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身修,心尚礼则心泰。”1 此话从国家起笔,格局便已经不同。 随后又讲家族若崇尚礼,家业便能兴旺。 人的品格崇尚礼仪,人就会有教养。 心里,也就是自己的想法崇尚礼仪,则人就会平和安定。 四句话,已经把文章的基调定住了。 后面进一步诠释礼的意思。 不到三百字的文章,写到考试结束,正好停笔,竟是连抄录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他如今这一手台阁体,清雅漂亮,根本不需要再誊抄。 负责监考的郭夫子看了一眼,眼神流露出满意。 他刚刚转了一圈,大部分学生的试卷他都看了,纪元这开篇,便又是第一了。 郭夫子想起研学处夫子们在讨论岁考试题时的讨论。 “纪元能不能参加升堂考,就看岁考了。” “问题不大,他的本事,夫子们还不知道?” “那就把题目出难一点,看他怎么考。” 殷博士却摇头:“不行,要出的简单。” 罗博士瞪了殷博士一眼,明显看出他想做什么。 殷博士才不怕,把话说明白了:“题目出的简单,才能看出谁才是别出心裁的那个。” 普通的题目,大家都会答。 那谁在众多答案中,当最特殊的那个呢? 所以不怕考试太难,反正大家都做的一样的卷子。 就怕太简单,答对的人太多,筛选下去的人太少。 殷博士还真是会折腾学生。 平日里大家还当他是最好脾气的那个。 不过殷博士也确实相信纪元的本事,他后面还道:“纪元答出新意,明年我亲自指点他《礼记》” “不,礼类通教。” 礼类不仅有《礼记》,还有《周礼》《礼仪》《白虎通义》《大戴礼记》等等。 越想功名往上进一进,这些肯定要读。 甚至不是考秀才的本事,而是考举人的本事了。 殷博士这么说,那就是有教纪元的心思。 全靠纪元能不能过了这关。 让殷博士教这些书,便是郭夫子都有些羡慕纪元了。 浙东余姚对这些书的理解,在天齐国都属于上乘。 更别说殷博士这种真才实学的举人。 看了一圈的试卷,郭夫子就知道纪元已经过了岁考。 他肯定是岁考的第一。 能不能进乙等堂,则要看五日后的考试。 等会,殷博士当时说的是,只要纪元能答出新意,他就会教。 并未说纪元能进乙等堂,他才教吧? 也就是说,这篇文章过了殷博士那关,明年纪元无论在哪,都能去殷博士那学习? 说起来,罗博士的《春秋》课,确实结束了吧。 郭夫子有点怀疑,殷博士是不是早就想教纪元了,正好找了借口。 郭夫子收了试卷,对学生们道:“跟往年一样,明日上午会出岁考成绩,各自按排名写课业。” “下午便开始放冬假,除了准备升堂考的八人之外,其他学生可以归家。” “记得,明年还是正月十六开学,若有事情,提前告知。” 这是每年冬假前的流程。 其实到现在,已经算是放假了。 除了升堂考的人。 今年丙等堂里,有八人参加升堂考。 或者说九个,纪元是那个待定的,他能不能考试,还要看明日的成绩。 其他学生等成绩,就是看自己要不要做冬假的双倍课业。 只有纪元,还在等待考试资格。 虽然考试结束,很多人都来说:“你应该还是第一。” 话是这样讲,同窗还是道:“要不我们对对文章?” 刚考过的试,还有人誊抄过一遍,文章都在手边,对对文章,自然能看出优劣。 到纪元这,纪元双手一摊:“时间来不及,没抄录。” 刘嵘终于找到机会,问出疑问:“这次考试的题目不难啊,你怎么想那么久。” 纪元想了很久?! 刚刚觉得自己考试良好的同窗们,瞬间打起精神,李廷跟钱飞更是道:“不是吧?不是很简单吗?” 钱飞也道:“对啊对啊,礼记的开篇,都明白的。” 其他人跟着点头。 纪元想想该怎么解释,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问题。 说起来,他终于不用吝啬纸张了,等他升堂考结束,就能回安纪村领钱,想想就开心。 纪元写的问题是:“一加一等于多少?” 这还用说啊。 “二啊!” 同窗异口同声道。 “若这个题目为考题,那你们谁是第一?” 这怎么分辨? “我们都答出来了,答的时间也一样,怎么分。” 纪元又写了一题:“五十六乘以三十九,等于多少,立刻答。” 手疾眼快地已经去计算了,钱飞道:“两千一百八十四!” 刘嵘都比钱飞慢了一步,甚至也不如李廷快。 其他人更不用说。 “第一,第二,第三。这不就出来了。”纪元看向钱飞,李廷,刘嵘。 李廷明白了,解释道:“题目简单,不容易分出胜负,题目难了,才能看出谁最厉害?” “所以这次的考试,看似简单,其实很难?” 一加一等于二,要从中选出最先喊出来的,甚至最先举手的。 啊? 这,这怎么搞啊。 本来沉浸在,岁考真简单真快乐的同窗们,现在傻眼了。 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们,题目太简单也是问题啊。 那怎么办? 他们还美滋滋地答了舒适区内的文章。 “你呢?你怎么写的?”又有人问道。 纪元看着众人目光,干脆背默出来。 他写字极快,又是极好看的馆阁体,几乎他一边写,周围人一边念。 与此同时,研学处也在念纪元的文章。 殷博士看着开篇的文章,赞道:“很有儒家之风。” 说着,忍不住给周围人传阅:“都说纪元是有天赋的,不信你们看。” 很多人看着纪元的勤奋,便忽略他的天赋。 可他的夫子们却知道,纪元的天赋远超勤奋。 十岁的年纪,就能做出如此文章,实在不得了。 “明年的礼记,我教定了!” 郭夫子默默腹诽,看来他猜得没错,殷博士早就想好要教纪元,只是没找到时机。 要是老赵知道这件事,估计也会很开心。 他这个学生,真是人人抢着要。 纪元的试卷在研学处传阅,已经是无可争辩的第一。 路过的教谕都夸了几句,他最近经常去衙门,这会还是过去,顺口道:“我就知道纪元会是第一。” 啊? 您这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