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呢?” “老爷,小姐……没起。” 戚行云脸上有着怒意,手中的筷子狠狠乱摔,怒吼。 “去叫。” “奴婢这就去。” 老爷疯了……平日里属他最疼戚流年,现在又突然暴力起来? 郝衷倾紧张的咽了口涂抹,其余的人被戚行云少有的怒气吓得不敢乱动。 “爹……我已来。” “不许进食,去祠堂临摹戚家家法一千遍。”戚行云指着其他人怒道:“谁也不许帮她,帮她的人我会毫不留情的赶出戚府。” “不用谁帮,临摹就临摹。”戚流年狠狠的将门踢一脚,留下个决绝的背影离开。 郝衷倾来戚家已有几月,从未见戚行云发这么大的脾气。显然,也不敢追出去。 “既然她这么有能耐,你们两个日后不许伺候她。”戚行云拿双筷子,坐下继续吃饭。 “老爷,小姐她……” “老爷,别怪小姐。” “戚家被她弄的越来越没规矩,若是再求情就给我滚出去。” 众姨娘,弟妹赶紧低头吃饭,不敢随意发出声响。众仆人们也暗自擦汗,郝衷倾更是不敢出声。 早食过后,众人揣测着戚行云的心思,都认为是因思原配思成了恨意。 众人想去看戚流年,却又不敢触怒。所以就在祠堂旁溜达,结果被戚行云通通赶走。 戚行云:“我就不信我辅佐的了一个国家,却教不好一个她。离开祠堂百米之外,不然临摹加上一千遍。” 大姨娘:“老爷国归国,家归家。你平日里最疼年儿,这是吃了哪门子枪药。” 其他的三个姨娘焦急的看着,不过却是不敢搭话。 “你是掌家夫人,又是饱读诗书。应该知道一屋不治,何以辅天下的道理。从今以后,我亲自教她规矩,学不会就该狠狠地罚。” 老爷辅国向来严厉,若是亲自来教,虽然苦了点,一定很受用。实际上证明,大姨娘想的并不对。 “老爷……”四姨娘刚想求情。 戚行云开口道:“年纪不大,倒是一身的毛病。你敢保证她日后的夫家会像戚家这般待她好?” 四姨娘:“我……不能。” 戚行云:“她的小姐脾气是越来越拽,越来越不受我控制。所以,从现在开始让她住柴房。” 祠堂临摹戚家祖训的戚流年听后,愤怒的将白纸揉捏成团。然后将纸团砸向窗户,起身用力的打开门。 众人被门的哐当声吸引过去,耳边响起戚流年怄气的声音。 “你这么吵,我不要临摹。” “混账,你不临摹也可以,日后不能出府就行。” 戚行云见戚流年不知悔改,气的脸色发青。 戚流年也不管不顾继续说。 “我国律法规定,凡是满破瓜年华的女子有出府和不出府的权利。你要是不让我出府,就是知法犯法。” “你若是出府一次,家仆便少八两月银。你若是出府两次,你的丫鬟便会被驱逐离开。你若是出府三次,几个弟妹就要为你节食。” 老爷……小姐可不能再烤嘴了。不然惹怒老爷……就苦了小姐。打扫的仆人听着干着急,却又不能随意搭话。 “临摹可以,不出府也可以。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告诉父亲,我很讨厌你。” 戚行云的心仿佛结了冰,不为戚流年伤人的言语所动。 “不喜欢我正好,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现在开始是戚家的下人,戚家从此再无嫡女。” 戚家从此再无嫡女! 戚家从此再无嫡女! 这八个字像无头的苍蝇,在戚流年的耳边乱嗡嗡的叫着一遍又一遍。“好!从此戚流年也再无亲爹。反正我是没有娘教的野孩子,再失去一个爹也没有什么所谓。”戚流年紧紧的抓住衣角,顺话说完。 大姨娘制止:“年儿快别说了,你爹最疼你的。” 二姨娘劝告:“年儿听话,快去临摹。” 三姨娘调和:“老爷,年儿只是一时怄气……你别往心里去。” 四姨娘也赶紧应和:“年儿快进祠堂,让你爹安静会儿。” “戚家从此再无嫡女,我怕是没资格进入戚家祠堂。所以,更没资格碰戚家祖训。”戚流年瞪着戚行云,咬牙开口。 戚行云一听,冷哼一声。我就不信我一个能将国家辅佐好的丞相,调教不好一个走心的女儿。 “你不是戚家嫡女,也就不是我的女儿。所以你现在是戚家仆人,我命令你独自将后厨的水缸打满。” 四位姨娘被戚行云的话惊呆,又见戚行云让旁边的仆人拿来水桶。戚流年见盯着木桶脸色苍白,手臂也痛的厉害。 “现在就去,念在你我相识一场,你的月银比别人多一两。” “老爷。” “老爷还是算了吧!” “年儿快快道歉。” “老……” 戚行云见几个夫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通通闭嘴。黎城有条清河,平日里府中吃的水,就是仆人从那里打来的,你也要去那里打水。” 戚流年听后将水桶一踢,爹从不跟我说娘的事也就算了。以前起晚了从来都不会说的,现在突然对我发脾气。 “府中的井水是干净的地下泉,仆人都是从那里打水的。你偏偏让我出府打水,我不要去。” 戚行云听后冷笑,亲手将木桶递在戚流年手边。 “果然,你除去戚家小姐的外衣便什么也不是。戚家是戚家,你是你,所以你不能打着戚府的名号,做着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戚流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戚行云口中说出来的,那只拿着桶逼迫自己打水的右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戚流年这是真的。 “老爷,请赐发奴婢的仆衣。”戚流年边伸手边说话,“明早我定会打满后厨的水缸,不让老爷失望。” 戚行云见戚流年一股子傲气,便将手上的水桶狠狠一扔。众姨娘看着被摔坏的木桶心中一惊,赶紧跟在戚行云的身后离开。 “忤逆你爹,你是傻吗?” 戚流年将没摔坏的木桶拿在手上,耳边传来郝衷倾的声音。 “我从来没从他口中听过我娘的名字,紫剑一出,我见到的是冷漠。我不傻,我就是要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