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望舟心头微舒,换了情绪:“没关系,你先换,我在门口等你出来。” 然而隔间里,盛枝郁却被祁返挠了挠手心。 “做得不错,不愧是业绩王牌。” “……” 要不是主角攻在门外赖着不走,盛枝郁真的会把狗血虐文变成血腥悬疑文。 他抬手拽开了他的外套,平息好情绪后,指尖勾住了祁返里面那件宝蓝色的高领毛衣:“这件,脱了。” 祁返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低头看着他的动作,低慢地笑:“不好吧?顾望舟还在外面。” 盛枝郁色泽偏浅的唇略一挑起,狭长的黑瞳泛着冰凌:“你脱不脱,和他在不在外面,有冲突?” 他的动作看着虽然很凶,但因为生病没落多大力道。 祁返端详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既然说了是在换衣服,又必须得出圈面对主角攻,那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抢一件现成的衣服。 只不过,祁返不吃这套威胁。 “小郁,你是不是在白月光组太顺风顺水了,所以不知道你说的对我来说压根算不上威胁?” 祁返慢条斯理:“我拿的是渣男剧本,和谁睡,睡多少个,崩不了我的人设。但你……很有可能当场被判任务失败。” 盛枝郁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帮你也不是不行。”祁返慢慢朝他伸出手,“我的袖扣呢?” 看着他渐渐霜冻的脸,祁返低声轻笑:“你不会丢了吧?” 是想丢的。 没找到机会而已。 对盛枝郁来说,这枚袖扣就相当于昨天晚上的证据。 祁返要他拿出来,就是当着他的面重申——自己被他睡了的事实。 盛枝郁重新掀起眼睫,黑瞳浸在隔间的光里,退却了先前迂回的耐心。 他抬手触上祁返的下颌,迈步靠近。 “你这么好奇,我有没有丢你的东西么?” 馥郁绵长的果香从他唇齿间蔓延,沾着一点点微醺的酒意,落到祁返的皮肤上,蓦地有种被炙烤的错觉。 他往怀里靠,祁返便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了他的腰,慢步后撤。 “说实话……挺想的。” “那你想吧。” 盛枝郁的手立刻从他的下颌落到脖颈,手腕施力,很快就将人按到墙壁上。 祁返猜到他会这样,唇角微扬,露出无辜的笑意:“动手?” 盛枝郁懒得和他多说,屈膝压住了祁返的膝盖,蛮横地脱了他的外套,俯身拽住那件毛衣的衣角。 祁返挑眉,还想说什么,温热的唇忽然落了下来,咬住了他的唇角。 盛枝郁是烦这个人再干扰他的任务,顺带着恶心他一下,反正他现在是病人,吃亏的肯定不是他。 却没想到祁返好像就被他这个吻封住,倏地停下了反抗。 盛枝郁一把将毛衣拽了出来,退回距离,挑衅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舌头尝到了点腥味。 祁返的头发因为他的粗暴脱衣而略微凌乱,但却出乎意料地没什么情绪,淡淡地和他对视一眼之后,转过身把外套重新穿上。 黑色大衣拢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他指尖轻收,腰上那根装饰用的系带随之束紧。 这人的身材比例没得说,窄腰长腿,一收就显了个彻底。 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ap ……难道是被刚刚那个吻气到了? 盛枝郁重新看向手上的衣服,宝蓝色的毛衣暖烘烘的,还带一点浅香,他略一屏气,才套在身上。 祁返不知什么时候退到隔间的角落,视线温沉地看着盛枝郁的后颈。 虽然他皮肤白这件事他昨天晚上就清楚,但眼下被这蓝色一衬,像块白得发光的羊脂玉。 ……甚至连那些的痕迹也跟着色艳。 见他随意而凌乱地穿上了衣服,祁返平静地偏过头,低声:“防贼呢?” 盛枝郁轻哂:“你要这么想也行。” 他转过身,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听到身后的人低声叫住了他的名字:“盛枝郁。” “……那枚珍珠袖扣,我还挺喜欢的。” 莫名其妙。 盛枝郁懒得搭理,推门而出。 顾望舟正在门口看着表,神情有些许阴沉,但听见动静的时候敛得很快。 “小郁……”他刚想笑,看到那抹蓝的时候又怔了。 盛枝郁不大确定他有没有留意祁返大衣里的内衬,随意抬手挡了一下:“怎么了?” 顾望舟怔怔地看着他。 在记忆里,白月光的衣着向来是岁月静好的浅色系,宝蓝虽然不算多明媚,但乍地出现在这人身上,就有种非常奇妙的化学反应。 固在过去的那个人像突然被上了另一种颜色,剥离了记忆那层灰扑扑的残影。 良久,他挽出笑意:“没,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好适合你。” 盛枝郁略作一愣,随后轻垂下眼。 正欲将那句含羞带怯的“谢谢”说出口,他却微微一顿。 在顾望舟所看不到的身后,隔间的门缝里,祁返正倚在墙边。 头发微乱,神色淡然,略带血色的唇咬着早上剩下的半支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第006章 盛枝郁迟疑的视线被顾望舟察觉到了,他转回过身,但视线落到隔间的时候,却只看到一片空荡荡。 顾望舟瞳色沉了三分,正想细看时,右手被一团又烫又软的东西捏住。 是盛枝郁的手。 他捉住了顾望舟三分一的指尖,哑着声音说:“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先前的异样迅速被驱散,顾望舟低声:“好。” 直到离开酒庄,进了顾望舟的车,盛枝郁吊着的那口气才略微松了一些。 顾望舟不愧是心思缜密的主角攻,这点细节都会注意到。 他靠着车窗,因为身体不适,他换了个靠依的姿势微微低头。 结果一低头就仿佛融进了一团名为“祁返”的空气里,夹带冷意的香从柔软的衣料间沁出来,像绕着他的脖子落了个锁扣。 他眸色微沉,掩上外套打算好好睡一觉时,却又摸到外套口袋里的硬物。 ……那枚袖扣就在这里。 察觉到他情绪的端倪,顾望舟的手探了过来,轻压在他的额头上:“很不舒服?” 盛枝郁敛下情绪,摇头:“只是有点晕。” “我的错。”顾望舟视线凝着他的侧脸,“你刚从国外回来,还没适应,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应该……” 话没说完,黑色的宾利忽然转了个弯,盛枝郁重心不稳撞在了他的怀里。 顾望舟结实地将人护在怀里,嗓音低肃:“怎么了?” 司机:“先生,前面的车突然变了个道,险些撞上……抱歉。” 顾望舟看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