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天际已经渐渐放亮。 杏眼带着警惕看着眼前的男子,南宫影心与那白依山没有过正面的交集,拿不准眼前的男子到底意欲何为。 “正是在下。”白依山说着话,微微挑眉,对视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没想到南宫影心你如此命大。当年在悬崖边没能送你见阎王就算了,没料到半个月前木氏家族的废物赔上自己的性命也竟然对一个身中血印之毒的毒发女子无计可施。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人居然还能回来。” 帐篷里一片安静,紫衣男子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女子,而南宫影心抱着同样一身火红的火狐眼睛直盯住眼前的男子。 “没想到在天宜处处想取我性命的人居然是你。”杏眼带着不解,南宫影心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你我从未有过交集,而就算我曾经可能威胁到令妹的王后之位,如今高奇天也已经娶了白依沁为王后。你我之间也已经没有任何矛盾了,不知白将军此番来找我是何故?” “如果轩王妃记性好的话!应该早就料到要取你性命的人是我。”听着南宫影心的话,嘴角含着笑意,眼眸依旧如当初一样,带着探不清究竟的深邃和锐利如鹰的眼神,“再说白某为何而来,轩王妃难道一点都知道吗?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影心微微蹙眉,仿佛听不明白眼前男子的话语一般。 “南宫影心你何必如此吃惊的表情呢?”相比南宫影心脸上的诧异,白依山淡然多了,“如果不是王妃先前坠落悬崖失去了记忆,王妃在重新踏入天宜土地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认出在下这位故友了。” “故友?” “多年前在悬崖上的一役,你我对阵的场景,在下依旧记忆犹新。南宫家的女儿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果不是轩王妃当年阻拦了在下的计划,或许我们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再次会面。”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是南宫影心可以感觉到那人对她充满着恨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如果当你不是你阴差阳错救了高奇天,如今的天宜大王就是我了!” 南宫影心脑海中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难道他说的悬崖一役是上次在树林里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努力回想,可脑子就如蚂蚁啃食一般,南宫影心感到难受至极。 “过去的事儿不记得也罢,轩王妃跟我们走一趟就是。”白依山轻瞟南宫影心一眼,直接朝几位贴身侍卫微微颔首。 得到主人的命令,那一直站在南宫影心身后的几人同时出手,一起将南宫影心擒获,而南宫影心怀中的火狐在那些人动手的瞬间跳出了她的怀抱,瞬间消失在了门外。 南宫影心的血印之毒刚解不久,体力未恢复,而且身上也使不出半点内力,她那点拳脚功夫根本无法抵御白依山带来的人。 “畜生就是畜生!”火狐逃跑,其中两人欲追赶,却被白依山拦住了,他转眼看着被其他两人抓住的南宫影心嘴角微扬,“如果当年的你有火狐这样的觉悟,或许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四个人押着南宫影心走出帐篷,南宫影心这才发现孟轩风的人马已经被突然而至的人全部杀了,帐篷外站着的全都是清一色的白衣人。血色染满了周围的一切。 “别看了,你的大哥南宫辰今早暂时护送轩王到前方的驿站,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利用这个空隙围剿剩下的人马。”白依山看到南宫影心脸上吃惊的表情,一丝冷笑,“现在这里没有人能救你,所以你就死心吧!” “是吗?白将军是否太小看人了!”白衣人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同时几道人影闪过,站在南宫影心左右两边押解着她的两人瞬间倒地。 “将军你没事儿吧?属下来迟了,请将军恕罪!”练北与练西突然出现在南宫影心身边,将南宫影心身上的穴道解开。 练东与练南两人则手中持剑,站在白依山等人面前,将南宫影心几人护在身后。 刚刚出现的四人均一身黑色装束,腰带上绣着血红色的“练”字。 “练家军的人?”白依山没料到已经被血洗的驻扎地还有其他的活口,而且看装束那几人居然是东陆闻名的离军。 “白将军此举是何意?”练东对视眼前的白衣男子,眼眸犀利,声音铿锵洪亮,“当日在天宜都城,你们天宜大王就已经吩咐过你们天宜军队不能为难我们。如今我们还未出天宜地界,白将军就带着人马而来,而且还杀了我们的人,这是作甚?” 面对白依山以及他那群手中带着武器的手下,练东手中持剑,动作干脆利落,声音不卑不亢,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 “哈哈哈……哈哈……我之前还在疑惑为何南宫辰的妹妹会无缘无故中了天宜的血印之毒,如今看来,这一点都不奇怪!”看着突然出现的练家四兄妹,白依山居然忍不住放声大笑,眼眸中带着几分了然,“只是没想到,身藏闺中的南宫家二小姐南宫影心居然就是大熙的瀚海将军练沧澜。大熙是无人了吗?堂堂的瀚海将军居然是一个女流之辈。” “我家将军是不是女子又与你何关?就算是将军是个女子,你们天宜人还不是屡次输给我们大熙!如果不是我家将军之前故意诈死,就凭你们天宜的那几个有勇无谋的将军能屡屡进犯我大熙?一群饭桶!”练北瞪了一眼那边的白依山,恶狠狠道。 “小姑娘!临死之人才会如此逞口舌之快。你这是知道自己死期已到了吗?”面对练北的恶语相向,白依山脸上倒也没有太多变化,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诡异的笑容。 白依山话一说完,手轻轻一拍,周围的白衣人瞬间手中执剑一拥而上。 青草香夹杂着血腥味儿迎面而来,风中飘着异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