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竖起三根手指头： “我觉得三岁，不能再多了。不对，三岁小孩都干不出你能干的事儿。” 合萌明白了她的意思，哼声道： “假设阎皇堆了一个雪人，你会不会在那旁边再堆一个你？” 那必须得堆在一起啊！ 纪梵音摸着下巴，思量片刻，道： “那不一样。” “一样的啊，你想时刻跟阎皇在一起，我时刻想跟在你身边。” 她说的异常认真，纪梵音神色怪异，上下打量合萌一眼，问：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定要跟着我？” 合萌着急的红了脸： “你又不想要我了？” “……”纪梵音抬手扶额：“我是为你着想，你别一副我像个始乱终弃的纨绔。” 合萌委屈的抿动嘴角： “不是像，你就是。你自己说，你之前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纪梵音自认理亏，神色有些尴尬： “此事咱们就此……翻篇？我就是那么一问，又没说不要你。” 合萌半信半疑的盯着她：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刚才的问题？” 纪梵音语气懒懒的： “你很好，但我不一定是你最好的选择。” 闻声，合萌大大的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对我不满意呢。不过，就算你对我不满意，你也不能不要我，你可以告诉我我哪里不对，我会努力做到让你满意的，我发誓！” 纪梵音笑了，觉得她有趣极了： “你重点放偏了。我说了，不是你的问题。当然，我也没有问题。但你最好还是别跟着我。” 合萌蹙了蹙眉： “你没问题，我也没问题，那还有什么问题？” 纪梵音： “……” 合萌咧嘴一笑： “反正你别想甩下我！我跟定你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这辈子都跟着你！” 纪梵音玉手轻抬，还没有碰到茶杯，合萌已经快她一步，将杯中的凉茶泼到院中，从炉子上拎起铜壶，掀开温过的紫砂茶壶盖，将沸水煮入。 合萌沏茶的动作相当熟练，但她本人并不喜欢饮茶。比起喝茶，她更喜欢喝凉白开，咕咚咕咚几口下肚，解渴又痛快。 不过，教她茶道的夫子说了，若连一口称心的茶水都沏不出来，到了小殿下跟前侍奉，便太失礼了。 合萌双手奉上： “老大，你尝尝，怎么样？” 纪梵音抬手接住，送到唇边，饮了一口，在合萌期待的目光中，点头道： “还不错。” 合萌高兴的笑着说： “那以后我天天给老大沏茶喝。” 纪梵音隔着氤氲茶雾，凝目看了合萌一眼。 这姑娘也太单纯了。 “合萌啊。想跟着我，你须知道。”纪梵音慢慢转动茶杯：“我不喜欢我的人蠢到用感情的深浅衡量我的对错，我更加厌烦我的人用凡俗的道德衡量我的对错。” 纪梵音嘴角噙着散漫的笑意，合萌却听得正襟危坐。 她知道，这是试探，也是小殿下给她画的警戒线。 “是！我会牢牢记在心里。”合萌坚定道：“我能做到！” 廊下陷入短暂的一片静默。 纪梵音瞥了眼爬上合萌鼻梁上的薄汗，问道： “紧张了？” 合萌咽着口水，缩起脖子： “紧，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