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厉时洲出院以后,第一次在社交场合露面。 自然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讨论。 众人有的在好奇,不是说叫硫酸泼了么,怎么还这么帅。 也有人知道内情,说是泼了身上,估计衣服下面已经惨绝人寰了。 但大家更好奇的是当下这个情况。 厉家二少爷和叶家小少爷竟然为了一个侍应生对上,大家都好奇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 却见叶炳义笑着摇了摇头:“时洲哥,您想多了,不过一个侍应生而已,打他干嘛要心冉姐自己出手啊。”说完,他拍了拍手,身后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外国男人,一人擒着一条手臂将林白按在了原地,林白不得不半跪在袁心冉面前。 另一个男人五指并拢,朝着林白的脸狠狠地抽了过去。 “啪”地一声,林白的鼻子立马见了血。 叶炳义笑着看向袁心冉和厉时洲:“心冉姐,你看这个力度可以么?要是觉得轻了,还可以再重一些。” 男人的力量和刚刚袁心冉的那几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不过一个耳光,林白已经被打得头昏脑涨,他觉得要是再来两下,他很有可能会是第一个被抽耳光抽死的人。 “心……袁小姐,求你,救我。”他看向袁心冉,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哀求道。 不得不说,就是现在这样,林白看起来也像个落魄的斯文读书人。 尤其那张白净的小脸上的几个手掌印,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破碎的可怜感。 若是放在容城大学的操场上,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肯定有人要可怜他的境遇了。 但很遗憾,这里不是容城大学的操场。 这里没有人会怜悯林白。 大家都是图一乐,看了会儿也没看出缘由,索性都不围观了,去找别的好玩儿的去了。 根本没有人会想要替林白说一句话。 袁心冉更不会心软。 之前她一直想让林白一点点接受生活的摧残,最后自己再送上致命一击,这样才会让他受煎熬的时间更长一点。 但是现在,她有点等不及了。 脑中那些惨痛的过往,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人直接扔到公海里去!! 可那样的话未免又太便宜他了。 叶炳义还在等她回话,袁心冉抬眼看了下袁茜茜,又看回叶炳义,点点头:“就这个力道吧,别太重了,一下子把人打晕了就没意思了。” 地上的林白耳朵都被打的听不清了,可这句话还是清晰入耳。 他吓得不行,想要朝着袁心冉磕头,却被身后两个人死死控制住,又一记耳光再次抽在了他的脸上。 不止他在发抖,就连叶炳义身边的袁茜茜也打了个抖。 她是被袁心冉刚刚的眼神吓到的。 她隐隐觉得,惩罚了林白以后,下一个好像就要轮到她了。 可是她不过是曾经抢过她的男朋友而已,就至于这么恨她? 袁茜茜不敢多想,只能缩在叶炳义身后,怕被袁心冉看到。 “啪”地一声又一声,耳光把林白抽的眼冒金星。 看着地上一团烂肉似的人,袁心冉方才因为陷入回忆而狂跳的心脏终于算是稍微平复一些。 「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还活着,他们不会害死我……」 袁心冉在心底默念,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是真的重生了,不会再有人伤害到她了。 “心冉。”一直没有开口的厉时洲此时握了握她的手,问:“你还好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成俊也迎上来,担忧道:“小嫂子,你脸色不太好看,回房间我找医箱给你看看吧。”仟仟尛哾 成医生随身带医药箱,其实主要原因是怕厉时洲的伤口没好完全,在船上再出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看起来不正常的竟然是袁心冉。 这明明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的发起火来那么吓人。 他朝厉时洲看去,想在好兄弟眼中找到什么答案,可对方注意力都在袁心冉身上,根本没看他。 三人从房间出来不久,就又回去了。 成俊拿来医箱给她检查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具体的问题。 但他记得袁心冉似乎有心脏方面的问题,便认为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所以引起的情绪反应。 “没事了,我就是刚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没事儿了。”袁心冉白着脸道。 她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不再害怕人生会重蹈覆辙了。 可身旁的厉时洲和成俊却让她突然意识到,她方才那么没有道理的让人将林白打了,还那么跋扈凶狠,这在外人看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不想让人觉得她是一个不讲理的豪门小姐,尤其是厉时洲。 成俊小女友打电话叫他去玩牌,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厉时洲担忧的看着她,袁心冉抬抬眼,正撞进他漂亮的瞳孔里。 “时洲……你、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她期期艾艾,一双杏眼噙着怯意。 厉时洲又怎么能不懂她想说什么。 刚刚的袁心冉看起来是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更凶狠,更直接,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在外面,像个怕被人伤害的小豹子。在刻意露出自己尖利的牙齿。 可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就不喜欢她呢? “不会。”他认真的看向她,一字一顿:“我心疼你。” 虽然他并不知道她上一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他也能猜个大概。 大约上一世伤害她的人就是林白和袁茜茜,这才会让她每次看见这俩人的时候情绪才会有那么大的波动。 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紧张和惊慌。 她害怕一切回到上一世那样,她害怕重蹈覆辙。 厉时洲心疼的将人揽进怀里,温柔的抚摸她的后脑:“别怕,以后都有我了,没有人会伤害你。” 男人温热的胸膛让袁心冉紧张的情绪得以抚平。 她突然有些想哭。 厉时洲不知她的那些过往,可他的安慰却总是每次都刚好戳中她心底的柔软。 “谢谢你,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