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警局时,大约下午2点左右,这段时间山阴市难得清净,警局办公大楼里倒是多了几分人气。许多警员看见魏白,都十分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魏队长,您出院啦?身体感觉怎么样?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我认识一个擅长中医调理的老师傅,介绍给您认识?” “魏队长?您这底子可真不错,这么快就恢复啦!晚上叫桌酒席给您接风洗尘怎么样?我那珍藏了几瓶好酒!” …… 一路热情得让魏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直到跨进刑侦队的地盘,这势头才有所缓解。 “老马,警局的人这都是怎么回事?我刚来的时候也没这么夸张啊?该不会你们拿着我的照片强迫所有人都要认得我吧?” 老马意味深长地指了指警局后门,“那一位的时间确定下来了,过完年就退休,队长大人您的委任状恐怕都已经在路上了。” 魏白皱了皱眉头,当初自己调来山阴市的时候,上面的人,其实也就是史明湘她爸,确实特意向自己透过口风,说是让他历练历练,做好接任山阴市警察局局长的准备。 可是他记得蔡金宏离60岁应该还有两年才是,怎么会这么快?也罢,回头打电话让史明湘问问她爸就知道了。 他将疑惑放在一边,转身拐进刑侦队的接待大厅,便看见小马迎面走来。 小马看见他,脸色瞬间僵硬起来,眼神不自觉地有所躲闪,可老马偏偏不紧不慢地跟着魏白身后,令他不由心中郁郁。 看来横竖都躲不过去了! 小马在心中替自己打着气,忐忑不安地走到魏白面前,“魏……魏大人……之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饶了我一条性命。” 魏白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敢情这位还占着小马的肉身呢! “你还留在山阴市?那位牛鬼差呢?也还没回去?” 可怜的马鬼差想想自己不久前得到的新命令,就想伏地痛哭,“我弟弟回去了。不过因为山阴市的鬼差人选出了差错,所以阎王大人来了新命令……”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魏白,“大人他……他说我之前得罪了月殿下还有乾大人,所以特意‘赐’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魏白若有所悟,指了指脚下,“所以你这是要长期留在山阴市了?你今天来警局,是有公务吧?那我们就不耽搁你了。” 虽然警局人手紧缺,可是想想偌大的一个山阴市,只有小马这一个鬼差,想来肯定比警局忙多了。他善解人意,自然不会计较这一个人力的损失,反正他还有一帮花花草草的小帮手。 小马的脸色更苦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委屈。他用力摇了摇头,“不是公务……月殿下说我占了人家的肉身,就得顶上人家的班,让我白天来警局应卯,晚上再去渡魂。” 魏白心中暗道,这倒却是像是那个月朗朗霸道无比的作风,只不过,“那你岂不是从早到晚都不能休息?忙得过来吗?” 小马咬牙点头道:“月殿下说,以前王夫大人也是这么过来的,还说,她信任我,我一定可以的!” 老马适时地在后面补充道:“老祖宗晚上出门渡魂的时候,只有魂魄出窍,不带我儿子的肉身。其实看起来,还是作息正常的,对小马的肉身并没什么损害。” 小马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不带肉身出门,他要耗费的灵力更多,可是无奈这也是月殿下的命令。 他看着老马,突然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对了,那个你,刚刚有电话打来警局找你,说是监狱那边的。” 老马一愣,连忙问道:“老祖宗,哪家监狱?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小马耸了耸肩,“说了,不过我没听明白,我跟他们说之后你会回电话过去,那边就挂了。” 老马无奈地看向魏白,“队长,我去看看。” 没办法,老祖宗在月小姐那里受了气,可不就得把气撒在自己头上么? 况且,今天有队长在场,这已经算是很好了,至少还记得告诉自己一声…… “魏大人,那我也去忙了?档案室那边还有许多材料需要整理。”看见别人倒霉,心中就舒缓很多的马鬼差,坑完人就飞快地溜走了。 魏白疑惑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刚翻看了两页文件,就被门外若有似无的通话声给吸引了。 “这不可能吧?他们不会这么没轻没重,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我说的话你们还不信?实话告诉你们吧,名单上好几个犯人都是在她的帮助下才抓到的,她要想杀人,何必还交给我们警察呢?” “要不这样,你们先列一个名单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出现了异常,我和我们队长去极乐苑请她去看看?” 魏白听到老马提到自己的名字,顿时就坐不住了,几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出头去,“什么事要找极乐苑?” 老马刚刚放下电话,冷不防魏白突然在自己身后说话,反倒被吓了一大跳。 他拍着胸口,“队长,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给月朗朗的那份名单出问题了?”魏白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不会有错! 果然,老马无奈地点点头,“七家湾监狱打来的电话,说是月小姐去过之后,里面突然暴毙了好几个犯人。” “都是名单上的人?”魏白瞬间紧张了起来。 却见老马摇头道:“哪能啊!要全是名单上那些月小姐见过的人,那帮狱警还不早就杀上门来了?” “那他们为什么打电话来询问?”魏白追问道。狱警也是警察,他可不信人家会无缘无故地上门找麻烦。 “有一部分是名单上的人,还有一部分和名单上的凡人住同一间牢房。七家湾监狱严格来说也在山阴市的地界上,好多狱警都是本市人,多少都听说过极乐苑。所以他们怀疑是月小姐用了不为人知的方法,用类似瘟疫的手段夺走了那些犯人的寿命。” 老马摊摊手,“总之有点麻烦,死了7个,还有十多个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