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下一秒就听温浅冷淡的声音响起。 “我想你是弄错了。” “我已经结婚了,对于你儿子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和梁主任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请你不要太给自己加戏,对了,我也不需要攀高枝,不是我自夸,梁主任还真比不上我爱人。” 干后勤的能比得上开飞机的? 笑话,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可梁母不觉自己儿子比任何人差。 在当妈的心里,自己儿子就是最优秀的,何况梁富年纪轻轻就当了主任,虽说是靠家里的关系,可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 再说了,自己儿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差哪了?哪也不差。 这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狐狸精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儿子,梁母心里憋着一把火,发挥得就有点不太稳定。 “快别自夸了。” “你说我儿子比不上你爱人,那请问你爱人好在哪?是工作好还是长得好?” 说罢,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 “你长成这样,哪个高门大户愿意娶你!” 温浅:“……” 行,就当是在夸自己长得漂亮了。 她特别希望周时凛能在这里,好好打一打梁母的脸,让对方睁大狗眼看人低的眼睛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一表人才。 可惜,他不在。 所以打脸只能靠自己了。 下一秒。 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文工团门口,他穿着常服,白色的衬衫,海军蓝长裤,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格外不凡。 温浅觉得此刻的周时凛帅爆了。 她眼睛一亮,傲娇地扬了扬眉毛:“我爱人来了。” 梁母转身,顺着温浅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就呆了。 这……是温浅的爱人? 别搞笑了! 她下意识地摇头:“你这小姑娘满口谎话,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气质,那模样看着就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人,能看上你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吹牛都不打草稿。” 话音刚落,就见那相貌气质出众的男人一步步走来。 最后,在温浅面前站定。 挺拔的身躯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媳妇,我来接你下班。” 媳妇? 喊谁呢?温浅? 梁母觉得有点魔幻,这个气势磅礴的男人真的是温浅的爱人! 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她嗫嚅了两下嘴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说啥呀,事实胜于雄辩。 自己儿子拍马都追不上人家。 看着梁母讪讪的脸色,温浅通体舒爽,她笑眯眯地仰望着周时凛,眼角眉梢都是甜笑:“凛哥,你怎么来啦?” 周时凛发现了。 温浅想气人的时候就会喊自己凛哥,现在又想气谁,面前这中年女人?他沉吟了一番,很配合地点头:“想你了,想早点见到你。” 太上道了。 温浅憋着笑。 她顺势就挽上了周时凛的胳膊,小鸟依人地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扮演起恩爱夫妻来毫不费力。 “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梁母张了张嘴,刚想酸几句,梁富就急吼吼从楼上跑了下来,生怕他妈把温浅吃了似的,急得风度全无,跑起来像个大马猴儿。 还没比呢就输了。 “妈,你怎么来了?” 梁富太了解自己妈了,一听她在门口把温浅拦下来了,撂下手头的事就往外跑,但……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对,他有点懵。 “温浅,这是?” “梁主任,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空军飞行员。” 这话一出,梁富呱唧一下就被打击到了。 心也碎了。 脸也丢了。 勉强笑了一下就一言不发地上了楼,爱情的花还没绽放就枯萎了。 梁母看不得儿子失落,上前一步就要追过去。 周时凛突然叫住了她。 “刚才那人是你儿子?你凭什么认为我媳妇会看上他,凭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回去告诉你儿子,军婚是受国家保护的,让他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人,否则后果自己掂量。” 撂下这么一番话后,带着温浅直接走人。 背影里都透露着霸气嚣张。 别看梁母在温浅面前趾高气昂,在周时凛强大的气场面前,她连个屁都不敢放,脸色青白了好一阵才急步上楼。 这边。 温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周时凛,刚才你可太帅了,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接我啊,今天要是没有你,我就要被人欺负了。” “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周时凛可太了解温浅了,打脸,她从不隔夜。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路过百货商场的时候,温浅让周时凛在外边等一下,她自己快速进去,五分钟后,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出来了。 周时凛哑然失笑。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买自行车像买白菜一样容易的人。” “那是,姐现在不差钱。” 买自行车也是为了方便上下班的时候带货,服装生意肯定是要长期做下去的,有了自行车,人也能轻松不少。 这钱温浅花得一点都不心疼。 为了拉货,她买的还是二八大杠,这种车结实耐造,带个几百斤的货都不成问题。 “我要去车站接货,你去不去?” “你都给我当姐了,当然得带着我去。” 刚说完,周时凛就直接轻车熟路地坐上了自行车后座,高大的身体一坐上来,自行车就是一沉。 温浅撑着车子的小身板晃了晃,咬着牙骑了上去。 “带就带,谁怕谁。” 五分钟后。 她身子一歪,勉强单腿撑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回头瞪着周时凛,白皙的鼻尖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你故意的。” “下来,换你带我。” 沉得要命,踩自行车踩得她腿都软了。 周时凛眼眸含笑,他相貌本来就很出色,不笑的时候有些严肃,一笑起来嘴角隐约还能看到酒窝,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还逞强吗?” 温浅被他的笑容晃得心尖一酥,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然后就听到周时凛沙哑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叫我什么?” 温浅一噎,男人该死的胜负欲。 最后在她低低喊了声凛哥后,自行车终于换到了周时凛手上,男人身高腿长,轻轻一踩自行车就窜出去老远。 夏日的微风袭来。 坐在后座的温浅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心里的一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