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真头也不抬,回答:“该说的都说了,该吃的都吃了,该喝的也喝了。他该走,走就是了,我有什么难受的?难道你想让我在众目睽睽下,眼泪吧吧的抱着他,说舍不得他走?真那样,你的面子往哪儿搁?别忘了!你才是我家的上门女婿。小乖,只是咱未来儿子的亲爸、咱家的贵客而已。” 韦烈—— 本来就弯着的腰板,再次弯了下。 只因背着的那口黑锅,越来越重。 实在是不堪重负! 此时感觉不堪重负的人,不仅仅是大哥自己。 还有天东青山云湖县的三号人物,康明月! 要不是县局局长陈勇山,及时率队赶来,亮出手枪大吼“都他妈的给我闪开!谁要是敢动康副书记一根毫毛,老子毙了他”,康明月那张虽说憔悴,却依旧精致的小脸蛋,肯定会被围攻她的酒厂职工,给狠狠地抓花。 甚至。 陈勇山再晚来一步,那几个已经抄起铁锨的男人,可能会用铁锨拍死她!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满脸绝望的嘶吼:“陈局,你毙了我拉倒。” 围观者纷纷响应—— “糙,反正我们也活不下去了。” “栾书记改制酒厂时,还只是让我们勒紧腰带。” “可康明月不但要砸掉我们的饭碗,还要掐断我们所有的希望。” “买断工龄,我们没意见。” “接管酒厂的娅茜集团,只给我们那么点遣散费,我们也没意见。” “他们要扒掉我们的宿舍区,建设新的研发车间,我们同样没意见。” “可他妈的——” “事先说好每家按人口补助五千块,自己外出建房!房子拆掉后,却只给我们没人五百块!算怎么回事?” “人均五百块,我们怎么在县城找地方买房,或者自建房?” “我们找他们讨要公道,二话不说就喝令保安对我们动手!七八个老人妇女,都被他们打断了胳膊,打断了腿!医药费不给,看都不去看伤者。陈局,你说我们还怎么活?” “我们请康明月来为我们主持公道,她说的是什么话?” “三叔,别和这群剥削我们的资本家废话了。” “弄死他们拉倒!” “反正我们丢了工作没了家,早晚都得饿死街头。” “临死前和他们拼了拉倒——” 有脾气暴躁的小青年,嘶吼着高举着铁锨,狠狠砸了过来。 被娅茜集团带来的保安,打伤人的家属们,也都举着各种“武器”冲了上来。 扑向了康明月,扑向了被她极力保护的娅茜集团的那些人。 随着他们的扑上,现场数百号酒厂工人和家属,也彻底失去了理智。 纷纷高呼着扑了上来。 乱。 现场大乱! 砰—— 陈勇山对天开枪。 没用。 “都他娘的,给我冷静下。” 陈勇山慌忙张开双手护住了康明月时,却忽然觉得右肋下,猛地剧痛!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 就看到了一把刀! 一把已经刺进了他肋下的,短刀。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求为爱发电。 谢啦! 有人要趁机刺杀我。 是谁? 陈勇山看着鲜血随着刀刃,向外至极冒的那把刀,愣了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才猛地回头看去。 就看到一个眼神阴冷的年轻人,正冲他狞笑了下,迅速后退,高呼:“打死这些,不为民做主的贪官污吏!打死这些,压榨我们老百姓的资本家。” “陈局!” 被陈勇山护在背后的康明月,双手抱头迅速后退时,也看到了那把刀。 她的双眼瞳孔骤然猛缩,尖叫:“陈局,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