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三具尸体死因都一样吗?”陈奕来到刑部,猴子被刑部请来剖解尸体。 猴子有些兴奋地说:“几乎相同,都是心脏被利器刺穿而死,你看吴思南的心脏。”他将吴思南的胸口剖开,指着心脏给他看。 陈奕看了一眼,撇撇嘴,“你这个兴趣能不能改一改,看这些恶心的东西竟然兴奋成这样。” 猴子不以为然,“我是仵作,自然就喜欢这些血淋淋的东西,这小心脏多可爱,虽然上面有一个刀口。” 陈奕无奈地说:“算了,你喜欢就好。” “殿下,你看胸口处的伤口,干净利落,每一起案件都是一刀致命,看来凶手是一位高手。” 陈奕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又看到桌上还粘着血渍的凶器,是一个手掌长的匕首,“凶器都是这样的短匕首?” “对,三起案子所用的凶器都是这样匕首。它们同一个款式,大小,刀的材质几乎一摸一样,刀锋也一样的锋利,看来凶手比较钟爱用这样的匕首杀人。” “有派人查这匕首是哪里产的吗?”他拿起匕首仔细查看,发现刀柄上雕刻一些奇怪的图腾。 “这件事何大人已经让刑部的人去查了,不过这些匕首看着和寻常的没啥区别,就是柄手上有几个图案,说不定只是用来修饰的花式呢?” 陈奕不置可否,“凶手既然是用匕首那么他一定是近距离接触死者,才能使用凶器,其他案子都好说,可科考的案子呢?” 猴子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立马摇摇头,“别别别,别和我说这些,我脑子不好使,这些难题就交给大人们慢慢思考,我作为仵作还是好好研究好我的尸体。” “还有其他发现吗?为什么这些人被杀的时候都不会发出声音?没有人听到声响。” “这件事也困扰我,状元楼的案子,还以为是半夜没人听到,但是城南的案子就发生在他自己家里,他父母在里屋也没有听到动静,考场的案子就更不用说了。” “之前大月族的案子,是用了麻药的和迷药,他们身上有发现针孔或者其他物质残留吗?” 猴子摇头,“没有,不仅他们几个,连他们周围的人,我也一一检查过,并没有任何发现。” 陈奕感到苦恼,“这样啊,是有点难办。” 猴子突然得意的笑起来,“这种事对别人来说是难办,可我猴子是谁,难不倒我。” 陈奕瘪嘴,“别卖关子,快说。” “好好好,不卖关子,殿下看这里。”猴子指着尸体的舌头。 “舌头怎么了?” “吴思南的舌头僵直,不像才死了两三天的人。之前的两具尸体,我是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没怎么主意,不必我敢肯定这舌头或者说他们的口中一定有问题,是什么东西导致了他们发不出声。” “所以,你是说你还没有发现是什么,对吧。”陈奕的声音变得冷漠。 猴子并没有发现他脸色变了,依旧自我感觉良好,“嗯,目前是这样,没有查到异常物质。不过呢,我相信不要几天就可以找到答案。诶,殿下,您怎么就走了?” 陈奕头也不回,“等你找到答案在叫本王。” “诶,不要这样嘛,我就快要找到了。” “找到再说。” ~ “殿下,何大人让我过来协助您,我叫李离,殿下有何吩咐尽管说。”李离是刑部新人,从地方调来金陵,年纪不大,个头不高,刚入刑部一两年左右。 陈奕打量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何航为何派如此年轻的人来协助自己,难道是要本王帮他调教新人。不过回头一想新人也好,手脚勤快些,总比那些只说不做的官员好。 “哦,李离是吧。刑部那边对这几起案件进展到何处,有没有其他发现?” 李离苦恼着摇头,“下官目前还未有听闻。”他不过是一名小官,昨日才被通知过来,自然什么都不知晓。 “三个死者周围的人际关系都调查了吗?” 李离这才开心笑起,“回殿下,因为肖里和吴思南是外地人,所以上午下官就先去张申所在的城南走访一趟,大致将他的情况了解清楚。” 他见平王没有特别的表情,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张申,今年二十四岁,祖辈都是农民,在南郊有一块不大的田地,由他父母耕种,日子过得清贫。张申的父母从小寄希望于他,从不让他做农活,还送他到私塾念书,希望他将来能够考取功名。但张申却不学无术,在私塾之中结识了许多纨绔子弟,成天做各种坏事,久而久之被私塾的先生赶了出来。后来就混迹于市井之中,常常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成为地痞流氓。下官今日走访他家时,他的娘一直在哭,爹也唉声叹气,不过周围的邻居倒是觉得罪有应得,是报应。” “张申是什么时候被赶出私塾?” “这个…我好像听他邻居说有个五,六年吧。” “当时被赶出私塾的就他一个吗?” 张申摇摇头,他并不觉得此事重要,因此没有仔细地问。“不清楚,殿下这事很重要吗?那我再去一趟。” “算了,一起去吧。” “好嘞。” “阿森,你派人去到另外两个死者的故里,调查清楚他们的周遭情况,特别是近期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是,殿下。”阿森领命后,立刻出去。 ~ 到了城郊,李离指着那个远处挂着白绫的木屋说:“殿下,那里就是张申的家。” 陈奕望去,张申的屋子相比周围的农舍更加破旧,屋檐上的瓦房都参差不齐,有一块没一块的,一到雨天,一定满屋都是雨水。他家还有一个小院子,养着几只鸡。 他们走进院子,听到屋内的声音,李离本想直接进屋,陈奕却将他拦住,于是他们就站在门口听屋内的对话, 老妇人已经由撕心裂肺的哭声转为时不时的哭泣,“儿啊,你死的好惨,好惨,你走了让娘怎么办?” 男人发出不耐烦的声音,“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什么好哭的。”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你儿都死了你还这么说他,我可怜的儿啊,是娘没出息,没有给你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我可怜的儿啊,你太可怜了,也把娘带走吧,和你一起也有个伴。”妇人的哭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