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溺水中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沈青青匍匐着靠近手机。 “慕哥哥救我!我被人绑架了,你快找人来救我!” 手机屏幕被沾染上血迹,男人冷嗤一声推开沈青青:“妈的!把老子手机都弄脏了。” 头皮被大力扯住,沈青青的脑袋被提起,脸像抹布一样被按在粗砺的水泥地上摩擦。 期间她还能挣扎着说出一两句话,渐渐的浑身发冷,意识昏沉,昏死过去。 在她痛苦呻吟的过程中,没听见有关对面的任何指示。 他竟然放任别人如此作践自己。 男人开启免提键,无时无刻萦绕在她耳畔温柔低语的人,说着最绝情伤人的话:“欺负阮阮的人都该死。” 一时心理上的疼痛超越身体,沈青青竭力抬起血肉模糊的脸,似乎不敢相信对面的人是李慕。 电话那头的人却毫不在意,逢场作戏的女人也配在他的阮阮面前叫嚣。 “沈青青,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允许出现在阮阮面前,你居然还敢打她!” 听到他确切的声音,沈青青最后一丝念想也破灭。 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话筒:“李慕,我陪了你这么久,纵使是犯了错,你也要对我赶尽杀绝?” 李慕眉心微拧,解释道:“不不不,你犯的错不能被原谅。” 提起这个,李慕刚还平淡的语气倏忽变得狂躁起来:“对!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阮阮现在还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之间会越来越好,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可我曾经也是你的女朋友!” 扯破嗓音的一道呐喊,沈青青双眼空洞地呢喃着:“在没有阮露出现的时候,你和我说,你喜欢我,家族给你安排的婚姻你不要,你说你的婚姻要自己做主” 沈青青突然开始狂笑,狰狞的面容变得阴鸷。 “她不过是一年前才出现的野丫头,却能得到你所有的偏爱和注意,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她也要抢走!” 沈青青近乎癫狂地诉说着对李慕变质的爱:“她为什么要出现要是她去死,你就永远是我的了,永远是我的” 守着她的男人看见这幅情景,顿时身上汗涔涔的。 “慕哥,我看这女的疯了,咱把她扔这儿别管了。” 那些话并没有牵动到李慕的情绪,他重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处理沈青青时,不带任何感情:“再关她两天,然后送出国,派两个人看住她。” 这个女人是个棘手货,她知道不少关于自己的事。 所以,她永远不能在阮阮眼前出现。 阮露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距离她出发的时间还有不到四个小时。 喜欢提前收拾好东西的人就是不用急急忙忙地赶。 阮露悠闲地起床洗漱,看着闭合的行李箱,总感觉还有东西没备好。 刚起床脑子像被闭塞住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半小时后撞到桌角,急着找碘伏才想起。 药和碘伏都还没买。 这东西在自己这儿,简直是消耗品。 且这类东西中有些还要托运,为了不出意外,尽早买了去机场。 阮露选择直接带着行李箱走,买完打车去机场。 出大门没走几步,老远就看见范如和一个身着华贵的妇人的正缓慢朝自己而来。 “不是说出去约中饭了吗?怎么这个点回来。” 为了防止打照面,阮露带着行李箱一同藏进了墙角处。 还给范如发了条消息,以防万一。 自认为完美无缺的阮露探了个脑袋在外瞎晃。 “哎!” 头顶被一个大手按了下,阮露不爽回头,瞬间愣住。 “怎么老干些偷偷摸摸的事,刺激?” 上扬的尾音,不着调的语气。 阮露都不用惊讶,入眼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陆爷,您怎么来了?” 陆璟郁心情看上去不错,大咧咧地揽过阮露:“路过,顺便来拜访拜访你。” 怎么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变了个味。 阮露自然地把领口捂好,扯出一抹笑回应。 陆璟郁被她的动作逗笑,拉开她挡住的手:“不给看?” “哪能啊。”阮露讨好地松开手,故作娇嗔道。 害怕动静过大引起那边的注意,阮露慢慢地用身子把陆璟郁往里挤。 觉察出她的想法,陆璟郁垂眸一笑,故意制造出点声响来。 “你!” 范如听见动静,仰着头往这儿望。 阮露不得已学了两声猫叫,身边的陆璟郁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弯唇勾起弧度。 阮露吓得三魂少了半魂,怒视着陆璟郁。 “呦,不乐意装了,没看出来阮小姐还挺有动物表演天赋的。”陆璟郁挑起阮露的下巴,期待着这张哄骗人的小嘴能说出什么奉承话来。 果然不出所料,前一秒还跟自己怒目而视的人,立马换了一副水盈盈的笑容。 “人家这不是被你吓到了嘛。” 阮露的手指勾着陆璟郁强有力的手腕,讨好意味浓郁。 借此机会,阮露想把陆璟郁从边上带走,谁知道待在这儿他还会干出什么缺德事。 她这颗残破不堪的心脏再经不起二次摧残了。 “陆爷我们走吧,现在虽然快入秋,但还是有蚊子的,咬着您就不好了。” 说罢,阮露拽着陆璟郁就往另一边走。 那边范如还在尽力邀请女人来家里吃个便饭:“亲家母,来都来了,您就到家吃个饭,顺便还能和阮阮打声招呼。” 江婉也不好真拂了范如的面子,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老爷子那边我还有事,得赶回去,饭就不吃了,至于阮阮什么时候见都不迟,不急在这一时。” 江婉从包里拿出了个古董盒子递给范如。 “这是我给阮阮的一点小礼物,帮我交给她。” 范如目光直直的盯着盒子,但还要做出一副抗拒不收的模样:“这不合规矩,上次陆家已经送了很多礼物来了,怎么还能再要亲家母的东西呢。” 欲拒还迎的样子江婉这么多年也司空见惯。 “陆家是陆家,今天的礼物是代表我个人送给阮阮的,你要不收下,我就要以为是你们阮家不欢迎我?” 范如哪敢接下话茬,着急忙慌地接过江婉手中的盒子。 若是平常的东西,她也就不和人争了,可今天的礼物的贵重性,范如又不傻,白白捡了个大便宜,高兴还来不及。 一声轻蔑的笑意。 “我这叔母当真好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