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而是纪元真的不太在意这种事。 再者,白和尚还知道,这程大人跟纪元的老师之一程教谕是有亲戚关系的。 纪元要是在的话,别说允许售卖了,自己掏钱都行。 纪元也确实如此。 不说程教谕这层关系,便说蛋挞方子给出去了,他就不会强行霸占。 就跟当地用冬瓜胶来染布一样,不必藏私。 那种胶水,已经被喊作冬瓜胶了,名字倒是跟水冬瓜树是相符的。 但程大人一家的案子拖到现在,似乎有些不妥。 纪元回信,说自己确实不在意,又写了几个点心方递过去,要是能帮到程家,那就再好不过。 纪元写完又觉得不对,等信件送过去的时候,白和尚已经不在京城,不能帮他转达。 可程小姐又是私下去问的,他也不好直接给程家或者程小姐写信。 这封信只好压下来。 想来程小姐聪明,单有那些方子,应该够了? 最后的信件,则是李首辅的。 李首辅的信件并未多说什么,只讲京城一切平稳。 这封信就是让纪元安心的,代表首辅那边没有忘了他,信里倒是讲,虽然在那么远的地方,但是不能忽略学习。 这个提醒,自然是准备以后提拔他,怕他在这边消磨意志。 李首辅完全不知道,纪元在这边不说卷生卷死,也带的全州上下一起行动。 不过这确实是份好心。 害怕他成为宁安州知事这般的人。 因为觉得升迁无望,便日日酗酒。 官员们住的地方,基本都在一起。 刚开始知事还找着纪元,邬人豪,乃至他看不上的安大海说话。 找着找着就发现,大家都有事情做,而且并不爱偷懒躲闲,时间一长,自己就知道没趣了。 特别是纪元从白越寨下来,他看向纪元的眼神颇为怨念。 似乎在说,为什么你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你还能继续做事啊。 今日倒是特殊一些。 这位知事喝多了酒,在附近骂骂咧咧。 听小吏柴烽讲,这位从到宁安州之后,就一直这样,说自己好歹是个举人,为什么被分到这种地方。 不仅如此,还说对不起爹娘,甚至不敢回家。 时间一长,便酗酒闹事。 衙门的人刚开始还管,后来随他便,就当他们这没有这个官员。 说起来,整个宁安州里,刘大人作为同知是进士,剩下的六品七品,也都是秀才。 这个知事身为举人,却被派到这,多半也是被人算计,这种情况下一蹶不振很正常。 纪元收好信件,把最后几封给回了。 趁着信使在的时候,他要把信件给送过去,错过官府的信使,送信又贵又慢。 纪元这个进士身份,也就在用官方的驿站的时候方便些。 “纪元!” “你真的想一辈子在这吗!” 知事忽然大声道:“你以为那些人,会一直给你寄信吗!” “我告诉你!也就是头一年!他们还会联系你,第二年,第三年,他们就会不理你了!” “一封信,来回要快一年!谁理你!” “我告诉你!被贬到这,就没有出头之日!” “还修水渠,还榨油,还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你能!” 纪元听着动静,不像是单纯地抱怨,好像还拿石子砸他家的墙? 刚刚还在房间里回信的邬人豪出来了。 邬人豪,安大海他们都有信件,这会眼圈都是红红的,显然是读到家人的信了。 纪元倒是被拉回视线。 也是,太远了,正荣县的信件都没寄到。 不过纪元还是有些自信,正荣县的夫子们,肯定不会忘了自己。 至于外面骂骂咧咧的人。 纪元给邬人豪一个眼神,邬人豪快步出去,直接把人拎到远处。 以邬人豪的身板,很轻易地把人弄走。 可那人喝醉了酒,估计也知道邬人豪不会真的伤人,自己连滚带爬又过来了。 不等他说话,安大海一盆凉水浇在他头上。 纪元直接道:“所谓喝醉的人,其实都有自己的理智。” “你这样装疯卖傻,我也不会觉得是酒后失言。” 纪元无论是功名还是本身的官职,都资格这么对眼前的知事如此说话。 更多的,自然还是因为这个人在装疯卖傻。 那知事果然一顿,纪元直接道:“既然你这样闲,本官给你一项公务。” “兽医学校旁边,开一个官学。” “什么时候去你那上学的学生超过大海的兽医学校,本官便会举荐你去其他地方。” 知事想反驳,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举荐我? 纪元直接说:“反正对你而言是个机会,信不信由你。” “对了,要是你的学生里,能考上三个秀才,那也算你过关。” 这人怎么也是举人,给学生们启蒙也是好的。 至于其他支持? 一概没有。 大海的兽医学校也没什么支持啊,都是靠学生们自己送些大米,都能维持住生计。 知事又被邬人豪扔出去。 本就醉酒的他,这会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混沌了。 纪状元给他两个选择,一个学生超过安大海,这绝对不可能。 这地方的人宁愿学兽医,也不会来读书的。 再说,本地的学生,甚至要从官话开始教,太难了。 教出秀才? 这更难啊。 本地怎么可能出秀才。 好像私塾也就几个,还只是大村寨里面有。 可也有人说了,秀才考试,算是本地的考试。 纪元先县里考试,然后再去府里考。 而州相关的秀才考试,也应该是先县试,接着是州试。 但宁安州到底不同。 他不交税,其实是没有科举考试的资格,就是没有正常化。 故而本地的县试也是跟隔壁镇南关并作一起。 府试则去武新府考。 他们宁安州本地,是没有一个县试名额的。 当年本地的刘大人考试,便千辛万苦在镇南关读书科考。 其他几个秀才也是如此。 本地大概率是一个秀才也教不出来的。 这倒也正常,没有正常的税收,就没有正常的“福利”。 科举,确实是个福利。 只是宁安州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大部分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些情况,纪元心知肚明,可还是给他出这样的难题。 在宁安州办私塾,跟白手起家有什么区别! 纪状元分明是在为难他! 知事从地上爬起来。 他好歹是举人,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就是得罪了一个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