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家伙怎么如此眼熟?” 荆风心里琢磨着,鹰般锐利的眼光落在了那头白色异兽脑袋上那块醒目的红斑上,终于记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刚入环形山时偷袭自己结果被自己打得体无完肤的那头异兽嘛。 只是,这家伙现在不是已经落在精灵族的手里了吗?怎么逃出来了? 稍一回忆,荆风隐约有些明白过来,敢情自己三个人冲下去偷袭本?杰明的部队时,这个被自己打晕藏起的家伙借机逃走了,它当时绝对是在装晕。 不过,这家伙流年不利,往哪里逃不好,竟然又逃到了荆风的身旁,这可是仇人见面,冤家路窄了。 “这畜牲,还真不简单。” 荆风在心底哼了一声,正要长身而起地往下跳,重新逮住这头幻兽,可是,这幻兽一个奇怪的举动却让他已经绷直的身体重新潜伏了下来。 只见那头幻兽爬出了草丛,在地上喘息了半天之后,勉强靠着一株大树坐直了身体,再向四周望望,看看没什么动静,竟然把嘴一张,从里面吐出了一块晶华闪亮的东西来。 “什么来的?难道是它的魔晶?” 荆风又惊又喜地想道,如果这真是幻兽的魔晶,那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只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泄气了,魔兽的魔晶可都长在脑袋里,哪有长在肚子里可以随意吐出来的? 并且,据马里,这幻兽根本不可能有魔晶,那它从肚子里掏出来的这东西倒底是什么玩意呢? 荆风有些犯糊涂了,这头魔兽的行为的确有些诡异了,他屏气凝息地继续往下看。 只见那头幻兽用已经废掉的右爪托着那块东西,再次大喘了几口气,像是在积攒精神头做着什么准备。 紧接着,它突然间站直了身子,奋力将那块高高向天空托举而起,随后嘴里念动了一连串艰涩冗长的咒语来,听起来陌生而难懂,并且其中透着一股阴寒森凉的感觉,仿佛来自于绝对的黑暗,荆风可以肯定,这种语言绝对不属于这个大陆的任何一种语言。 “它要干什么?” 荆风皱起了眉头,哪想到,一个念头还没转过来,下一刻,异变已经发生。 只见那头幻兽刚一念罢咒语,手中的那个东西突然间爆起了一团虚幻莫测的彩色芒影,像一个在阳光闪烁着斑斓七彩的肥皂泡。 幻兽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手中那团彩色芒影的方向,将它对正了自己面前的一块空地,大约隔了三息左右,它右爪托着的那团彩色的芒影猛然间向着前方的空地爆射出一道七彩光流,登时将那片方圆五码的空地笼罩在其中。 上方的荆风已经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了,他真没想到这头幻兽竟然还有这样稀奇古怪的本事。 在那片被彩光笼罩其中的空地中,逐渐有个影子正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待那彩光完全消失之后,荆风的眼睛也已经瞪大了,那空地之中,分明出现了一个与那头幻兽长得一般模样的幻兽,只见它手里正举着一块同样隐泛彩光的东西,正由那团逐渐消失的彩色光芒中走了出来。 两头幻兽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不过,这是用人的眼睛来看的,至于它们自己的审美与判别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那头从彩光中走出来的异兽甫一见到那头召唤自己来的异兽,登时就是大吃一惊,慌忙将那头异兽扶住,嘴里嘀咕着一些没人能懂的语言,看样子好像是在关心受伤的异兽。 受伤的幻兽大概伤得过重,又因为召唤同类而耗费了巨大的能量,倒在后来的那头幻兽的怀里已经力不能支,只是含含糊糊地嘀咕了几句,已经折断的右爪一通胡乱地比划,紧接着,便脑袋 一歪,死得通透了。 说起来这家伙也确实够强悍,被荆风打得如此之惨,竟然还能逃到这里来,还能激发最后一丝生命潜力召唤同类,的确不简单。 那头后走来的幻兽抱着同伴的尸体发出了一声糁人的嚎叫声,像是从灵魂深处飙出来的仇恨与悲伤,它大声地呼唤着什么,眼角处竟然有眼泪向外流淌。 一头畜牲,竟然也有着类似人的情感,真是难以想像,荆风咂着嘴,从大树上站起身来,跳了下去。 也是时候该现身了。 “扑通……”一声巨响,震得大地都颤抖了一下,那头正抚着同伴的尸体大恸不停的幻兽吓了一大跳,赶紧回过身来,却发现一个高大健壮的人类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嬉皮笑脸地望着它。 这头异兽望向了荆风,忽然间,它的眼神凝固了,黄色的眸子眯了起来,里面透射出刻骨铭心的仇恨来。 不消说,它已经从同伴临死前传递的信息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类是谁,没错,他就是杀死同伴的那个家伙。 “你好啊,欢迎你来到元朗大陆做客,我现在代表元朗大陆所有的生命种族向您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荆风笑咪咪地望着他,用一种最贵族、最绅士的方式向这头幻兽表达着热烈的”欢迎”之意。 “丑恶卑鄙的人类,你的虚伪让我感到恶心!” 荆风的脑海里响起了那头幻兽用强大的精神力震荡波营造出的语言声音。 “滚你娘的,向你表示客气你还不领情,说吧,你想怎么死?” 荆风粗野地骂道,凶狠地盯着那头幻兽,流氓本色露了出来。现在荆老板打量这头异兽的眼光活似一头色狼正馋涎欲滴地盯着一个含苞待发的少发,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粗暴地撕掉人家的衣服。当然,对于那头幻兽来讲,剥去它的衣服就意味着给它扒皮了。 那头幻兽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望着他,一双黄玉般的眼睛骤然间亮了起来,像是眼睛里升起了两轮小型的太阳,两道妖异的黄色亮芒陡然间射向了荆风。 “啊……” 荆风忽然间便感觉到脑海里一阵阵刺痛,痛得像是里面有几万把钢刀在同时搅动,登时便疼得额角上豆滴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他禁不住捧着脑袋一声哀嚎,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