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回头,就见傅晏寒倚在楼梯扶手边,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撕了她。 邓芸华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走了一圈,保养得宜的脸上挂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周大公子确实比温阊更适合你,绵绵,你要珍惜,切莫辜负了周大公子对你的一片情意。” 叶绵绵无话可说。 即便她知道周砚礼此举,只是为了解她目前的困境。 但是她心里也是真的松了口气,不用嫁温阊,她就不必走到带着她爸背井离乡的地步。 “不过温家肯不肯放弃,还得另说。”邓芸华话锋一转,“要是他们坚持要娶你,恐怕周家也不好跟温家对着干。” 叶绵绵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危机尚未解除,她放心得太早了。 …… 马路上,红色超跑如一团火焰迅速超过黑色迈巴赫。 苏妍猛打方向盘,车子斜插过去,猝然停在黑色迈巴赫前面。 司机眼见两车就要撞上,他忙踩刹车,“嘎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就在车头即将撞到红色超跑的前一秒,迈巴赫稳稳停下来。 后座上,周砚礼被安全带扯了回去,他扶了扶金丝框眼镜,眯眼看着前面从车里下来的苏妍,蹙起了眉峰。 苏妍走到后座,抬手敲了敲车窗,沉声道:“周砚礼,你下车!” 周砚礼端坐在车里没动,瞥了一眼司机,司机识趣地降下车窗,又熄了火。 “大公子,我去抽根烟。” 周砚礼骄矜地点了点下巴,司机推开车门走远了。 苏妍拉开车门跪坐在周砚礼身侧,搂着他的脖子就去亲他。 周砚礼伸手挡住她的红唇,表情冷漠,“苏小姐,我马上要有未婚妻了,不合适。” 苏妍动作僵住,看着周砚礼的眼睛越来越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当真要娶叶绵绵?” 周砚礼:“当真。” 苏妍沸腾的心慢慢凉透了,她跌坐回去,眼泪滚落下来。 “为什么?” “她需要人保护。”周砚礼淡淡道,“她才学出众,不该被傅家毁了。” 苏妍握紧拳头,“那我呢,我16岁就跟你在一起,十年时间,我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们已经分手了。”周砚礼平静地看着她,“你爷爷寿宴那晚,你说打完分手炮,以后我们嫁娶各不相干。” 苏妍哭声哽住,看着面前冷静得近乎无情的男人。 “我问你要不要娶我,你说你是不婚主义,周砚礼,你的不婚主义只是针对我么?” 周砚礼叹了口气,“苏妍,你有出众的外貌,有雄厚的家世,你实在不需要再有一个我锦上添花,叶绵绵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 “温家是什么地方,是地狱,她脖子上的伤到现在都没好全,她嫁过去只有死路一条,她是我的学生,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 苏妍笑容讽刺,“你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不过是因为你想娶她,周砚礼,你爱上她了对不对?” 她用十年都没办到的事,叶绵绵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就让周砚礼对她如此死心塌地了? “没有。”周砚礼回答得毫不心虚,“我只是怜她处境艰难。” “周大教授,你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心疼一个人是爱上她的开始吧?”苏妍惨笑一声。 她知道,以她的高傲,她该马上下车走人,留给他一个利落的背影。 可她也知道,周砚礼不会留恋。 就像这十年来,她每一次哭闹,想在他心里站住脚,最后都无功而返。 周砚礼看着温润如玉,那颗心实则是千年寒冰。 她倒贴了十年,也没能将他的心捂化,她说要分手,他一句也没留。 周砚礼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苏妍几乎快崩溃的表情。 眼神那样淡漠冷静,不见一丝心疼或动容。 “我知道了。”苏妍擦干眼泪,骄傲地抬起下巴,“我说过,分手了就不会再纠缠,但是周砚礼,我不会祝你幸福。” 周砚礼柔声说:“随你。” 苏妍心如刀割,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她死死忍住,恶毒地诅咒他:“我祝你吃够爱情的苦,像我一样,爱一个人十年,永远得不到回应。” 苏妍走了,红色超跑像一抹艳丽的晚霞,消失在周砚礼的视野里。 他偏头,看见棕色坐垫上掉了一根栗色的头发。 很长,带着波浪卷,是苏妍的。 他伸手捻起来,在指尖一圈圈缠绕。半晌,他将手伸出车窗外。 夜风拂过,卷走了那根头发,他指尖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 …… 叶绵绵回到房间,刚要关门,一条胳膊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叶绵绵一惊,忙要关门,把来人阻挡在门外,可已然来不及。 傅晏寒蛮横地抵住门,一侧身,连同叶绵绵一起逼进房间。 他捏着她的手腕一转,一带,上前一步,将叶绵绵压在房间内的一面墙上,充满侵略性。 叶绵绵察觉到危险,想要挣脱男人的禁锢,“大哥,你放开我!” 傅晏寒轻轻松松捉住她的手,反扣在她腰后,宽厚的胸膛压着,深邃的眼睛锁着。 “去跟周砚礼说,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傅晏寒气息粗重,在暴怒边缘。 刚才傅淮山将他叫去书房,谈了这件事。 周砚礼答应傅淮山三个条件,一是解决温家的纠缠,二是聘礼三个亿,三是周氏集团最近最赚钱的云教育项目,分远辉集团一杯羹。 条件如此苛刻,周砚礼毫不犹豫都答应下来,让他不得不怀疑周砚礼对叶绵绵早就情根深种。 叶绵绵挣脱不得,索性省点力气也不再挣扎,她说:“周教授不是多管闲事,他在帮我。” 傅晏寒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叶绵绵,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叶绵绵一怔,随即道:“我不是谁的女人,我是我自己的。” “是么,看来我得再让你加深一点印象,免得你忘了,你在我身下有多快活。” 说完,他一把扯开叶绵绵身上的衬衣,纽扣崩落,弹到满地都是。 叶绵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一推,就把傅晏寒推开了。 她拉拢衬衣,眼里尽是控诉,“傅晏寒,你够了,我不是你的充气娃娃,请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