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顾文淑主动提出来,和孙英子一间房。 “娘,让英子姨和我住一块吧。”赵依依提议道。 谁知道哪一天,娘心软了,让赵二河回家,英子姨岂不是很尴尬。 “你晚上睡觉太不老实,踢到英子咋办。” 赵依依想想也对,英子姨身上还有伤,她力气又大,万一不留神碰到,她好心办了坏事。 顾文淑拍板,就让孙英子和自己一间房。 她怕英子不舒服,特意将被褥重新换了一遍。 就连赵二河的枕头,被顾文淑塞到了柜子里,拿了一个崭新的出来。 孙英子看着顾文淑怀着身子忙活,十分不好意思。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帮不上啥忙。 心里想着,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一定要好好感谢依依一家人。 考虑到家里还有一个伤员,赵依依晚饭做的清淡些。 家里还剩了不少猪肉,即使外面的温度热的不行,赵依依也不担心。 放在空间这个永久不会坏的“冰箱”,想什么时候吃,都能随时拿出来。 味道和刚放进去时,丝毫不差。 拿猪肉时,赵依依偶然发现,不知何时,在面袋子后面,还有一小堆板栗。 可能是当时她放的匆忙,后来又被袋子遮挡住了视线,遗留了一些。 赵依依突然想起小铁,自从那日一别,她已经近两个月没看见过这家伙。 天气热,山脚还没山上凉快,要是她,也不愿意下来。 赵依依手拿两把菜刀,左右开弓,“当当当”剁肉馅,刀速飞快,只剩下残影。 “一直在门口站着干嘛?”赵依依的视线盯着案板上的肉,说出来的话听在林砚口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低沉如玉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跳入赵依依的耳朵,浇灭了她大半的火气。 她忍不住往门口看去,傍晚的余晖洒落在那人的身上。 即使身穿布艺,也遮盖不住一身的贵气。 袖口往上卷起几公分,露出有力白皙的胳膊,她的眼神太好,离那么远,甚至还能清晰看到上面鼓起青筋。 视线再向上,凸起的喉结,凌厉的棱角,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就像平静的海面,仿佛是能容纳万物。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赵依依不止一次产生错觉,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他一直会在原地等着自己。 赵依依突然感觉她实在是庸人自扰。 因为和英子姨相似的经历,便直接套用在自己身上。 就算林砚成了白眼狼,就凭他这张脸,赵依依能日日看着,也算赚了。 再说了,男人只是过客,只有钱才是王道。 这个男人走了,还有一片森林在等着她。 林砚也不知道赵依依想到什么,刚刚还在气呼呼的某人,神色渐渐平缓下来。 还对他招了招手。 “林砚,你没有想要找回家人呀?”赵依依笑眯眯问道。 一副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的好人样。 林砚知道她准没好事,故意叹气道:“若我的家人真想找我,早就有了音信。” “万一你的家人不知道你在这个地方,说不定在别处,火急火燎的到处找你呢。” 林砚淡定的“嗯”了一声,“既然如此,等他们找到,再说吧。” 赵依依停下手中的动作,“咱们要主动出击,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呢?” “你看看,你这一身贵气,若是非富即贵家的公子,你要是能回家,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赵依依清清嗓子,一副狐狸样,“你要是回到家,可别忘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到时候,” 林砚看到她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显然是想要银钱。 这个模样,真的是,十分猥琐。 林砚淡淡斜了她一眼,“又是谁说,怕我被仇家谋害,以免暴露身份,等恢复记忆再提此事?” 看着赵依依小脸耷拉下来,林砚继续开口道:“或者,我的身世不是非富即贵,而是某些见不得光…” 赵依依瞪大眼,一脸惊恐。 林砚十分满意她的表现,有些时候,对于想赶走自己,只想要银钱的某人来说,恐吓还是挺有用的。 “林砚,你不会是被包养的小倌吧?”赵依依随即想起来一种可能。 听说有些好看的男孩子被当做世家公子养起来,才能卖出高价钱。 林砚脚下一滑,迅速稳定身形。 在赵依依记忆中,他还是如此失态。脸色苍白的模样,好像,是被戳中的痛处。 赵依依惊呼,“林砚,你不会被我猜中了,难道你早就恢复记忆了?” 林砚满头黑线,他还是第一次被赵依依气地如此无语。 一个小姑娘,竟然知道小倌,有几次他没跟着去县城,她都去干了什么。 林砚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平静。依依性子急,惹了她,答案问不出来,还能把厨房给炸了。 赵依依看着笑地极其温和,一步步走向她的某人。 心里突然一阵发毛。 说话也开始结巴结巴,“干,干什么?” 林砚伸出手,“轻轻”将她从角落拉出来,“依依乖,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小倌?是不是好奇,去里面看了看?” 赵依依还没意识到大祸即将来临,知道林砚不对劲,奈何习惯了对他没有任何戒心。 嘿嘿一笑,顺嘴说道:“我也想去看看,这不是手里没钱吗。” 别看成县落后,风月场所就有两家。 赵依依也是才知道,在古代,开这个是合法的。 其中一家不止接待男客,还秘密的接受女客。 赵依依暗暗搓搓手,等她有钱了,一定要包上十个八个俊男,围在她身边,表演小节目。 这可是她前世的梦想啊,再努努力,就能实现了。 还在憧憬美好未来的赵依依,丝毫没觉察到身边的人,在嗖嗖放着冷气。 接着,林砚放下她的胳膊,大步流星得走了出去。 赵依依还在奇怪林砚怎么如此反常,下一刻,顾文淑手里拿着棍子,打的门啪啪啪作响。 “娘~”赵依依直觉不对,小声喊道。 “赵依依!”顾文淑拿着棍子,“你个小丫头,长能耐了,还想去那种腌臜地方!” 闺女胆子大就大了,可是那种地方,是她能去的吗? 再说了,身上还有和林砚的人亲事,看人家孤苦无依,就不把这孩子当回事。 天知道,林砚把这事告诉自己的时候,可怜的孩子声音都在发抖。 赵依依围着灶台乱窜,还不忘骂林砚是个传话精。 “好啊,你脾气坏,人家林砚容着你。现在都敢当我的面,欺负他了。” 顾文淑挥着棍子,毫不留情。 赵依依苦不堪言,“娘啊,我没去,我没去。” 她只是想想,还没付出实践呢,亏大发了。 顾文淑瞪着眼,捂着腰,累的气喘吁吁,“你啥性子,我还不知道。只要你想,还有你干不成的事!” 赵依依捂着发疼的屁股,再三保证,连想都不想了,顾文淑才放过她。 赵依依一瘸一拐,走到林砚身边,刚想出口放狠话。 “林砚,依依再欺负你,和伯母说。” 林砚含笑地看向欲言又止的赵依依,乖巧道:“伯母,我会的。” 赵依依翻了一个无声白眼,不让她说,她还可以演啊。