子可是最严厉的,不过你放心,他应该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而已。”如蔡羽钧所说,夫子只是叫段行玙过去说了几句话,大致了解了他的一些情况,就让他走了。段行玙却没有马上回致知堂,而是去了找德馨堂找陆洺昭。陆洺昭似乎很开心,拉着他不住说话,当然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在叽叽喳喳,大致就是问他在这里怎么样,其他公子对他怎么样,习不习惯之类的,他这个表哥,关心他的程度和他娘有得一比了。段行玙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只偶尔回一两句,他现在正烦恼着呢。一番“嘘寒问暖”后,陆洺昭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问道,“见到他了吧?他可还像从前般缠着你?”“谁啊?”“九皇子啊。”陆洺昭神秘兮兮地,“如今他要是再像从前一般,你可不能再不顾礼数了,他毕竟是皇子。”“怎么连你也知道?”去许都前他也只见过这个表哥两三次,还不太熟悉,却不想他对自己的事这么了解?“啊—我听我娘说的,听说九皇子小时候很喜欢黏着你嘛,不过话说回来,我还听说他不爱跟人讲话啊,为什么那么黏你呢?”“这……”段行玙也很疑惑,不过几年过去了,应该什么都变了吧,“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他也在国子监?”要是知道谢时玦也在国子监,打死他也不会答应来上学。“你不知道?”陆洺昭似乎有些惊讶,“进国子监须满十六,听说还是太子跟皇上求情,才让你今年入学,当今太子爷是九皇子的亲哥哥啊,我以为侯爷都跟你说了。”太子跟皇上求情的?这些段行玙都一概不知啊orz他爹叫他来上学,他便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