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气球之中。 淡金色的余晖融化了气球的边界,里面的星星和月亮像是成了这片残缺天空中最后的印迹。 ——把星星月亮藏在黄昏里。 盛枝郁轻垂的眼睫倏然颤了颤,随后,一声清澈的机械音凌驾在精神图景崩坏的杂音之上。 【……35……78……99,100】 【系统重新连接成功。】 【快穿局配角组系统-林蔚与,竭诚为您服务。】 第078章 三月的第一天,一份催化剂的检验报告从天而降,登上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 其中不仅剖析了催化剂的主要成分,并且附有第一批低级哨兵异化的血淋淋的事实。“催化剂”会导致人体变异感染这一消息就仿佛深水鱼雷,迅速对末世后的人类秩序造成了极强的冲击。 当日下午,首都总部发表红头文件,声明将严厉彻查相关部门,并且暂停新一届白塔新生的觉醒程序。 简短的声明,表面上如同锚定舆论的支点,暂时平息了波涛汹涌的猜疑,而在内部却如投石入水,溅起层层激流,腥风血雨之中,盛懿的几位上司人心惶惶,无所不尽其用地想联系盛懿,仿佛他是最后的主心骨。 然而盛懿并没有在意外界的暗潮涌动,而是依然我行我素地留在他的基地里,对堆积如山的通讯和任务视而不见。 他本来是打算等盛枝郁转醒,才去处理这些繁杂事务,却没想到有人耐不住性子,几经周折查到了这里,派了自己的副手下来。 来的人是某上校的副官,脸上挂着毕恭毕敬的笑容,但看向盛懿的双眼却是不容忽视的迫切。 他压低嗓音:“盛上将,那份报告很明显是当初稽查官背后那群残党做出来的,里面不仅是完全剖析了催化剂的成分,就连刻意隐瞒的‘耗损率’也挑明了……即便有几支哨兵军队作为后盾和牵制,但上头肯定是要彻查的,您就算暂时给不出答复,也不应该放任那群残党不管……” 盛懿坐在长桌之后轻扶着下巴,闲散冷淡:“我知道了。” 见他依然不温不火,副官的额头渗了点汗:“那么上将您的意思……” 盛懿眯着眼睛笑了笑,漫不经心:“我最近有几个重要的实验已经到了关键阶段,结束了,答复自然就来了。”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副官顿了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他们之所以愿意和盛懿合作,踏入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研究领域,全然是因为这位疯狂的科学家许下的承诺——在数十年后的未来,他会创造出一款能够支配人心,却毫无副作用的“催化剂”,让每一位战士都能觉醒为忠诚无畏的哨兵。 ……难道是这个研究快成功了? 副官彻底松了口气:“那就等上将的好消息了。” 盛懿淡然一笑,将副官送离了自己的基地之后才拨下通讯,冷冷地扔出一个命令:“灭口。” 他说过自己在这段时间不希望被打扰,既然还有贪生怕死的东西查到他这里来,那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挂断通讯,盛懿再回到自己的实验所,观察了一会儿那株静静矗立在血色土壤上的花枝,才满意地露出了些笑容。 还差一点,就能开花了。 他怜惜地抚过颓唐腐烂的花枝,转而从一旁的花束里折下几株百合,精心清洗过才带进电梯下负二楼。 电梯门开时,盛懿眉宇间的戾气已经敛下大半。 自从侵入盛枝郁的精神图景,摧毁他和祁返的结合后,已经过了十天。 因为是强行破除屏障,所以小郁的精神图景多少受到了些冲击和影响,一直昏迷不醒,由医护人员看守观察着。 ……其实那天不应该那么轻易地让姓厉的被救走,毕竟那个人虽然心思不忠,但也和小郁磨合了那么久,知道探勘哨兵精神力的分寸。 医生毕恭毕敬地站在房门前,盛懿走到跟前了也不敢抬头,低声道:“上将。” “嗯。”盛懿淡淡扫了他一眼,指尖捻过怀里的清水百合,“小郁醒了吗?” 听到他的问题,医生浑身轻颤了一下,低声:“……还没。” 话音刚落,腹部就被男人踹了一脚,狼狈地摔在地上。 还没等他呼出这声痛,就被盛懿踩着太阳穴。 “来这里多少天了?” 医生呼吸急促:“七,七天。” 盛懿眼睛微眯:“七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医生的嘴唇细微地颤动了片刻,而后颤声道:“盛少将毕竟是被暴力侵入了精神图景,还摧毁了他和向导重要的结合……” “所以,”盛懿失了耐心,垂眸逼问,“你认为原因在我?” “不,不是……”医生惶恐地摇摇头,“盛少将的精神图景虽然被侵入,但并没有完全破坏,自然有苏醒的可能,只要您不着急和他结合,让他的精神域修复一段时间,自然就会醒……” “所以这个‘一段时间’,是多久?” 被男人揪住的领口一点一点收紧,就在医生即将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这么掐死在这里时,隔壁的门内忽然传来了极轻的响动。 盛懿松开了手,一把推开房门。 清水百合因为他略显急躁的动作颤动片刻,随后就被带入了干净敞亮的房间里。 刚刚苏醒的盛枝郁靠坐在床沿,脸色苍白如瓷,黑瞳上还有一层淡淡的灰翳,双瞳失真并无聚焦。 本有些急躁的盛懿在看到那双眼睛时骤然冷静下来,担忧的情绪渐渐复杂警惕。 ……因为现在失去视觉,面无表情的盛枝郁,竟和在自己死亡的那个副本时一模一样。 冷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猜忌畏惧。 盛懿沉默无声地观察着他醒来的反应。 盛枝郁坐在床沿沉默了片刻,随后才慢慢抬手抚上自己的眼睛,确认看不见东西之后,他才低哑地开声:“……祁返。” 祁返? 是因为记忆想起来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下意识地喊最亲近的人,还是……只是出于哨兵对向导本能的依赖,在搜寻能让自己心安的名字? 下一刻,盛枝郁搁在眼前的指尖却骤然收紧,不再出声。 这个细小的动作让盛懿松了口气,他迈步走到床沿,轻轻附下身:“小郁。” 见跟前的人沉默,盛懿眼底的笑意更深:“你醒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说着,他就回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向导。 医生快步走到床沿,将仪器连上盛枝郁的手臂,观测各项数据。 期间盛枝郁低垂着眼眸,一切如常。 检查之后,医生松了一口气,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