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腿软的站不起来。 可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撑着墙边勉强才站住。 “哥,我错了!这地方实在太邪乎了!” 小涛的前心后背全是汗,他看向易阳凡手中的符咒:“我转你一万,这张符要两张,那个大师直播间的链接也分享一下。” 如果没有驱邪符…… 小涛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易阳凡呵呵一笑,甩了甩僵硬的手臂:“小涛,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会烧纸你要敢一个人跑,等再遇到事情别怪我不救你。” “你把我小涛当成什么了?就你说的这是人能做出来的吗?赶紧的吧。” 小涛似乎有点生气,开玩笑,他今天说什么也要跟在表哥旁边,好兄弟就要共同进退! 易阳凡见他一副仗义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行了,走吧。” 两人下了三楼,停在了一间病房前。 门被推开,发出咯吱的声音。 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房间很空旷,一片漆黑,窗户被封的严严实实,只透了几缕微光进来。 从陈设来看,所有的东西都做了保护措施,这应该是一间重型心理疾病病人的房间。 小涛手里攥紧驱邪符,几乎是贴在易阳凡的身后,疑神疑鬼的四处张望着。 很快,等二人适应下来房间内的光线,易阳凡朝某个墙角指过去:“那就是我撒尿的地方。” 易阳凡拿出手机往墙角里照,不出所料,隐秘处有个黑色的陶瓷罐子。 当灯光仔细照向罐子时,上面有一个黑白照片。 干瘦的脸上不带笑容,目光死板的盯着前方。 “是我晚上梦到的那个爷爷!” 易阳凡感觉呼吸的空气里都带着一丝凉意,他嘴里快速念叨着什么,接着把口袋里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摆上一个长条的案几,各种水果还有几样鲜花,一个信封。 易阳凡把信封平铺在桌面上,对照着陶罐上的文字,拿出一只笔在写着什么。 “哥,你在写这爷爷的生辰八字!”小涛看着信封上的东西,有点心慌。 “你懂什么?这是往下面的快递单,我就是因为没写才发生这些怪事!”易阳凡皱眉道。 摆好一切,易阳凡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所有的纸钱都要在这头烧。 “你既然来了,也一块拜拜吧。”易阳凡将三根香递给小涛。 “好的。”小涛此时对表哥很信任,鞠躬拜上三拜后:“然后做什么。” “保持安静就行了,我现在打发下‘其他人’。” 易阳凡抽出一些纸钱,在圈外引燃。 他点的纸钱刚燃,病房半开的门忽然被一阵风吹动。 破旧的房门缓缓打开,外面就是死寂的走廊。 小涛打了个寒蝉,他感觉好像……房间忽然很挤,有很多东西都进来了! “不要乱动,不要乱看。” 易阳凡引燃圈内的纸钱,开始正式烧纸。 明明挨近火光,两人却感觉有风在病房里徘徊,地上的纸钱剐蹭小腿,好像被人用指甲轻轻划过,温度明显降低,寒意顺着两人身上蔓延。 处在一个废弃的环境,人高度紧张时,感官会变得十分敏感。 这对正在烧纸的两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卧槽!好像真有东西来抢了!” 小涛快要哭出来了,房间封闭也没有风。 可圈外的纸钱却被撕成一片片,灰烬在空中疯狂的飘散,好像有很多手在抢夺一样!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诡异的气氛了,想要动身离开,关键时刻被易阳凡拽住。 “必须等纸钱烧尽了才行,残缺的钱,阴差带不走!” 易阳凡心里也是在嚎叫着,可还是忍住了,说道:“王万成大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该在您房子顶撒尿。那天晚上黑,我又没注意……” 他一边烧钱,又是磕头又是哭着道歉。 在他道歉的时候,黑色陶罐上的盖子忽然动了一下! 我擦?! 易阳凡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入目的景象让他浑身冰冷。 黑白照片的人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盯着他。好像还在笑! “快烧啊!大爷看着我们呢!” 小涛刚冷静下来,又不淡定了。 易阳凡的呼吸变得急促,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赶快把纸烧完。 时间在此刻凝固了,过上一秒都感觉度日如年。 直到纸钱彻底烧尽了,房间里的阴风才停止。 两人身上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气息,缓缓消失。 “行了。” 易阳凡长长舒了口气,直到这时候才敢喘气。 两人先是对视一眼。 紧接着快速起身,拔腿开始一前一后的跑了出去! 当两人再次被阳光笼罩,心里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两个人抱着头就开始哇哇大哭! 易阳凡从来都不知道,平时看惯的太阳会如此美妙!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转行,特么的再也不作死了!”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而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到。 精神病院的窗户上。 一团团黑影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下一个游客的到来…… —— 祝医馆。 祝阑连线完第三个网友后,就下播了。 此时有两道福缘从天上降临。 是范志强和探险主播阿凡的。 原定命运中,阿凡惊扰了荒野中的鬼物后,被折磨的身心疲惫。但又不能放弃探险主播所带来的收益,于是继续直播。 更离谱的是,他还打着反封建迷信的称号,去挑战一些禁忌类的新鲜东西,最后彻底消失在了网友的呼声中。 祝阑微叹。 就算是不信神鬼,可你侮辱了他们,便是结下了因。 与神鬼种下恶因,哪怕千分之一的果,也够人喝一壶了。 此理不明,其事必妄! 而范志强更是不用说,杀孽太重,自会有天道收他。 祝阑也没急着修炼,而是朝着书房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咚”“咚”的响声,她定睛一看,书架上摆放着的葫芦正以违背某种定律的姿态,在木架上跳动着。 她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一步。 祝阑手搭在葫芦瓶身上,头微微往前伸了伸,问道: “你说啥?想出去。” “怎么骂的这么凶啊?” “好吧,我放你出来。” 说完,祝阑手里突然出现一张金灿灿的符箓,轻轻一拍,金色符箓贴在了葫芦身上。 空气中产生了一道金光,所有金光都如潮水般进入葫芦中。 葫芦立马不动弹了。 祝阑轻轻关上书房的门:“前院的花好久没浇水了,去浇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