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逍遥突然压低声音: “别动。嘘,你小声点。” 纪梵音脖子青筋绷紧,小小的身板在被子下面疼得缩成一团。 她凭着极大的自制力,试着把急促的呼吸放缓。 果然,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凤逍遥趴在门缝往里面看,又轻轻的关上房门,扭头朝邵小贱使眼色: “嘘,死丫头睡了,咱们回屋吃,别吵着她。” 邵小贱翻个白眼: “……我刚才就想说了,逍遥兄,你干脆改名吧,就叫老妈子得了。” 凤逍遥回他一眼: “你的名字也没好听到哪里去,你怎么不改名字。滚,离我远点。” 邵小贱嘿嘿一笑,伸手抢东西: “你把食盒给我,我立马滚得远远的。” 凤逍遥闪身躲过,大跨步往后远走: “你想得美……” 邵小贱: “哎!等等我!你别想独吞!喂——” 两人的声音渐远渐小。 屋里,突然传出压抑的痛吟,纪梵音痛苦的在床上挣扎,她扶住床栏艰难的坐起,盘腿调息。 可这丝毫不能减少她的痛苦,只能一直在忍。 片刻后,纪梵音眉头一皱,条件反射般惊慌起身,想要离开床榻:她不能弄脏了尘尘床! 念头闪过的瞬息间,殷红的血珠从还不及捂住的嘴里涌出,她再难忍住挖心刮骨之痛,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凌乱的青发散落,遮住了她精致的五官。 她的身体,因为痛苦,无意识的抽搐。 眼睛仿佛被蒙了一层黑色的纱绢,视野变得朦胧,所视之物模糊而重叠在一起。 就在此刻,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而至。 他站在床榻旁,脸上像戴着一张面具般冷酷无情。 他冷冷的俯视着,没有理她。 可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却让纪梵音的整颗心都搅动起来。 她咬紧牙印,沾血的小手颤抖着抓紧他的袖角。 意识消散前,她还记得他讨厌的字眼。 所以,她没有喊疼,只说了—— “……抱抱我……” “……阿儒……” 摸上去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的小手,几乎被冻僵了,再无力抓住他的袖子,了无生气的缓慢垂落。 几乎是同一刻,冷鸿儒仿佛算准了时间般,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掌心触及的温度,令冷鸿儒眉睫轻颤。 片刻后,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气声从屋里响起,冷鸿儒终于有了新的动作,弯腰将她抱入怀里,坐在床榻,伸手搭在她的脉门,眉头轻轻一皱,将一股霸道的内劲输入她体内,为她暂时压下寒毒。 翌日。 大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新芳香。 纪梵音坐在廊下的摇椅,微微歪头,盯着墙角的珍珠梅发呆。 今天醒来,她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脑海闪过,可又实在说不出来这种怪异感为何。 好像是阿儒来了。 可他怎会过来。 过了一会儿,纪梵音蜷缩在摇椅,眉宇间透着疲惫,睡着了。 凤逍遥一早起来就去前面监督着厨房的人做吃的,这会儿提着食盒回来,看见纪梵音竟然坐在外头睡着了。 他眉头微微一蹙,把食盒放台阶上,走进屋里,取了件斗篷,盖在她的身上。 他的动作已经极小,但还是惊动了纪梵音。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