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茹! 白长生回头去瞧,果然正是那个婀娜多姿的明朝女子。 “你···” 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拂风而过,一缕秀发拉扯着白长生万千心绪,这女子终于又见到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说呢?” 倚门弄窗这女子吹出一抹留兰之香,白长生也闹不清楚,心说这要是个女鬼,那也称得上千娇百媚。 “那你来这干嘛,怎么找到我的?” 顾不上鬼龙王,回头和那杨茹寒暄着,搓手臊眉,这是有些害羞了。 杨茹的银牙咯吱作笑,看着白长生轻点燕颏。 “姑娘,在下吕不辰,敢问芳名?是否尚还待字闺中?” 吕不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一点没有慌张的模样,整了整衣衫闪到白长生前面,眼中有急更见有情。 白长生哧溜一下把他推到了一边: “哎哎哎,排队排队,边呆着去,想不想吃饭了?” 吕不辰老脸一红,心中衡量了一下利弊得失,若为饱腹故,美人还是先放在一边吧,叹了口气退到一边。 白长生搓着手,傻笑着到了杨茹面前。 这个女子身上有着太多秘密了,白长生虽然心系,但更多的是疑问,可刚要张嘴去问,那杨茹葱指点来,褶住了白长生的话头。 “你不用问,我也不说,关于我的事情,我不可能告诉你,而你父亲,我只能说他是个英雄,眼睛瞎了也是被那奸人所害。” 白长生听完这句就觉得全身发抖,老父亲白三石是个英雄,但被奸人所害? 但无论是谁,此仇必报。 杨茹看着白长生的表情,猜到他心中所想: “不用想那么多,现在还不是时候,顾好眼前吧,你也看到了,这当铺的邪门玩意,不错,这全都是鬼龙王。” 白长生心中纷扰,被杨茹这么一提醒,也想起了眼前要紧事: “那掌柜的到底是什么身份?” 杨茹没理他,走到那地窖前面,仔细观瞧起来: 密密麻麻最少堆放着百十条风干的鬼龙王,杨茹秀眉一拧,也很厌恶这些东西,回过神来才对白长生道: “那掌柜的不过是个腿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城府极深之凶人,就是那个小伙计,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他叫娄冥,是一个邪门歪道的后人,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果然白长生没有猜错,那小伙计也涉案其中,但现如今已经被他逃了,这要如何寻找? 再去问杨茹,杨茹说那掌柜的明面上是掌柜的,其实此间里暗地都是那娄冥做主,为掩人耳目才让那掌柜的当幌子。 原来是这样,可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杨茹解释说夜观混沌,发现有新星横生,九尸十命案也水落石出,就猜到了白长生已经得到了传承。 驭魂术还有这等手段,可以观天相来揣测,真是神鬼莫测。 那个老人已经死了,杨茹只告诉白长生这个,并没有再透露其他,而后又告知白长生那老头之前得到了驭魂术的一些手段,但并不完整。 那纸人之术就是其中之一,现如今白长生有断命师的权谋之术,但还没有一技武功防身。 自己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顺便来认个门。 说完,从绣兜里掏出一小块令牌,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但入手极其冰凉。 这不能又是人骨头吧? 白长生有点厌恶,怎么这些隐秘的传承都好用人骨做媒? 杨茹咯咯直笑: “放心吧,这不是人骨头。” 白长生这才敢收到怀里,刚一入怀,杨茹就说: “这是大善之人的脑髓,和百年柳树的树根揉在一起雕刻而来,忠肝义胆之心捣碎作墨刻字。” 白长生差一点就栽歪了过去。 感情还是一回事啊,再恶心一点把自己恶心死算了! 白长生就要还给杨茹,那杨茹却不接,只说此物必有其用,自己要好生收起。 “好了,咱们这也就认识了,你也帮我过一次,这下两清了,你初得传承,自己勤加揣摩吧,要是日后遇到那娄冥,切记一定要小心此人,他的演变造化不亚于你那师父。” 白长生想起了那个锦盒,到底里面装着什么?问杨茹又不说,只是指着那一地窖的鬼龙王: “这玩意你喜欢就留着煲汤,飞仙不现实,但听说可以大补壮阳,不喜欢就烧了,作腊肉腊鱼味道也不错,虽然不知道那娄冥弄这么多鬼龙王做什么,但此人心性何等歹毒你也感受到了吧?” 白长生嘬着牙花子,这鬼龙王煲汤?真能白日飞仙自己也不稀罕,太恶心了。 可就在这么一回头失神的功夫,那杨茹妙身一转,已经出了当铺。 再开门去追,外面晴空朗朗,哪里还有什么杨茹? 真是白日见鬼了,她就这么消失了,白长生又气又急。 空气中,只有一隅兰花的芬香尚还残留,拨弄着白长生的心弦。 叹了一口气,回到当铺,和那吕不辰捂住口鼻,下得地窖把鬼龙王全都拿了出来,拉到后院焚烧殆尽。 数了数,整整有九十九条鬼龙王,白长生心中发冷,这娄冥实在歹毒,遇到了一定要让他伏法,说起来当初唐无心应该吃过,他是怎么下嘴的? 带着恶心的感觉,那鬼龙王都被烧掉了,黑气凝而不散,恶臭滞空数丈,在鬼龙王的尸骸当中,白长生发现了一个小珠子。 红色的,像是朱砂,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白长生留心收了起来。 事情都解决了,俩人回到屋里开始整顿家务。 现如今当铺就是自己的了,白长生再怎么不如意但对这件事情却是很舒心,跟吕不辰认真摆弄起了店内格局。 ··· 木叶正脱西风正劲北雁南飞出门一笑大江横。 匆匆过去了三个月,白长生的棺材铺也即将重新开张了,就在十八胡同这里,店里面的摆设很考究,门庭院落不灰,春凳有人踏,这门营生白长生准备踏实干到老。 和吕不辰这三个月的交往,白长生也看出来此人很是正直,又有一手好笔法,就引荐给了季老爷子。 季老爷子识贤若渴,自然高兴,就收在了自己门下,吕不辰白天习书画,下午帮着白长生收拾,日子也挺利落安稳。 等那拐子胡同的别院也重新修建好了,白长生心说是时候开张大吉了。 耽搁了些时日,选了良辰吉日,这一天,白家棺材铺再次开张营业,御赐半口金棺正立门前,好不璀璨夺目。 开张这天,所有人都来了,唯独季礼没来。 吴老三说是他家中好像有事,不能前来祝贺了。 白长生也没见怪,这白事营生,不能像其他买卖那般张扬大操大办,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喝口酒也足矣了。 开张大吉,门庭不若市,几个人坐在店铺里喝着吕不辰的烧黄酒很是悠哉。 酒过半壶正微醺,白长生说了鬼龙王和小伙计以及杨茹的事情,吴老三听了也很惊讶。 聊着聊着就想起了季礼,不知道他家怎么了,白长生这就问吴老三。 吴老三擦了一下嘴,说话间那语气听出来也有点纳闷: “不知道,听说他家丢东西了,还挺邪门的,我去找他的时候,那季府上下都乱成了一团。” “丢什么了?季老爷子的私房钱?不辰你知道吗?” 白长生问着吕不辰,他最近和季府交往还算密切。 只看吕不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已经连着几日都不让他去登门拜访了。 而一旁的吴老三此时说话了: “唉,我知道,问了好几次,那老爷子一脸苦楚,说什么他家的金身丢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