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参加救援的医院不止附属医院,还有很多其他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参加了。 就连钢厂卫生院也来了救护人员。 夏菘蓝在人群中见到了张医生,黄峰和小于护士。 所有医护人员在接到调令的第一时间都赶到了集合点,统一坐车前往宁县。 宁县县城离京市将近300公里的距离,幸亏现在路况不错,到处都通了公路。 汽车一路风驰电掣,朝着宁县驶去。 宁县只是个小县城,下辖七个乡镇,总人口不到50万。 这次的震中正在宁县县城,也是整个宁县最繁华的区域。 伤亡惨重,附近城市都受到了波及,所以才向京市寻求救援。 夏菘蓝他们到的时候,参加救援的解放军指战员,已经到岗到位,开展救援行动。 夏菘蓝下意识的就在解放军队伍中寻找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直到和人群中的宁京墨对视,心才沉淀了下来。 两人也只是对视一眼,然后点头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 就各自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援工作当中。 夏菘蓝分到的任务是配合救援小组深入到一线开展救援。 她和黄峰分到了一组。 原本咋咋呼呼的黄峰也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但能和夏菘蓝分到一组,还是很开心,“菘蓝,放心,我绝对配合好你。 一会儿我走在前面,你跟着我。注意安全。” 他们被分到的区域是一栋三层临街的楼房。 这楼房的一楼是商户,二楼、三楼则是通走廊的住户层。 每层约有15户住户。 由于地震是发生在凌晨,绝大多数居民都在家里睡觉。 只有少部分人感觉到了震感逃了出来,大部分人都被压在了废墟里。 整栋楼完全是砖混结构,地震了两下就完全坍塌了。夏菘蓝和黄峰到的时候,一队解放军同志正在紧急救援。 已经接连从里边抬出了几名受伤的群众,夏菘蓝和黄峰立即投入到了治疗当中。 现场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就让解放军同志将他们抬到了位于广场的集中治疗区。 夏菘蓝从上午十点赶到了紧急集合点,不到下午三点就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援当中,可一直到晚上12点还没有休息。 不仅是她,其他的医护人员都是如此。 因为他们知道,多坚持一会儿,就能多挽救一条生命。 一天的水米未进,加上连轴转没有休息,夏菘蓝明显感觉到体力的大量流失。 等再一次协助解放军同志,从砖缝里将一名被困者抬出来,她的人一打晃,差点摔倒。 幸亏身后及时伸过一只大手,拽住了她。 夏菘蓝站稳之后,忙道谢。 那人却没说话,默不作声的接过了她手里的担架,夏菘蓝这才发现扶住她的正是宁京墨。 宁京墨配合着其他人将救出来的群众抬到安全区。才转身,又走到了夏菘蓝身旁。 关心的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夏菘蓝摇头,“我没事儿,你呢?” 宁京墨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夏菘蓝,“我昨天晚上倒是休息好了,今天也按时吃了饭了。 你昨天晚上夜班,今天又连轴转忙了大半天,估计也没吃饭吧。” 夏菘蓝原本就是咬牙在撑着,被宁京墨这么一揭穿,差点泄了劲。 就连手里边巧克力的包装纸都撕不开了。 宁京墨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把巧克力喂到她的嘴里。 入口醇香丝滑,夏菘蓝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宁京墨不认可的摇头,“就算再想帮助受灾群众,也要先保住自己的身体。” 正说着,突然地面一阵剧烈的晃动。 宁京墨下意识的就把夏菘蓝护在自己的身下。 幸亏他们刚从废墟里把人员救出来,目前站的地方还算空旷。 但周围仍然有断壁残垣。 随着地面剧烈的晃动,两米外的一段残破的院墙终于挺不住了,轰然倒塌。 几块碎砖朝着他们两个射了过来,幸亏宁京墨护着夏菘蓝,那些飞沙走石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离他们几步之遥的黄峰,也不可幸免被半块砖砸了脑袋,哎呦了出声。 夏菘蓝刚要抬头询问,就又被宁京墨紧紧的给摁住了。 恰好半块砖头从耳边划破,将宁京墨的耳朵给划破了,鲜血立马瞬间流了出来。 宁京墨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终于,几分钟之后,余震结束。 这波余震是他们来了之后的几次余震中最强烈的,破坏力也是最强的,对救援工作又增加了极大的困难。 大地平息了震动,宁京墨及时站起来,把夏菘蓝也拽了起来,上下打量她。 不放心的问道:“菘蓝没事吧?” 夏菘蓝摇头,但也看见了宁京墨耳朵和脸颊上的鲜血,“呀,你受伤了,我来帮你包扎一下。” 宁京墨抬手就要去抹伤口,被夏菘蓝一把拽住。 瞪着他,“刚才还让我注意呢,你怎么就不注意?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此次救援的总指挥。 看你的手上全是灰土,若是感染了或者是没及时救治,造成其他更大的伤害,到时候影响的就是整个救援。 别动,我很快的,马上就好。” 黄峰这会儿也从一旁站了起来,他刚才虽然被砸了脑袋一下,但并无大碍。 见宁京墨半脸鲜血,忙过来帮忙,“老宁听菘蓝的,我们是专业的。” 宁京墨站着不动,眼睛却是望着远处,已经再次投入到救援工作中的其他人。 夏菘蓝果然说到做到,快速的消毒包扎,三两分钟。就将伤口处理完成。 宁京墨只来得及说一句,“菘蓝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然后扭头和黄峰点头示意,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夏菘蓝不放心的看着宁京墨的背影。 黄峰在身后安慰她,“菘蓝,别担心。老宁比我们应变能力和身体素质都强。 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黄峰正说着话的间隙,夏菘蓝头顶带的探照灯一闪一闪的就熄灭了。 晚上他们开展救援的时候,由于天黑视线受阻,每个人都发了个探照灯,绑在头顶, 刚才夏菘蓝之所以一眼就看到宁京墨脸上有血,也正是探照灯打在他脸上的缘故。 只是没想到质量这么不好,这才到半夜,灯就已经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