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齐朵终于放下笑容,露出狰狞的面目,“不可能,我早就收不住手了,你们也一样”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在地上绽放了一朵血色的花朵,花瓣满满渗透开来。整个人瘫倒下来,木齐尔还抓着她的手,最后木齐朵倒在他的怀里。 她已经忍了很久,坚持了很久,终于坚持不住 木齐尔颤动地手为她擦掉嘴角的鲜血,慌张地说:“你怎么了别吓我。” 木齐朵脸色已经渐渐泛白,抬眼看他,发出虚弱地声音,“木齐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你吗?” “你别说了,大夫,你们快去找金陵的大夫来。”他冲周围的人喊。 众人这才从中惊醒。 康王立刻交代余万越,“快去请大夫。” “是。” 木齐朵抓住他的手,露出苦笑,摇头,“不不用了,我服了鹤顶红,没救。” “你为何如此傻?”泪水竟然从木齐尔高大身材的眼角滑落。 “你不是也很傻,明明知道是凶手是我,还试图替我掩护。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大月族大月子民还需要你守护,父王他这一辈子,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只有你你才能守护大月子民。” “别说了,你是大月族最英勇的女将军,你要好好活着,父王一定会原谅你。” 她摆摆手,“你说那个巫女或许她的的话是对的,我就是命带煞星,会给别人带来厄运” “别说了,你在坚持一下。” “木木齐尔”木齐朵咽下最后一口气,她被抓中的手也垂于半空之中,大月族女将军就这样走了,就像一朵与命运抗痕的花朵,还是无法抵抗厄运的牢笼,折下了枝叶,花瓣猝然而散落一地。 周围众人一片唏嘘,大夫还没有赶到。 虽然木齐朵是凶杀案的凶手,但涉及到大月族家事,且她也已经死了,众人便不再说些什么,此事就交由大月族自行处置。 陈奕与康王还有何大人一同前往宫中复命,朝歌与顾诺和吴过也从驿站撤离。 “朝歌,你还在为木齐朵难过?”顾诺看她一路上都忧心忡忡,不怎么说话。 “嗯,说起来木齐朵也可怜,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如果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如何选择? “是,但杀了木齐宇并不是一个好办法。”顾诺说。 “木齐朵这就是想要玉石俱焚,根本捞不到任何便宜,她怎么会这么傻?”吴过说。 被他们这么一说,朝歌又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木齐朵忍了这么多年,不应该没有想过杀了木齐宇的后果,为什么她要选择现在动手?是想要嫁祸于东朝还是木齐尔,或者另有目的? “想什么呢?”吴过用手肘顶了一下突然停住脚步的朝歌。 她开口,“我觉得木齐宇的死或许不只是木齐朵所为?” “什么?人家木齐朵自己都承认了,这还有假。”吴过说。 她摇头,“人是木齐朵杀的,但此事或许还有其他人协作,或者说是帮凶。” 顾诺问:“朝歌,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帮凶是谁?” “不知道,只是那日宴席我看到木齐朵偷偷摸摸地去了父皇的修道院。” “陛下?这不可能。” “我没说是父皇,我的意思是木齐朵行凶之前应该是见了什么人。而选择修道院,是因为那里最隐蔽,最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或许就是那次见面,才让木齐朵下了动了杀人之心。 “这样啊,那人会是谁?” 朝歌摇头,“不清楚,本来想问木齐朵的,现在看来是个无解之谜。” 吴过搔搔脑袋,“既然无解,那咱们也就别费脑子再想了,反正该来的都会来。咱们呢,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去醉欲仙一醉方休可好,这几日可算是折腾坏我了。” “好,不过去凤玉坊吧。”朝歌突然眨着灵动的眼睛。 “你要去凤玉坊?”顾诺张大嘴,不可置信地问。 “有美人相陪,自然得去。”她笑着跟在吴过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吴公子熟门熟路,今日就让吴公子好好带我领略一下凤玉坊。” “你一个女子去那里,哪里还会有趣。”吴过有些嫌弃,退了一步。 “不要小瞧我,待会那些姑娘肯定都围着我转。” “好好好,走吧。”吴过无奈地看了一眼顾诺。 果不其然,他们三人一同到达凤玉坊,凤玉坊内的姑娘都围着换了男装的朝歌,好奇地打量她。 一位穿着水蓝色衣裳的姑娘笑着问,“吴公子,这位公子是谁?长得好白净,比我们姑娘的皮肤还好好。”说着还用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 朝歌反手掐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甩了一下扇子,“这位姑娘长的才是好看。”她凑近她,嗅了一下,笑着说:“姑娘身上可有一种好闻的香气哦。” 那个姑娘退了一步,没想到看似文弱的公子原来如此放荡不羁,随即嗔笑着甩甩手中的手绢,“原来也是一个风流公子,还以为是一个白净书生呢。” “这是苏公子。”吴过笑着解释。 朝歌本来还想要再调戏一下这个姑娘,但顾诺已经看不下去了,拉着她进入凤玉坊。 吴过赶忙对姑姑说:“姑姑,还是老样子。” 姑姑笑开了花,“好嘞,各位公子楼上请,姑姑一定好生安排。” 朝歌突然转头说:“你们凤玉坊不是来了一位杭城第一歌姬,让她来伺候我们。” 姑姑愣了一下,但立刻热情地说:“好,你们快去叫敏贞姑娘来。好酒好菜快备上楼。” “是。”周围的小厮回答。 酒菜已上桌,吴过为她倒了一杯,“苏公子请。” “吴公子,多谢款待。”朝歌举杯与他相敬。 林敏贞进来,半蹲与众人行礼,发出温柔声:“小女敏贞,见过各位公子。” 朝歌见她来,立刻站起,将她扶起来,“敏贞姑娘,快请起。” 林敏贞抬起头,讶异地看她,“你是?” 朝歌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转了一圈,得意地说:“如假包换的苏公子啊。” “原来是朝歌!”其实林敏贞已经知晓她就是平王妃,但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 “就是我。”朝歌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敏贞姑娘,你坐下,今日你就好好休息,咱们叙叙旧。” 林敏贞含笑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好,没想到还能见到朝歌姑娘,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小女以茶代酒敬朝歌姑娘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