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到你的消息我就立刻赶了过来,希望你还没有遭到那个恶魔的毒手。” 里德笑着打趣了一句,不过伯特兰一直绷着张脸,并没有任何要说笑的意思。 “好吧,那我们说正事。” 里德觉得伯特兰没有获得【笑脸迎人】奖章,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那个奖章就算他想要颁发给伯特兰也不行。 因为那是个民众投票奖,是由班德尔城的居民们投出来的,而班德尔城的大家,都更加喜欢提莫那样平时很和善的约德尔人,伯特兰整天垮着个批脸,要是大家会愿意投票给他那才真是奇怪了呢。 大家尊敬他的实力和贡献,所以其它的奖项他可以全部获得,但是大家不喜欢他的性格,就可以不把【笑脸迎人】奖章颁发给他,约德尔人们就是这么的真性情。 “队长,那个卑劣的恶魔可引诱不了我,只有色欲熏心的男人才会成为她的食粮。” 伯特兰的脸色很平静,而里德却是有些想笑,因为他和他的那只獾熊简直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我知道你对人类的女性个体不感兴趣,所以你找到什么关于她的踪迹了吗?” 里德忍住了笑意,开始询问伯特兰关于“伊芙琳”的问题,他要是笑出来的话,那伯特兰绝对会生气的,虽然那并不会怎么样,但多少有些不尊重这位老朋友。 “距离她上一次进食已经有好几天了,我想她应该已经正在物色新的目标,毕竟那恶魔从来都忍耐不了多久饥饿。” 伯特兰的调查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上一位受害者被发现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在这期间他一直都在这座城市之中隐藏着,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瓦斯塔亚换型者的踪迹,也没有发现又有受害者出现。 “所以那个家伙应该很快就会再次出手。” 里德明白伯特兰的意思,不过这对他们找到伊芙琳的帮助也不是那么的大,毕竟这座港口城市的规模并不算小,可以作为伊芙琳目标的男人可太多了。 “甚至她也不是只会把目标放在男人身上,真的饿极了的话,那个恶魔也不介意品尝女性的痛苦,只是男人会更方便引诱而已,毕竟她为自己裁出了一副好皮囊。” 里德不由得感慨,这种追捕持续了很久,他们真的很难能够抓住那个隐藏在黑暗阴影之中的恶魔,因为他们要搜捕的范围是在是太大,总是被带着到处跑。 “如果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话,那我们就还有机会,如果她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那估计她已经远离了这座城市。” 里德沉吟了一下,他倒是没有就此放弃,毕竟现在他们还是有机会在这里抓住伊芙琳的,不试一试就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 “你要相信我的能力,队长,既然我没有发现她的踪迹,那她就肯定也没有发现我。” 伯特兰非常的自信,作为班德尔斥候团的老牌游侠,他的潜行追踪能力十分的优秀,丝毫不比他的正面作战能力差。 “希望如此。” 对于伯特兰的能力,里德当然是相信的,毕竟非要说的话,伊芙琳开始具有意识的时候,伯特兰可早就已经是精英游侠了,伯特兰的经验可比伊芙琳丰富的多。 那个年轻的恶魔,会被里德和斥候们抓住好几次尾巴,就已经说明了她的稚嫩,至少和约德尔人们比还是嫩了一些。 夜幕降临,伊芙琳的身影与夜色完美的融为了一体,她闲庭阔步的走在港口城市热闹的大街上,双眼之中闪着微光,但只有眼神最毒辣的人才有可能注意到。 成群的醉鬼、水手和娼妓,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大街上交谈,天真的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被黑暗中的恶魔注视着。 伊芙琳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躺在排水沟里的男人身上,他手里还晃悠悠的握着一瓶甜菜酒,如果换做是平常的话,这种模样的人她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是她现在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进食,她发现自己已经绝望到正在认真的考虑,虽然只有那么一会,但她真的在考虑是否要吃掉这个男人,因为要做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她只需要把他带进随便哪条小巷里,远离明亮的灯光就可以。 “可恶的约德尔人。” 伊芙琳咒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一直在被约德尔人追捕,她才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狩猎,看着一只蟑螂爬过眼前醉汉的脸,伊芙琳果断的抛弃了这个目标。 这个醉汉已经烂醉如泥、浑身麻木,这样的行尸走肉根本无法给予她快感,因为她甚至可能需要剥下他一整只胳膊的皮,才能够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这种猎物根本不值得她花费时间。 伊芙琳继续前进,在港口城市的阴影中轻轻滑行,她越过了另外两个醉鬼,经过了一个正在行乞的乞丐,穿过一对正在拌嘴的夫妇,她的脸上难掩厌恶。 所有的这些人,都无法提起伊芙琳的食欲,伤害这些人就像是摘掉已经枯萎的花瓣,她更愿意为自己挑选出挺拔茁壮的雏菊,因为只有那样的花朵,才会在采摘的时候给她带来最大的满足感。 伊芙琳更加喜欢食用她自己制造的痛苦,而不是去品尝那些人本身就身怀的痛苦,那些痛苦会极大的破坏她的进食体验。 “人类太过于脆弱,欲望也太过于狭小,可以用来把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而且他们的痛苦总是稍纵即逝,清汤寡水般的滋味,只是勉强能够算作一餐。” 相比人类,伊芙琳更想要获得另外一种生物的痛苦,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 她渴望能够把那只长着黑白皮毛的约德尔人抓住,她要狠狠的折磨他,感受每一下戳刺、每一口啃噬、每一丝被利爪剜去的血肉,那种场景,她只是在脑中想一想,就已经愉悦到不能呼吸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