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惜手心的温度和脸差不多,他摸不明白。 祁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研究了一会儿自己,随后低头把脸凑到他跟前:“你自己能对比出来?” 盛枝郁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飞快地推了他脑袋一下。 他疑惑:“你有低温症?” 祁返轻叹:“烧得连常识都没了。” “……” 有了对比,盛枝郁这才发现自己的状态确实不对。 原来进副本后隐隐的头疼不是因为看见了讨厌的人,身上那种沉闷的热感也不是因为任务不顺而烦躁。 “应该是昨天晚上……的原因。” 祁返偏过脸,嗓音微不可查地放轻了些:“昨天晚上最开始的时候没打算睡你,但你又太缠人……就把你在浴缸里泡得久了点。” 祁返意在陈述,并没有多余的意思,可偏偏就是这样正儿八经的解释,反倒勾出了盛枝郁记忆里一帧湿漉漉的画面—— 冰冷的浴缸里,祁返半支着腿躺在水中,莹润饱满的水珠淌过他的胸膛。 他眼角湿红,呼吸紊乱,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商量:“……虽然你醉了还挺可爱的,但持可爱行凶是不是有点过分?” 心跳错拍的瞬间,祁返那把让他覆乱心率的声音又在问:“怎么这样看着我?你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什么都没想起来。” “……镜子就在你面前,你要不看一眼?”祁返低声在他耳边开口,“你现在满脸都写着——‘我在撒谎’。” 盛枝郁正欲反驳,祁返却忽然搂住了他的腰。 随后,脚下一轻。 他被祁返轻而易举地抱进最里侧的隔间。 看着他锁门,盛枝郁眼睛微睁:“你……” “嘘。”祁返抬手轻掩他的嘴唇,声音压低,“顾望舟来了。” 第005章 窄小的空间里,薄片的淡金色落在盛枝郁的长睫上,宛如某种甜点上的糖霜。 又因为发烧的缘故,湛澈的黑瞳里沁了层溟濛雨,望着门锁的眼神也略带上了三分迟滞。 渣攻组的人都说,白月光组的这位脸在江山在,即便业务能力不行,这张脸也能把任务目标迷得神魂颠倒。 顾望舟自然也不会例外,他在包间门口就已经看失神了。 如果看到现在的盛枝郁…… 祁返的眼神蓦地沉了些许,顺着他的目光抬手,咔哒地把锁锁上。 这点响动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尤为明显,顾望舟很快察觉:“小郁,是你吗?” 盛枝郁眸色微凛,抬头看向祁返。 跟前的人却悠慢地回了个笑,无声的口型:“找你的,不应吗?” 门外的脚步声越近,盛枝郁扫过自己挽起的袖扣,下意识地抵住了门。 他现在衣冠不整,如果被顾望舟看到,白月光的纯洁人设会崩。 略显慌乱地调整好姿势后,他才发现祁返眯着那双狐狸眼在看他,深瞳带着某种探索。 “怎么这么慌?”祁返轻侧过脸,“你又不是在跟我偷情,你躲什么?” “小郁?是你的声音吗?” 洗手间的门不厚,顾望舟问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盛枝郁条件反射地就抬手捂住了祁返的唇。 “闭嘴。”他沉声警告。 ap 祁返感受着他手心略高的温度,指尖上抬覆盖他的手腕,长指握住了,却不着急挪开,只是用指肚轻轻摩挲他的虎口。 这人指尖微凉,带出酥酥的痒感,盛枝郁的眼睫无法控制地颤了一下,眼尾处的烧红更盛。 他压低嗓音:“你就非得给我添乱?” 然而祁返被他捂着,不能说话,只是摇摇头,旋即又点了点他的手臂。 太痒了,盛枝郁到底是忍不住松开了手。 “不,我只是提醒你……” “小郁,你的外套还在外面,是你吧?你身体很不舒服吗?” 祁返和顾望舟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前者适时地止住,然后挑了挑眉。 他想说的,就是这个。 盛枝郁嘴唇微抿,偏过脸别开祁返的声线,低声道:“嗯,好像有点发烧。” 听见他的声音,顾望舟垂眸:“果然是这样,我刚刚碰你的手就感觉特别烫。” “可能是有点疲惫,加上没休息好,不要紧。”盛枝郁很敬业地代入人设,温声细语地跟顾望舟说这话,想让他放下心来然后早点滚蛋。 祁返的视线落在他白皙的颈侧上,思绪一分为二,一半回忆起昨晚的旖旎,一半是此刻的冷漠。 他眼底晃过一丝情绪,语调不温不淡:“我碰你一下就要炸毛,他顺着你的手摸你都没反应……” 用词在嘴边辗转了片刻,他低笑:“挺敬业的。” 盛枝郁眉头微蹙,才发现祁返不知什么时候贴到了跟前。 若不是有身后这扇薄薄的门板,他真的像片被两个人围猎的夹心面包片。 距离太近,近得他没办法调用病恹恹的脑子去对付主角攻,他只能再次抬手去捂祁返的嘴。 但这次没捂到,因为祁返捉住了他的手腕。 这人垂着眼,薄薄的呼吸几乎沁到他的皮肤里,停留秒余后,撩出零星的笑意:“霞多丽的味道……你手上的香槟好像没洗干净?” 盛枝郁看了他一眼,嘲讽挽唇:“……你是狗吗?” 偏偏这句话却让顾望舟听见了:“什么?” “没。”盛枝郁当即道,“阿舟你不用担心,我就换个衣服……你的朋友还在等你吧,你先回去。” 明显冷落下来的语气让顾望舟察觉到了端倪,他以为是那个服务生的反应让白月光多了心,微顿了片刻,嗓音缓慢:“他们哪有你重要。” 话虽然委婉,但对一向自傲的主角攻来说已然算是表白。 祁返眼尾幅度极小地拢了一下,眼底轻浮的情绪退了大半,背着光的瞳色莫名很沉。 ……要真的重要,刚刚顾望舟开门看到主角受的时候为什么要避嫌松手? 他的指肚沿着盛枝郁的尺骨摩挲,大少爷保养得当的手没有丝毫粗糙的地方,且细且长,落到皮肤上那个隐晦的牙印时,停了下来。 然后,压了压。 这个动作像个开关,盛枝郁瞬间又捕捉到另一帧记忆碎片…… 是关于这个印子怎么诞生的。 祁返好似也想了起来,得寸进尺般眯着眼睛,声音轻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你的职业素养呢?” 他的语调暧昧,内容严肃:“主角向你表白,你就这么晾着,白白放着好感度不收?” 盛枝郁一把反扣住了祁返的手,滚烫的手心紧紧烙住了他的动作,声音却轻柔:“阿舟,谢谢。” 尾音带着轻微的抖,听着惹人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