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恋人……”楚颂说,“但这个配角,在原剧情线上并不显眼,甚至是不存在,但在和任务者接触后存在感忽然被强调了。” 第047章 林蔚与被组长的眼神看得不寒而栗,磕绊道:“可,可是……副本匹配的时候不是会刻意避开这些吗?” “任务副本在匹配任务者的时候,会默认规避和原主有相似人生的对象。这是为了让任务者清楚,他是被塞入这个副本的外来者,断绝了他因为过度相似的人生导致的留恋,或者是……分不清任务副本和现实。” “因为根据上个副本的系统检测所得出来的结论……那条数据乱流的波向发生了改变,它似乎是在尝试……影响副本。”楚颂有些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所以,有吗?” 林蔚与回忆起什么,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好像,有。” 祁返把顾翎送到楼下,从盛氏大楼里出来,就看到停在马路对面的豪车。 车里是顾总,在两人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降下了车窗眯着眼在望。 祁返的手抄着口袋,很有绅士风度地保持着距离,扫过远处:“顾小姐,近期顾家有什么特别的客人么?” “客人?没有。”顾翎刚开始接触公司的事情,主要任务就是祁返和他背后的盛家,对她父亲公务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嗯。”祁返将人送到路边,看着那辆车掉了个头过来接人。 车窗落下,他含着笑,状似礼貌:“顾总。” “诶,祁同学,我们又见面了。”顾总一张脸笑得十分灿烂,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后辈近乎有讨好的意思。 祁返只是笑,他要说场面话寒暄便也回了两句,最后只说盛总还在等,随后告了辞。 而在转身离开的时候,祁返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顾总的脸边,也闪过了一帧噪点。 那天晚上一晃而过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接触了顾氏父女。 那是谁?什么时候进的副本?目的是什么? 这些疑问比任务还要让他烦闷……想到这里,祁返的视线落到电梯闪动的数字上。 一时又想起盛枝郁在电梯里的那个眼神。 冷淡疏离,仿佛只是无意撞见一场儿戏闹剧,若不是他主动挽留,下一秒就该和秘书离开。 不愧是白月光组的招牌……足够绝情。 电梯门开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想到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祁返放快了步子。 然而当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那个占满了他脑子里,却由始至终没给他正眼的男人,不在这里。 祁返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握成拳抵在桌面上。 忽地有些好笑。 是他选择退一步把界线划清,不让盛枝郁悉知所有,但是真正这么做了之后,兵荒马乱患得患失的又是他。 陷进去了。 祁返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路上碰到一个同事,随声问了句。 同事不知道是被他的询问还是被他的脸色吓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回答——盛总带苏意允去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祁返回了个相当没有温度的笑容,转身就往休息室走。 休息室在办公室隔壁,他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坐在盛枝郁身侧的苏意允,还有男人落在他唇边的手帕。 此刻的苏意允全然沉浸在盛枝郁给他擦拭唇角的错愕和震惊里,连推门而入的祁返都没有看到。 因为在这三年里,盛枝郁对他的亲密动作几乎没有,所以让苏意允无形地放下了很多戒备…… 正因如此,反差才相当强烈。 “大哥。”含着笑的男音从门口传来,一把拽回了苏意允的理智。 然后他就看到了面沉如水的祁返朝餐桌走来。 在认识的这些年里,他也算是见过祁返各种各样的样子,但像今天这样将情绪摆在脸上,还是第一次。 苏意允无端地,有些心惊。 惊完,又怕盛枝郁看出端倪。 然而盛枝郁只是从容地把自己的指尖收回来,不温不火地开腔:“把顾小姐送走了?” “顾总亲自来接的。” 盛枝郁视线落向窗外,扫过一眼楼下的车水马龙:“顾总倒是宠女儿。” 两个人对话的语气似乎没有异样,苏意允松了口气,又起身把另外给祁返带来的午饭打开。 递过去的时候祁返朝他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谢谢。 但只有苏意允知道,这句谢谢夹杂着从来没有过的冷漠。 他怔了怔,后知后觉有种慌。 “对了,还有一周就是大学开学了?”盛枝郁的声音忽然在餐桌中间蔓延。 祁返抬起实现,忽略了苏意允投过来的,略显急切的眼神,看着盛枝郁。 “小允是想去住宿的,祁返你呢?” 苏意允一直以为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直到今天提到这个话题,他才反应过来,祁返是没下定决心的。 他餐桌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抬起眼的时候,就听到祁返说:“我的专业更需要实践经验……所以我想在保证基础学习的前提下,留在盛氏实习。” 苏意允瞳孔颤了一瞬。 祁返的意思是……他要留下来? 盛枝郁淡淡地掀起眼皮,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饭的人,笑了笑:“嗯,这样也好,我本来也有件事想交给你。” 祁返扶着筷子的手一点点顿住。 他想留在盛家,除了是刺激苏意允,更多是为了盛枝郁。 而现在…… “小允的成人礼之后,订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盛枝郁表情沉静,没有什么波澜,“也是时候开始筹备婚礼了。” 话音落下,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 苏意允的掌心发疼,忍不住低声道:“大哥,这件事……一定要祁返做么?” “他有能力,而且,”盛枝郁眼眸略弯,黑瞳深邃地看着他,“人生大事,由你信赖的人去办更有意义。” 说完,他细长的指尖将刚刚拭过他唇边的手帕慢慢叠起,而在手帕脱落的时候,他无名指上那枚婚戒一下变得尤为刺眼。 他母亲的遗物,出现在这么矜贵的男人手上,交映成一副格外诡异的画面。 苏意允顿时感觉一股冷意从胸口深处蔓延。 ……是他这段时间过火逾矩了,以为盛枝郁不强求他,他就有机会握住祁返。 婚礼,是一把较之订婚宴更锋利的刀,横亘在他和祁返跟前。 他沉默着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而对面的人却笑着回话:“好,都听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