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裹着浴袍靠在门口,颈口下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面色平淡地睨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杯茶水。 接过邢景薄的茶,苏愿一口喝了。 “邢……”总。 那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邢景薄的一个眼神给吞了下去。 苏愿借着酒劲,凑向他:“邢景薄,我们做个交易吧?” “……” 男人眉梢轻挑,饶有兴趣地勾唇,眼底透着不明深意的暗光,问: “什么交意?” 在生意上打过无次数的交意,他却从来没跟醉鬼的女人做过交易。 眨着清澈水润的眸子,苏愿脸色认真,语气慢条斯理: “我陪你一次,借你二小时用用,怎么样嘛?” “……做什么?” “反正,你是不吃亏的。”苏愿喃喃咕咕,开始胡话了。 邢景薄淡淡的讥讽:“难道你忘了我上次说的话,我不介意再次跟你说清楚。” “什么画?”苏愿眼神逐渐迷离,整个身体往他胸膛蹭:“嗯……不用你画画,明日、明日你跟我一起出……出席……” “讲清楚,别睡!” 邢景薄拍了拍她红扑扑的脸蛋,试图能叫醒这个酒鬼。 梦中的苏愿,已经把他当成结实的大床,双手紧紧环抱住她以为的抱枕,白晳的细腿抬起扣住他。 像是缠绕住的藤蔓,紧紧的,分不开。 邢景薄黑着脸,用了几次力才把苏愿分开,她却又顺藤摸瓜的缠过来,他只得公主抱起这个醉鬼女人,往床上一仍。 认真的。 他干嘛跟个酒鬼,较劲。 苏愿如坠入深渊,眉头紧蹙,着急的双手一顿乱抓。 “不要……博旭……” “眼睛……” “看不见……我看不见了……” 邢景薄看着床上的苏愿,面色痛苦,牙齿颤抖,额头冒着细微的汗珠,如坠深潭,像被噩梦纠缠一般。 嘴里还喃喃低语着听不懂的话。 那两个字,他却听得清楚。 她竟然在他的床上,叫着别的男人。 实在可恶。 他的眸光沉了沉,伸手触碰她的眉心,却被苏愿快速的像猎人一般捕抓到。 那一晚,苏愿睡的很沉很沉。 而邢景薄却一夜难已入眠,苏愿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对于邢景薄来说,却是煎熬的一夜,清冷的目光暗藏着隐忍的欲光。 谁知道他半夜起身,洗了几个冷水澡。 要不是看她喝醉了,一定办了她。 邢景薄离开,去了另一间房,深夜渐渐的在煎熬中入睡。 …… 晨光,透着全景天窗,洒了进来,照在那张沉睡的脸上。 晕晕沉沉中,苏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惺松的眼,映入眼前的却是陌生的四周。 她猛的做起来,头却炸裂的疼,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昨晚发生的事。 她怎么在这里的? 她只记得喝了酒去了洗手间,之后的…… 好像断片了,啥也记不得了。 看了看身上的松松垮垮的浴袍,扯了一小口看了看,里面竟然光秃秃的。 啊—— 苏愿咬紧下唇。 “该不会有色丕趁机强了她吧?” “太畜生了!” 环望了一眼四周,这是哪里? “你在说什么?!” 一道清冷的嗓声,性感的男声差点令她耳朵怀孕。 邢景薄正衣冠楚楚地迈着大长腿,一步一步向苏愿走来,她下意识地裹了裹浴袍,睁着一双惺松水鹿鹿的眸子望着他。 声音细微地轻颤:“昨晚你……我们……?” 原来那个色丕邢景薄! 竟然趁她喝断片下手,太可恶了。 他邪美的五官凑了过来,嘴角勾着一味意义非凡的笑,“怎么?是要我帮你回味回味?” “昨晚,是谁死缠着我不放的。” 邢景薄的眸子眯了眯,一脸的不怀好意。 苏愿不敢看他的深眸,扫向别处,若微有些紧张:“不用了。” 脑海中却时闪过几秒,她死抱着他不放的情景。 叫她情何以堪。 脸颊也开始微微发烫。 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什么,转过脸,便是清萌果冻般的模样,期待地笑着: “那你是答应了今天借我二小时用用?” 邢景薄看着这女孩变脸的速度,堪比闪电,那双滴水似的扑闪扑闪清澈亮眸,散发着期许的亮光,令人都不舍拒绝。 “没空!” 实在不忍看她失落的眼神,他撇开眼,整了整理袖口。 “你你你……”苏愿气恼地跳下床。 他啥还提上裤子不认账呢? 混球。 苏愿已经在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邢总、邢少、昨晚可是说好了的,像你这样的人物,向来不都是说一不二的嘛,怎么能骗我个大学生呢?” 骗的就是你个大学生! 怎么? 你有意见! 邢景薄冷冷一笑,全身散发着迷人的危险气息:“你错了,我向来随意,想一出是一出,居无定所。” “说骗你个大学生,那也只能怪你自已太稚嫩,怨不得别人。如果换旁人,昨晚你怕都会被人丢进喂狼,事后还找不到人影!” “这样算算,我一个比那些不知道的狼群吃了的好很多,你该庆幸庆幸。” “……”苏愿睁着睛,怎么听这人说着,说着,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昨晚不是他,她被人轮了都不知道。 可又好像是,哪里不对劲…… 邢景薄见苏愿的呆愣,内心得意,表面平淡:“况且我对于警告过的人,缠纠不休,十分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