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状元楼发现的那起是第一起,本来府尹听从太子的意见将此事压制下来,但是猴子在剖解尸首时发现的背后的字,让府尹不敢擅自做主,还是将此事告知王丞相。 第二起命案,发生城南郊区,尸首也是一位年轻男子名叫张申,金陵人士,不过他不是一位考生,而是市井无赖,成天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三起案子,被杀害之人来自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家庭背景,并没有直接的关联,体格也不近相同。状元楼的肖里身材臃肿偏胖,张申身材健壮,而吴思南身材较为单薄。所以被杀之人唯一的共性就是都是男性,二十多岁。 凶手认识他们吗?为何选择他们下手,他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还有“杀人偿命”四个字,他们三个难道犯了什么案子,杀了人? 何航已经命人将尸体抬回刑部,这个案子目前归刑部审理。 王绪和康王进宫向皇上禀报此事。 陛下皱起眉头,大声呵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考场犯事,是不把朕,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吗?”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 皇上吐了口气,“王丞相,此事你有何见解?” “回陛下,根据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此事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在这一个月内连杀人三人,手法都一致,且尸体背上都烙着杀人偿命四个字,看来凶手是精心谋划的案子。” “连环杀人案?朕不管是什么案子,你们尽快把凶手抓住,绳之以法就行。此事就由…”皇上看着他们两人。 康王见父皇似乎想要将此事指派给自己,立马说:“此案已经转交刑部,目前由何尚书主管。” “哦,已经转交刑部?那好就由何航负责。” “是,父皇,科考依旧正常进行吧?” “当然正常进行,你和郁书继续将科考负责好,考完后那些试卷也让礼部好好批改,不要再出纰漏。” “是,父皇,儿臣一定妥善完成。” “王丞相,此事你也负责盯一下,让何航秘密进行,不要引起百姓的恐慌。” “是,陛下。” 皇上从龙椅上走下来,拍拍王绪的肩,“就劳爱卿为朕操这份心。” 王绪低头行礼,“下官应该的。” “晓丝,道德经朕刚刚念到哪了?”皇上对站在一侧的金晓丝说。 陈康蔑着眼多看了一眼这个道姑,她穿着道服,但满眼都是人烟味。 金晓丝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向他弯眼一笑,那笑容纯真无害,陈康也不免心中一动。但他立刻回过神,避开她的眼神和王绪讨论案情。 ~ “父亲,平王殿下派人来回话,说科考之事由康王殿下负责,他出面有所不便。”见王绪回到府上,王均以前来禀报。 王绪一声笑,将官服脱下,“他倒是越来越油头,不过此事非他不可。” “儿子不懂为何非他不可?” “若为父猜想的不错的话,此案是影山庄所为,或者一定有他们的参与。” “影山庄?” “是,科考涉及到多人利益,东宫和金氏那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目前,谁还有能耐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动手,只有影山庄。” “他们怎么做是为何?” 王绪摇头,“为父也不知晓,或许那三人的确犯了什么事才被人选择为目标。既然是影山庄人犯下的案子,自然就由平王他来查最为合适。” “为什么?若真的是影山庄人干的,只怕要查出凶手怕是有点难。” “是,所以要才要让平王去啊。”王绪突然笑起来,“小子,看事情你还缺点深度。” 王均以焕然大悟,“哦,儿子明白了,不管影山庄要做什么,只要派平王去,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平王是…” “还有,或许影山庄就是想要平王调查此案,将他推出去,才能引起金氏那边的动静。” “原来如此,不过现在平王却拒绝了,这戏怎么演。” “明日我亲自去平王府一趟,此事必须由他出面。” ~ “王丞相,父皇已经将此事交由何大人负责,你是觉得何大人断案能力不够吗?为何非要将本王扯进去,这样不太好吧。”陈奕面对这个不速之客,冷冷地说。 “下官从未怀疑何大人的能力,只不过陛下交代要尽快结案,我想此案您也加入一定会事半功倍。”王绪说得诚恳。 陈奕干脆地拒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况且本王没空,军营,封地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呢。” 王绪还是保持恭敬地态度,“下官知道殿下公事繁忙,但是若殿下愿意协助此案,今早将凶手缉拿归案,下官也有礼回馈。” 陈奕看了他一眼,王绪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像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本王并无所需,王丞相还是去找别人吧。” “哦,下官本来是想要将雪南芝之事告知殿下的,没想到殿下已经不需要,甚是可惜啊。”他装住惋惜的神气,但双眼一直盯着陈奕,想要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 陈奕闪烁着眼光,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王大人真的知道?”他派人去寻了这么多个月都无果,王绪竟然知晓? 王绪自信地点头,“嗯,殿下应该相信下官的能力,上次您母妃的事下官不是一五一十的告诉您了嘛。” 的确上次之事是王绪告知他的。 陈奕有些不满,“大人为何之前不说?” “殿下也没问我啊。”王绪表现的无辜。 陈奕苦笑一声,“看来这天下还真的没有丞相大人不知道的事啊。” “殿下过奖,碰巧而已。” “好一个碰巧,不过也难怪,丞相大人深的父皇信任也是有原因的。” “殿下真的认为陛下信的过下官?”王绪露出难以猜测的神情。 “难道不是?父皇不是将所有朝廷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大人您处理了吗?” “陛下只是懒得费神管这些小事,一旦有大事,陛下一定第一个知道。就拿这次科考命案说起,我猜陛下在我与康王进宫向他禀报之前已经知晓此事,所以才在乾坤殿等我们过去。”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父皇有耳目?” 王绪点头,笑起,“嗯,这毕竟是陛下的天下,任何人都妄想改变陛下的地位。” 陈奕略有所感,“那大人您说父皇知道金家做的那些事吗?” “金家做了何事?” “丞相这是在跟本王装傻?” 王绪像个小孩一样大笑,“殿下你说呢?陛下是知晓还是不知晓。若他知晓为何情愿被蒙在鼓里,没有任何行动?或许陛下也只不过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情绪,喜恶。您知道金太师对陛下来说是什么吗?” “是什么?”陈奕很想知道。 王绪却没有直接回答,“人与相近之人的关系,不仅仅是喜欢和厌恶两种极端来判断,还有更复杂的感情,或者相互依存,或者相互利用,或者还有其他特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