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是过来还黑卡的。 她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准备等找好住所就把公寓挂出去卖了。 结果一进陆家,就听见傅清衍说‘小猫咬的。’ 什么小猫咬的? 思维迟钝了几秒才正常运转。 目光落在傅清衍手臂处的咬痕上,沈南枝的脸一下子红透。 见此,陆宴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滔天怒意自心底弥散而出,他危险的盯着傅清衍,咬紧了后槽牙。 “小舅舅,你自己有对象,是不是应该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 上次他去傅清衍家,听见了女性的咳嗽声,以及看见了门口摆放着的女鞋。 一切都彰显着傅清衍不是单身。 傅清衍极轻的啧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看向恼怒的陆宴州。 “原来你知道有对象要和别的异性保持距离。” 所谓的“知法犯法。” 陆宴州被堵的哑口无言。 沈南枝暗自对傅清衍的攻击力,表示了肯定。 她不想掺和进去,准备速战速决。 往前几步,把黑卡放到了桌上。 “陆宴州,这是当初你给我的黑卡,记录你随便查,我一分没用,互不相欠。” 那时,她刚被纪家赶出来,事业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压。 陆宴州明知道背后的推手是纪家,却假装看不见,借此机会给她黑卡,让她安心待在家,做个只会依附人的菟丝花。 现在想来,陆宴州自那时起就没尊重过她。 止住思绪,沈南枝又面向陆老爷子。 她先是鞠了一躬,“陆爷爷,我和陆宴州分手了,婚事也就此作罢吧。” 陆老爷子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再劝,“枝枝……” 沈南枝打断他,目光坚定。 “陆爷爷,您不用再多说什么,我现在已经不爱陆宴州了。” …… 沈南枝离开陆家的时候,身后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她也仅仅只是一顿,头也不回的离开。 外面的天炎热,沈南枝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站着等车。 低头发消息的间隙,一辆迈巴赫停在了她前面。 车窗摇下,露出傅清衍那张清隽斯文的脸。 “我送你。” 沈南枝张口就是拒绝,傅清衍却早准备好了说辞。 “这边司机过不来,我正好顺路。” 犹豫了几秒,沈南枝取消了订单,弯腰上车,“那就麻烦傅先生了。” 车内的冷气很足。 与外面的闷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南枝擦去额间冒出的细汗,说:“傅先生,前面的十字路口放我下来就好。” 傅清衍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 片刻才低沉着嗓子问:“沈小姐是要找房子吗?” 一猜就中。 沈南枝露出讶异的表情,紧接着点头,“我准备把那套公寓卖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 地址暴露不是一件好事。 “正好我朋友委托我出租一套房,地点在靠海那边,通勤稍微有点远。” 沈南枝委婉的拒绝,“傅先生,我的预算不高……” 积蓄在上段感情里就花的差不多了。 如今手里只有姜早结算的报酬,在工作没稳定下来前,她得花拮据一些。 京海寸土寸金,租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而傅清衍本身就是权贵,他的朋友自然和他是一类人。 先不论租金贵不贵,凭他们的身份,用得着把房出租出去吗? 怎么看都有猫腻。 “大平层,一个月三千。” 沈南枝:“……” 很好,这下猫腻更大了。 靠海的大平层,一个月三千,傅清衍是觉得她很像傻子? 三千在京海连个老破小都租不起。 静默半晌,沈南枝问:“凶宅?” 傅清衍皱眉,“不是,新房刚装修,地段不好一直空在那。” 怕沈南枝还是不信,又补充了一句,“他老婆管得严,苛刻他零花钱,他要买的东西刚好差三千。” 沈南枝觉得傅清衍根本不擅长说谎。 亦或许是身处高位太久,根本不了解底层的物价。 权贵眼中的三千,可能就是三毛钱。 不过……傅清衍的好意她心领了。 “傅先生,我已经欠你够多的了,找房子的事情,我想自己来。” 她能不靠陆宴州,就能不靠任何人。 傅清衍是个好人,但也不能把他当羊毛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清衍手指微微蜷曲,没有再强求。 半小时后。 沈南枝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下车。 她开始物色新房子,一连看了好几家,要不就是地段太偏,要不就是租金超过她的预算。 好不容易看了套满意的,定金都交了,结果房东突然反悔,理由也很蹩脚。 他找大师算过了,说不能租给姓沈的。 一两次也就算了,后来的房东都用这个理由,聪明如沈南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明显是被针对了。 能有这么大权力的,想来想去也就那几个人。 沈南枝气笑了。 天已经全部黑透,霓虹灯闪烁,与柔和的夜色交织在一起。 姜早打来电话,约她吃晚饭。 等听完今天沈南枝的遭遇后,姜早果断道:“枝枝,你搬来跟我一起住,我就不信他们的手能伸这么长。” 在和周子琅结婚前,姜早自己置办了一套大平层。 她单亲家庭,母亲也是数一数二的律师,如今在国外定居。 家世虽比不上那些豪门,但论个人实力,姜早完全不在怕的。 她就不信那些人还能收了她的房产! “我再找找看吧。” 如果可以,沈南枝还是不想欠别人太多人情。 更何况,合租和独居,她更偏向于后者。 姜早了然,“反正枝枝你要是没住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家空房多。” 姜早的义气让沈南枝对她的好感,直线增长。 晚餐接近尾声,姜早看完手机的消息,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枝枝,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你帮我看看,我表妹的这个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