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出租车才刚离开,停在树下的一辆普通的车就启动了…… 秦晚眯起了漂亮的狐狸眸,果然有情况。 第一次来是不熟悉所以乖,现在,他基本适应了这边的生活与社会规则。 所以,他最终也被这个花花世界所迷惑了吗? 秦晚觉得心凉了半截,可还是决定一跟到底。 这台车是公司里用的,她一大早让简安澜开了过来,这台车他没见过,所以跟着很安全。 她跟着他的出租车,一路从车流很大的市区,再到越来越偏僻的郊区,路上的车已经越来越少。 她忽然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自己真的那么在乎他了吗? 他是自由的。 如果他真的有了二心,她大可以潇洒的放他离去,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跟着他? 在下个路口前,她给他打了个电话:“在哪?” 对方沉默了一下,回答:“在练车。” “好好好。” 她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然后,一转方向盘,与他背道离去。 姜北屿放下手机,出租车的司机说:“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他看向后视镜。 司机说:“哎?又调头了。” 在后视镜里,他看见一辆普通的白色轿车,调转了车头。 他像意识到了什么,看着那辆陌生的普通轿车,又觉得不太可能。 到了海边别墅,他开始在房间的墙上布置气球。 马舒舒说有专业的团队专门做这个,但他觉得自己亲手做才更有仪式感。 对这个时代的审美他还不够清楚,他就在网上一遍一遍的搜参考图,不知不觉,一个整天就过去了。 秦晚下班回来,看到家里仍然空空荡荡的,叫了个外卖,吃完就自己上楼了。 天黑以后,姜北屿才在沙发上醒来,怀里抱着个抱枕。风吹起他身后的白色纱帐,暖黄色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 下午的时候,他觉得困了,想小眯一会儿,没想到睡到了现在。 海边到了天晚了不好打车,他急忙下楼离开,心想,他这么晚没回来,晚晚一定急坏了吧。拿出手机,发现空空如也,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他走了半个多小时到大路边,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辆出租车,到家以后已经十一点多了。 秦晚的卧室锁了门。 第二天一早,秦晚在客厅的沙发里见到了他。 想了想,还是从客卧的柜子里翻出了条毯子扔在他身上。 他一下子就睁了眼:“晚晚。” 她冷冷的说:“走了,我去上班了。” 他坐起来,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像小奶狗一样望着她,语带撒娇:“晚晚。” “朕昨天……”他想解释。 “你昨天去哪了?”秦晚平静的问,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眸光骤然一暗,觉得想给她一个惊喜,还是忍着不能说。 反正,还有三天,差不多还有三天,他的求婚钻戒就制作完成了。 “晚晚,再给朕一点时间,朕会给你答案。” 秦晚说:“下个礼拜,我爷爷就旅游回来了,到时候……” 还未说完,姜北屿就兴奋的说了句:“太好了!” 他的眸子光芒闪亮。 他正愁来提亲,没个长辈来做见证,爷爷回来得正是时候! 秦晚实在不明白他的脑回路,感觉他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 “走了。” 上了停在门口的银灰色的库里南,冷冽和马舒舒坐在后座,马舒舒对着镜子补妆,冷冽则专注的看着一本直播技巧的专业书。 冷冽现在每天都陪着马舒舒在公司直播,他的账号有了马舒舒的加持,人气一下子做上去了。两人经常一起直播,在线人数都是十万加。 反观姜北屿,一开始人气是遥遥领先冷冽的,但最近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丢了些之前秋狩时录制的库存视频,还被人举报了。 这时,马舒舒的手机一响,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她拉过冷冽,挽着他的胳膊一起看。 两人相视了一眼,然后再一起看着手机屏幕。 “戒指好漂亮!钻好大啊!” 听到这句话,秦晚心头涌起了淡淡的酸意。 马舒舒忽然对他说:“晚晚,这周六要不要去海边烧烤?” 秦晚想了想:“好啊。” 周六那天,又是一大早,姜北屿就不见了,秦晚心头有些恼火,原本还想和他一起去的。 但再一想,地球离了他莫不是不转了吗? 她画了个美美的妆,穿上度假的漂亮小礼服,一个人开着跑车就出发了。 她和马舒舒一前一后,粉色的兰博基尼和紫色劳斯莱斯幻影在公路上风驰电掣。 秦晚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这条路怎么跟上次姜北屿去的地方有点像?但她没有多想,想起那个人就来气。 终于到地方了,碧海蓝天,眼前一片开阔。海风扑面,听到海浪的声音就觉得心旷神怡。 马舒舒把她带到一幢度假别墅前。 秦晚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房子不错,你租的?” 马舒舒和冷冽相视一眼,笑了。 “先进去再说吧。” 院子里种了大片的丁香和玫瑰,这些都是后来种的,一棵棵手植的。一旁,除了有喝下午茶的桌椅还搭了个白色的秋千架。 进了门,扑面而来是淡淡的雪松香气,眼前是宽敞舒适的客厅,窗明几净。 房子里挂的装饰画别具一格,墙上有鹿角蕨绿植做装饰,从桌布,到地毯,小到一个咖啡杯和餐垫都看上去格外精巧别致,品味十足。 马舒舒开口:“我想象不到我住在这个房子里会有多么活泼开朗。” 秦晚环视一圈,觉得这个房子格外的温馨,是她喜欢的配色,就连咖啡机的品牌都和她现在用的一样。不知为何,就有一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这房子好大,上去看看吧。” 马舒舒拉着冷冽兴奋的上楼了。 不想当电灯泡,秦晚就没上去,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在楼下静坐着。 她打开聊天软件,点开姜北屿的头像,打了几个字:“在哪?”又删掉了。 等了许久不见马舒舒和冷冽下来,楼上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上了楼。 “砰!” 才刚上来就听见礼花炸响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了楼上的地面上,撒了一地的花瓣。 房间里布满鲜花和气球,大大小小的白色粉色和透明色的气球做成了一个拱桥,底下堆满了白色和粉色的鲜花,暖白色的彩色灯带点缀其中。 而身穿着一袭白色手中西装的姜北屿手上捧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 他在她面前徐徐单膝下跪:“晚晚,你愿意嫁给朕为妻吗?” 他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戒指盒,里面正是她几天前,精挑细选,选出的那一枚。 秦晚想到了这几天的经历,冷不丁的问:“你怎么在这?” 姜北屿说:“朕这段时间都在这,筹备给晚晚求婚的事宜,这栋别墅是朕买下来的,因为晚晚说过,喜欢海边的房子,整个房子里里外外都是朕亲手布置的,因为朕想靠自己的能力,给你一个温馨的家…… 晚晚,你愿意嫁给朕吗?” 马舒舒和冷冽远远看着,磕得正起劲呢。 一个高贵的九五之尊,为他心爱的女子,愿意单膝跪下,这也太好磕鸟~ ˊ??????????????????????ˋ?? 秦晚却徐徐俯下身子,抬起了他的下巴。 还以为这小白脸跟人跑了,原来是故意给她制造惊喜。 她说:“我不喜欢这种惊喜。你没长嘴吗?非要让我先误会你?还有,有一次我问你在哪里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被人骗了。” 她接着拿起那枚钻戒:“还有这钻戒。既然是给我买的,为什么不你亲自问我?还要马舒舒拐弯抹角的问我?我自己挑的和帮别人挑的能一样吗?” 姜北屿见这阵势不对,慌了。 “晚晚,别生气,你不喜欢,朕再陪你挑一枚就是了。” 秦晚哼了哼:“你整这一出,是不是以为,我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得说一句:“我愿意?” 她气势汹汹的说:“姜北屿我告诉你!” “我……我……咳咳。” 最后两个字的声音很小。 “愿意。” 这两个字,姜北屿如闻天籁! 他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抱起了她。 冷冽和马舒舒见到此情此景,马舒舒说:“晚晚,对了,我走的时候,家里煤气好像没有关,我和冽冽先回去了嗷!” 说着,也不管秦晚怎么回答,拉起冷冽就溜了。 秦晚看了眼姜北屿:“我家煤气好像也没有关。” 说完,也想溜。 却被他一把抱住。 “你家不是用电磁灶吗?哪来的煤气?” 姜北屿从身后抱着她,将戒指缓缓的推到她手上。 面前的落地窗,外面就可以看见海。 海浪层层叠叠的堆叠在沙滩上,安静的房间里可以听见海浪的声音。 是她喜欢的房子。 秦晚原以为,他认定她是他的妃子,就是娶过她一回,没想到,这个古代的皇帝,来到现代,还知道求婚。 “朕看了,下周一是黄道吉日,要不,把证领了?” 有了结婚证的意义不同,意味着在现代,两人也是合法的夫妻。 听到“领证”两个字,秦晚的心头蓦地跳了一下。 有点慌。 “太快了吧。我觉得,至少应该,通知一下爸爸妈妈。” 姜北屿说:“好。” 秦晚坐下来,给秦嚣和葛曼琪打了个电话。 对面是晚上,葛曼琪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秦晚鼓起勇气:“妈。我决定,要结婚了。” 葛曼琪还是睡懵的状态:“和谁?” “和……小姜,您上次见过的那人。” “谁呀?” 一旁,秦嚣小声提醒:“就那千里江山图。” “哦,画画的那个是吧。这么快的吗?” 秦晚反应过来。 她忘记了两边的时间差! 对于他们来说,距离上次见面过去还不到一个月! 她“嗯”了一声。 葛曼琪说:“行吧,过两天我和你爸回来,你让小姜叫上他父母,我们一起吃个饭。” 秦晚懵逼了。 转头看向了姜北屿。 “他没有父母。” 葛曼琪沉默了一下。 “小姜的命这么苦啊?那你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啊……他家中还有什么长辈在世吗?” 秦晚顿时尴尬。 有就见鬼了。 “有……还有一个爷爷。”刚认的。 葛曼琪说:“那好,你让他约他爷爷来。” 挂了电话,两人相视了一眼。 姜荣得知了消息,很是开心。 他用一眼看透世俗的眼光说: “晚晚第一次把你带到我这里来,我就知道她与你之间不简单。这丫头我看着长大的。从来不会随随便便带人来。看着你们能成,爷爷很开心。” 秦晚说:“谢谢爷爷。” 姜荣说:“不必谢了,我白捡一个孙子,还是要谢谢你,自己的孙子要结婚,自然是要帮他出面的。只不过,你父母我已经很熟了,见到我会不会惊讶?” 最后一句话是开玩笑的口吻,说完他就哈哈大笑。 秦晚有些隐隐的担忧。 姜老爷子和她家是熟人,他们家都知道姜老爷子的孙子英年早逝,怎么会突然又冒出这么大一孙子? 不过有姜老爷子替他出面,也好过没有。 葛曼琪睡醒后就推了推秦嚣::“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晚晚说,她要结婚了。” 秦嚣说:“有没有可能,这不是梦,你家白菜真的要被别人家的猪拱了?” 葛曼琪:!!! 秦嚣手里握着手机:“我已经买好了最早的一班机票,赶紧起来洗漱,我们去会一会那臭小子。” 周日上午,两人就从另一个半球杀回来了,约他在周一上午见面。 一早,秦晚睡醒后就听到了楼下传来“嘎嘎”的声音。 姜北屿西装革履,雇了十个人,将成箱的聘礼抬了进来,打头的居然是一对大雁。 大雁脖子上还扎了一个大红绸花,伸着脖子:“嘎嘎。” 秦嚣走出来一看就惊呆了:“好家伙,鸿雁为聘,有点东西……” (下章10月10日,晚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