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朝身后挥了挥手,两个男人从门外进来,怀里抱着一个挺大的东西。 虽然被黑丝绒的布帘遮挡着,但袁心冉还是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个画框。 厉时洲竟然送她画么? 袁心冉倒是也挺好奇厉时洲会选一幅什么样的画送给她。 两个男人在周元的示意下站到了袁心冉面前,由她自己揭开最后这一层面纱。 林珊珊和魏正也好奇的凑过来。 就连不怎么懂画的李教授一家也探头过来看。 他们不好奇送的是什么画,他们单纯是好奇厉时洲会为女友画廊开张下多大的本儿。 袁心冉在一众人的围观下掀开了盖在画框上的布帘子。 “天呐,厉总也太舍得了吧!” 这里头除了袁心冉之外,唯有林珊珊和魏正是学画的。 林珊珊一眼就看出来,这副画是一副名家名作,叫《梦中的少女》。 据考证,这是中世纪欧洲宫廷流出来的一副画,具体作者是谁没人知道,但画作整体表现出来的意境却是格外美好。 那是一个在花园草地上嬉戏的少女。 她光着脚穿着粉色的格子裙,金黄的长发微卷,鹅蛋脸,眼睛圆圆的,怀里抱着一只同样金色的小猫咪,背后是一片暖阳,身旁是绿油油的草地。 就像是上学时候老师会问某篇文章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是什么,画作也有其表达的思想感情。 就比如这一副,不管是从手法上,还是下笔方式上,都能感觉得到作者对于画中人深深地眷恋。 所以,也有人说这是一副示爱的画。 林珊珊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 一旁的魏正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也知道这幅画,但这幅画的珍贵不仅表达在它所表达的思想感情上。 也有现实层面的原因。 这幅画上个礼拜才在伦敦拍卖行拍出了高价,听说有一位来自东方华|国的绅士将它买下,拍卖金额高达三千万。 魏正过去也知道袁心冉是女神,但哪一次都没有今天这样,觉得自己离她是如此的远。 她的未婚夫能在她画廊开业的时候送给她一副三千万的古董油画,而自己呢? 他想到自己带来的那副细细描摹了好几天的习作,突然觉得无地自容。 袁心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到厉时洲的礼物以后,第一反应就是叫魏正过来瞧瞧,挂在哪里更合适。 毕竟这间画廊的整体风格都是他设计的。 “你过来看看,挂这里好,还是挂那里好?”袁心冉还在踌躇。 魏正强撑着面上的表情,建议她:“不如就挂在最中央那里吧。” 本来那里也是留着挂店里的镇店之宝的。 可袁心冉突然想到自家画室里那副未完成的厉时洲,她还是想把自己的画挂在最中间的位置。 “算了,还是挂在这里吧。”她指了一个画廊尽头的位置。 叫人小心翼翼将那副《梦中的少女》妥妥帖帖挂了上去。 礼物送了,周元却没着急走,而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招待了一些过来看画的小富二代们。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协助小厉总的未婚妻开业顺利。 但想到袁心冉刚刚和魏正说话时候亲密的样子,他没忍住,皱了皱眉。 厉总说不想让任何一个男人出现在袁小姐身边,那么这个……是不是也要告诉厉总呢? 厉时洲是在董事会的会议室里收到周元的信息的。 他发来的是一张照片,是袁心冉站在画廊中间的一张照片,她背后是自己拍下来送给她的那副《梦中的少女》、 漂亮的少女站在油画少女之前。 二人一点也不一样,却又隐隐有一种关联式的。 都笑的那样甜。 厉时洲并不是很懂画,但这份礼物却是他准备了很长时间的。 不懂就去学,他为了能把礼物送到袁心冉的心里,翻看了许多绘画类的书籍,又把东西方美术的代表人物极其画作了解的清清楚楚。qqne 最终,选择了这样一幅并不算大众,但却是十分够格调的作品。 「厉总,袁小姐非常喜欢您的礼物。」周元的信息随后就跟过来。 厉时洲唇畔挂了笑,简简单单回了个“好。” 她喜欢,就好了。 “时洲,你在干什么?”台前讲话的厉时延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动作自如的将手机收回口袋里,抬起眼皮看向厉时延:“厉总,您刚刚说的晏城农耕土地可以买卖,这目前还没有下任何文件,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这么多的资金压在一件不够准确的事情上面。” 今天的会就是厉时延拖着一众董事想让大家赞同他的提案计划的。 厉氏集团虽然最初是家族集团,但这几年因为不断地发展壮大已经上市,目前股东就有十几人,所有的决策都应该是股东们商议以后决定,不再被允许搞过去那种一言堂。 厉时洲说完话,不出所料,底下就有股东开始质疑:“小厉总说的没错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是不相信土地可以私有化的,国家怎么可能把这部分资源给到人啊,这太不合理了,我觉得这个计划没什么可行性。” 一见有人开口,其他的股东也开始小小声谈论,都觉得厉时延的消息太不可思议了。 可别是就是想从公司里骗点项目经费出来,根本不管员工的死活。 厉时延被怼的一时接不上话,下意识就去看引起这些罪魁祸首的厉时洲,他开口想说几句什么,却被厉盛呵斥住了。 正坐上的老爷子脸色有些白,看起来表情并不太好看。 这就是厉家的家主厉盛。 厉盛平日就像个斯文有礼的中年人,此时却表现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好了,你弟弟提醒你有什么错?倒是你自己,都这么大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国家下半年不会对土地有任何改革,你的消息来源有问题。” 厉时延脸色不太好看,厉盛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平时最疼的就是这个大儿子。 可他片就是个不争气的,明明在厉家这样深宅大院子里长大,上学以后又接受了最好的教育。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比不上半路被送回来的这个小儿子。 无论是气度还是表达方式,他跟厉时洲简直天差地别。 厉盛特地去看了一眼厉时洲。 英俊不凡,为人处世气度泰然,实在是个好苗子。 厉盛不由在内心发出一阵感慨:“要是他真的是我的亲生儿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