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a大开学。 送苏意允和祁返回学校的,是盛枝郁的秘书,年轻又能干的一位女士,安排得很妥帖,没有让他们像其他入学新生一样狼狈地在陌生的校园里打转。 填好资料领好东西后,秘书礼貌地笑:“那么两位可以现在学校里面逛逛,司机就在停车场,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苏意允道了声好,看着秘书离开的背影,终于有种喘过气的感觉。 自从那天盛枝郁安排祁返筹备婚礼之后,祁返就一头扎进了学习和准备中。 筹备一场婚礼要用到的东西可比一场晚宴要多得多,他不仅仅局限在纸质资料上,甚至还有去实地学习。 这种感觉让苏意允觉得很慌,好像曾经握住的人,眼下只有一片衣角勾在指尖,稍不注意就会彻底失去。 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里,祁返的视线落在四周的教学楼上,没什么情绪。 苏意允垂着眼,这几天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和祁返交流,只是他的反应很冷漠…… “我送你去宿舍吧。” 他的声音蓦地从耳边响起,苏意允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好。” a大的宿舍楼翻新过,新生来来往往,许多视线都投落在高大英俊的男生身上。 苏意允跟着他走着,看着那群由家长陪伴的新生,忽然想如果陪他来的是盛枝郁,是不是会更轰动些。 但一想到男人的腿,这个念头又蓦地止住。 “到了。” 祁返倏然止步,苏意允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他的行李一早就由盛家的人带过来安置好了,苏意允只需要入驻就行。 这间宿舍空荡荡的,其他几个舍友还没到。 苏意允站在四人间的宿舍门口,听说这里是a大最好的一栋楼,可是看着窄小的房间,还有逼仄的床位,他一瞬间就有些后悔。 ……他本来想的是在这里住半个学期,然后和祁返一起偷偷在外面找个小公寓。 “环境挺好的,你好好适应,我先走了。” 苏意允一怔,下意识想挽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只能低声:“……不一起吃个晚饭吗?” “不了,我还有安排。”祁返脸上带着微笑。 说是安排,其实他们都知道是婚礼的事情。 苏意允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挺尴尬的,那天晚上祁返才问了他什么时候不是盛夫人,如今却要直面他们的婚姻。 苏意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因为他确实不能……给祁返一个准确答案。 低着头准备说再见时,祁返手边的手机却忽然亮了起来。 苏意允垂落的视线正好落在屏幕上,不偏不倚地看到来电显示——顾翎。 浑身僵住。 旋即,手机就被祁返抬起,他看了一眼,又平静地抬眸:“走了。” 而在回头的时候,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祁返。”苏意允抓着他,“你和顾翎……一直在联系?” 不只是发信息,已经是交换号码了。 祁返垂下视线扫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又淡淡地抬眸看着他,笑:“我在盛氏实习,盛氏和顾家有合作,她作为代表和我联系……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苏意允看着他微微笑着的脸,忽然涌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陌生感。 他嘴唇颤了颤,忽地笑了:“你是在……报复我吗?因为这场婚礼?” “报复?”祁返品味过这个字眼,淡淡慢慢地笑,“因为你的一时青睐,所以我能从孤儿院脱身,还能成为盛家名义上的三少爷,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报复?” 苏意允听着他的话,嘴唇一点一点抿住。 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和祁返强调过……他们之间不需要谈这些。 “说起来,我留在盛家的理由无非是在你落魄的时候恰好地陪伴了你,我知道我得感恩戴德。所以你的婚戒,成人礼,之后的婚礼,我都会尽心尽责。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知道。” 祁返看着他,琥珀色的瞳映衬着窗外斜落的夕阳,蓦地有些寥落。 “我会循规蹈矩,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小允你也不应该太心狠,对不对?” 苏意允一下就失了力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祁返消失在视野之中。 而楼下。 祁返离开了宿舍楼后,就再也没看过手机。 找到了秘书留下的司机后,他先是发信息询问了盛总的去向,得知已经回盛家后,报了地址。 回到盛家,祁返才发现管家和佣人今天都不在。 这不是盛大哥的作风。 祁返抬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脚步极快地往二楼走。 盛枝郁趁着昨天晚上给佣人放假,所以今天一回来就让系统解除了负面buff,准备自己活动一下。 他本来是想联系林蔚与的,但是林蔚与在一周前就将系统交由ai托管。 因为先是世界和副本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不同步的,所以林蔚与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副本里已经过了很多天。 ……是快穿局里出什么事情了么? 简单地洗过澡,盛枝郁裹上浴袍正打算出来再联系一次林蔚与,推开门时就看到了伫立在窗边的人影。 他皱了下眉:“什么时候回来的?” “送完苏意允就回来了。”祁返的视线看向他,先是扫过他的脸,然后慢慢地顺着他的身子落到他的脚上。 因为太久没落地,盛枝郁怕自己的触觉迟钝,所以洗漱的时候没有穿鞋,眼下是光着脚的。 祁返只是看了一眼,就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横抱了起来。 然后冠冕堂皇地开腔:“大哥,地上凉。” “哦。”盛枝郁淡淡地应道,旋即又笑,“只是因为地上凉?” 祁返顿了顿,看着他。 盛枝郁没有戴眼镜,墨色晕染的眉眼微微上扬,在不明亮的光线下带着轻描淡写的慵淡:“我还以为是你被我晾够了,终于忍不住过来找我坦白。” 第048章 祁返的脚步没停,但落在他腰侧和腿弯的指尖却逐点收紧。 他的眉眼笑开,视线垂落专注地落在盛枝郁的脸上,嗓音温慢:“原来你在吊着我,我以为像这样不冷不淡形同陌路都是你们白月光组的一派作风。” 盛枝郁的表情淡了三分,视线正准备移开,祁返却已经将他放到床上。 随后,身侧的床褥微微陷下去了,是他的手抵在上面。 男人就这么压了下来,交缠的呼吸一点点溶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盛枝郁不动声色地侧开脸,那薄薄的,凉凉的唇便落到他的颊边。 然后顺着侧脸的轮廓慢慢游移,落到他的耳边,渗出的嗓音带着零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