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郝衷倾拎着一个木桶出府门,戚流年也紧随其后出了府门,然后打水的路子已开始。 郝衷倾见府门有辆马车,给了戚流年一个白眼, “戚小姐,我以为你真的硬气十足。”郝衷倾边上马车边嘀咕:“十几两银子买一桶水,戚小姐就是豪气。” “郝公子,我可不打水,打水的人是你,我是为你思虑。” “为我?” 郝衷倾赶紧下了马车,戚流年见郝衷倾又拿来几个木桶摇了摇头。 “车夫,城郊清河。” “好嘞。” 马车一路缓缓出城。一个时辰后,马车开始了颠婆,郝衷倾见戚流年脸色苍白,赶紧让车夫停下。 “你脸色苍白是因手臂发疼?” 戚流年看着这片竹林,想起了那幕血流成河的惨状。脚边的一根木头仿若是一截残臂,戚流年见了觉得恶心,不停地呕吐。 “车夫,快快看看。” “公子,小的不懂医。” “回城。” “是!” 戚流年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如同木木偶般被郝衷倾拉上马车。等戚流年回过神来,马车已然进了城门。 “马车颠簸几个一个时辰,你竟又让车夫回城。” “别硬撑着,我们去老大夫那里。” “不去。” “戚流年你这条命还想不想要?” “要。”戚流年点点头,又拨开车帘,“车夫,安好客栈。” “好嘞,我调个头。戚丞相鼎鼎有名,戚小姐想去哪就去哪。” “你误会了,我只是戚家的婢女。” “戚小姐尽开玩笑。”车夫笑道,“婢女穿不起蚕丝衣,戚小姐就爱拿小的寻开心。” 郝衷倾见戚流年的脸色苍白,莫非手臂疼的厉害?不行,戚流年向来喜硬撑。郝衷倾拨开车帘,看见一个的药坊。 “车夫停车。” 戚流年见郝衷倾下了马车,也赶紧跟着下了马车。 “我以为到了安好客栈。” “戚小姐,那位公子让小的停车。” 郝衷倾见大夫面前只有三个治病人,赶紧出了坊门。 “戚流年跟我进坊。” “嗯。” 四十岁模样的大夫,正替一个脸色蜡黄的妇人看病。 “葵水从什么时候停的?” “十九岁。” “小芷,快些出来。” 大夫向里屋喊着,一个桃花玉面的女子从里屋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 “硇砂一两、皂角五个共研为末,陈皮末三两。” “爹,女儿已备好。” 那叫小芷的女子将药用油纸包好,并嘱咐那面色蜡黄的妇人。 “回至家中后。皂角去皮与硇砂共研为末,加头醋一大碗熬膏,放入陈皮末三两。捣细做成丸子,如梧子大。每服五丸,温酒送下。” 那蜡黄妇人摇头:“记不住。” 那叫小芷的女子拿过她父亲的笔墨,在纸上写了段娟秀的字。 “回去多喝温水。” 妇人点点头,接过药出了府。 不久后,病坊就只剩下戚流年与郝衷倾两个病人。大夫见戚流年走了过来,用手替戚流年仔细把脉。 “姑娘脉搏跳动有力,眼珠黑白分明。竟然无病,就不要拿做大夫的开玩笑。” 郝衷倾听后走上前去道:“她昨夜受伤,刚刚呕吐的厉害。大夫,你仔细些瞧瞧。” 大夫听后点点头,又继续观察戚流年的掌纹。 “小姐回去休息个几日就行。” “好。” 郝衷倾跟在戚流年上了马车,有些疑惑的挠挠头。车夫将马车的车帘弄好,马车又缓缓而行。 “你呕吐的那么厉害,大夫竟说你没病,定是个庸医。。” “不能胡说,那妇人的方子就是治疗月经不通,脐腹积聚疼痛的方子。” 郝衷倾没想到戚流年说这个,赶紧闭嘴不说话。车夫见到安好客栈的门匾,赶紧拉缰停下马车。 “戚小姐,安好客栈已到。” “嗯。” “郝衷倾快去让轻珏出来付银子。” “轻珏。” 轻珏听到郝衷倾的声音,赶紧出门看看,真的是他们。 郝衷倾直接了当的说:“付银子。” 轻珏拿出钱袋问车夫。 “共多少两?” “十五两。” 轻珏将银子给车夫,然后笑着拉着戚流年进了安好客栈。轻珏拉着昨日戚流年被郝衷倾刺伤的左手,戚流年疼的蹙眉。 “轻珏,手臂疼。” 轻珏听后赶紧放开,“你又受伤?你可真是伤的起呀。” 戚流年听后笑了笑,径直走进后院。五位门丁正在劈柴,见戚流年来了赶紧笑了笑。 “辛苦你们了。” “小事一桩,不辛苦。” 门丁虽穷,却从不觉得辛苦,更没想过了结性命。而我从来离不开戚家小姐的名头,除去戚小姐外衣我,可能远远不如五位门丁。 “秦妈。” “厨房烟雾缭绕快快出去。” 戚小姐被柴烟呛的猛咳一阵,赶紧捂着鼻口出了后院。郝衷倾见戚流年呆若木鸡,赶紧上前询问。 “你可感觉好些?” “我爹说的对,我除去戚小姐的名头什么也不是。” 轻珏与书生听后通通愣住。 轻珏:“别听你爹胡说,你难道忘记先前……你一个对付一群人,竟无一人敢上前。” 书生:“才貌双全的你厉害的紧。” 先前花满楼一个对付一群人,那是因为对手无脑又弱。日后面对的敌人比那群人强上数倍,不能同一而语。 “黎城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多如牛毛,你们这是因接触的少。” 轻珏轻轻理了理戚流年的头发,又叹气轻赞戚流年。 “黎城才色兼备的闺阁是不少,但像你这般善良的小姐可不多。” 戚流年的手用力的拧着衣角,先前发下誓言,从此不做老好人。我又恢复以前的善性,又忘记所有的教训,又被别人冠上老好人的名头。 “你不懂,所以我总是受伤。” 轻珏想起初遇戚流年苦苦哀求不去告密的模样,替戚流年理发的手也僵硬在空中。 郝衷倾见戚流年面色苍白,从客桌上斟了杯茶水递给戚流年。 “快喝,喝完后上楼休息。时辰较晚时,我让轻珏叫你,然后……我们一同回戚府。” 戚流年接过茶,轻轻抿了口。忍着疼痛上了红廊,而轻珏依旧是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