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吧,你就起劲的装吧,就算真的装出个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一样的唬不了我。 姐姐又不是吓大的,倒是很多人是姐姐给吓大的。 秦真真肚子里腹诽不已,却相当配合的从被窝里慢慢探出小半个脑袋和半只眼睛,然后,她就飞快的咬住了被子。 那是为了堵住她忍俊不住的声音。 她想笑。 这个鬼魅般摸上床来钻被窝的是个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粗豪凶猛,倒是男子气十足。 和旁边的娇羞美人儿一样,也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 还别说,两人一刚一柔,简直是野兽美女的绝配。 猛男兄似乎没有想到床上有人,脸上的惊讶是显露无遗。 就跟钻的不是被窝而是棺材,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僵尸似的。 可他看到那个和秦真真一样侧着身子向外而卧的美人儿时,眼神变得惊喜交加,整个儿都显得神采斐然起来。 好吧,那神色连秦真真都忍不住要佩服一把。 也不知道那帮损友费尽心思的找了这对天衣无缝的绝妙组合,到底是要来演哪一出。 满脸络腮胡的猛男兄相貌虽然粗豪,却是个貌似很纯洁的家伙,先前只碰了那么一下,就忙不迭缩开,这会儿只看了那么一眼,就不敢再看。 丫的居然忙不迭的闭上了眼睛,还吸胸收腹往外面挪移了一下。 生怕再弄出肌肤之亲亲密接触什么的。 让想找借口施展女子防身术的秦真真郁闷不已。 看得出来,络腮胡子本来是准备直接往床底下溜的,可是关键时候房门一响,有人在门口压低声音打了个哈哈。 “这房间没人,咱们在这里说话。” 猛男兄双眼一睁,眼里精光暴涨,反手一挥,罗帐轻轻一动,一阵劲风掠过。 嗤的一声,烛台上的烛火顿时熄了。 屋子里黑了下来,就算近在咫尺的秦真真,也只能看到他一个模模糊糊的暗影。 她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那个模模糊糊的暗影,在她眼里居然跟某小白脸一模一样。 那个滚床单的春梦之中,她就好像迷迷糊糊的见过这个影像。 说起来左哲和这个猛男兄根本就是兔子跟狮子的差别,别的不说,就个子都天差地别,可秦真真这么朦朦胧胧的一眼看出去,感觉就像看到了同一个人。 没等她多想,又有人在说话了。 “哎呀,烛火灭啦,快点火,掌灯吧!” 陆陆续续的有人进了屋子,人影幢幢的。 有人压低了声音嚷嚷,不过立刻有人反对。 “咱们还是在暗中说话的好,那苗人凤机灵得很,要是在外面见到火光,说不定这吞了饵的鱼儿,又给他脱钩溜掉了。” 这人显然是地位很高,话音一落就又好几个人连连附和,不要钱的马屁更是当场奉上。 “赛总管深谋远虑见事周详,果然神机妙算人所难测,佩服佩服!” 苗人凤,赛总管? 秦真真眼前一亮,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还说是要演哪一出呢,原来是《飞狐外传》衍生的《雪山飞狐》! 她听小白脸讲过,还用来下酒来着! 左哲原本讲的是《飞狐外传》,可少年胡斐出场后,屡屡提到胡一刀和苗人凤两个人,秦真真忍不住插嘴询问,左哲随口应答,结果故事就偏到了《雪山飞狐》那边。 按照时间线来说,《飞狐外传》应该是《雪山飞狐》的前传,可前者成书实在后者之后,也就是先有《雪山飞狐》后有《飞狐外传》,外传只是对飞狐的补充而已。 所以这两到底是谁衍生了谁,还真不容易扯清楚。 当然,秦真真是不会纠结这个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不管是鸡还是蛋,在她看来都是用来吃的,先后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印象中的胡斐,《雪山飞狐》里那个形象,远比《飞狐外传》里的少年郎来得深刻。 毕竟左哲还只来得及讲述《雪山飞狐》的故事,外传还早着呢,里面的胡斐还是个瘦了吧唧的少年郎。 所以秦真真眨眨眼一脸的呆萌,感觉跟没睡醒还在做梦似的。 呀呀个呸,他爷爷的,难怪看这陌生的络腮胡子有点子面熟,敢情这就是“满腮虬髯,根根似铁,一头浓发,却不结辫,横生倒竖般有如乱草”的雪山飞狐胡斐! 妈个蛋,姐姐我居然跟雪山飞狐胡斐在同一个被窝! 不对,应该是雪山飞狐胡斐,丫的居然钻了姐姐我的被窝! 难怪能在这家伙身上看到那家伙的影子,敢情这家伙就是那家伙讲出来的。 那家伙讲这家伙的时候,她看到的人是那家伙,又喝醉了有点迷糊,结果把两个家伙给融合了一下…… 那什么,这算是搞混了? “你没有搞混,这个大胡子就是那个小白脸,这个胡斐,就是那个左哲。” “胡斐是左哲笔下的人物,他身上自然有作者的影子。” “这个世界的胡斐,就是左哲在这个世界的化身。” “在现实人世之中,你和左哲发生了亲密接触,他进入了你的身体。” “在虚幻幽冥之中,你和左哲有斩不断的牵扯,这是你们共同的舞台,你们将进入彼此的世界。” “随机任务,‘新世界的大门’,完成。” “随机任务,‘缘定阴阳’,完成。” “变身积分已发放,请宿主妥善使用。” 悦耳的女声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吓了秦真真一跳。 这是那什么,系统提醒声? 看来得习惯脑子里多出一个人的设定…… 腹诽不已的秦真真有些迷糊,她实在记不起什么时候接了两个随机任务,初步估计,应该是他进入她…… 等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秦真真的脸色忍不住又变了。 她都觉得自个儿今儿个啥都没做,光顾着变脸了。 貌似快要成变色龙了。 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真的被他给那个啥,进入了? 就是说两个人喝醉了滚到一起的模糊记忆,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羞羞的梦,而是确有其事? 可她怎么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妥? 难不成还是个小屁孩的小白脸,那啥真的不中用? 就像小牙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